听到助理说话,时宁又冲盛怒中的时云天笑了笑。
“真是不好意思,我得去开会了,爸也快进来吧。”
说完,时宁直接转身进去了。
至于身后的时云天会有多生气,完全不在她的考虑范围内。
有了之前的恶补,董事会很圆满结束,而她也顺利成为了董事长。
时云天咬牙切齿瞪着时宁,不让她出去。
见状,时宁无奈叹了口气。
“你就算把我关在这也没用,我成为董事长已经是事实,不可能改变的。”
“你非要和我作对是不是?”时云天沉着脸,问。
时宁摇头,“你错了,不是我和你作对,而是爸你真的老了,董事们想赚钱,而你已经失误了好几个项目,公司没有钱再给你造了,最主要……”
她突然变得很严肃,冷冰冰说:“爷爷因为你们住院了,公司的董事们会让你这种冷血不孝的人做董事长吗?”
“那是时软做的,和我有什么关系?”时云天大吼。
“可时软是爸的女儿,如果不是你多年纵容,时软有这个胆子去和爷爷叫板吗?”时宁忍不住轻嘲。
见时云天焉了,时宁又是一声叹气。
“宁宁,你并不适合管理公司,你……”
“嗡嗡——”
时宁手机响了,竟然是孙远山打来的电话。
看见她手机上的备注,时云天惊讶望着她。
“你和孙老有联系?”
“你认识他?”时宁拧紧眉,表情变得很奇怪。
时云天心虚低着头,“你先接电话吧。”
她意味深长看了眼时云天,当着他的面接通电话,并且开了免提。
“孙老您好,我是时宁。”
“宁宁啊,我有些事想和你说,你能来我这边一趟吗?”孙远山小心翼翼的声音从电话那端传来。
“好,我很快就过来。”时宁应下了。
挂断电话,时宁面无表情看向时云天。
“都这种时候了,你也没必要再瞒着我吧,你认识孙远山?”
时云天重重叹了口气,点头说:“我的确认识,很久以前他来和我打听过你母亲的消息,不过那时候我很害怕,就给了他一些错误的信息。”
时宁:“……”
要不是犯法,她真想把时云天杀了。
她发出一声冷笑,轻嘲道:“我真没想到我父亲居然是这种小人,你在害怕什么?害怕孙远山会把你送进监狱吗?”
“不是的。”时云天急忙摇头。
他轻叹一口气,说:“我承认我有些怂,可那是孙远山啊,在当时有很强影响力的孙远山。”
“所以你就隐瞒了一切,是吗?”时宁轻嘲道。
“我也是为了你。”
一时着急,时云天脱口而出。
刚说完他也愣了下,随后又接着说:“he什么情况你也知道,如果你回了孙家,那肯定会被扒得骨头都不剩。”
“如果这些年我像现在一样理智,有宋薇在,我能活下去吗?”时宁笑着反问。
见时云天回答不上来,时宁又是几声。
“别把你的虚伪自私说得如此冠冕堂皇,时云天,我不是那个你说什么就信什么的时宁。”
说完,时宁深深看了眼面带褪色的时云天,头也不回离开了。
进入孙远山的园子,看着四处都是监控和警卫,时宁开始变得紧张。
孙远山早早沏好茶等她了。
见她进来,孙远山急忙冲她招手。
“宁宁,好久不见。”他笑着和时宁打招呼。
不知道事不是自己错觉,时宁总感觉孙远山表情有些不对劲。
她沉思片刻,狐疑看向孙远山,问:“孙老,您找我来,是有什么事吗?”Χiυmъ.cοΜ
孙远山轻笑了几声,“你别紧张,先进来再说。”
时宁深吸一口气,大步走到孙远山面前。
孙远山笑盈盈望着时宁,说:“你应该知道了吧?”
“知道什么?”时宁开口问。
她面无表情看着孙远山,随即又发出一声轻嘲。
“我不太能理解孙老,您之前不想说,为什么现在又要和我说这些?”
“抱歉,我没想过要伤害你。”孙远山愧疚道歉。
时宁摇头,深吸一口气,很认真说:“其实我不太喜欢你和我道歉,你道歉会让我觉得很廉价,就不能像以前那样不知道我的存在吗?你们之前没找过我,不也过得很好吗?”
“这不一样。”孙远山急切反驳。
孙远山深吸一口气,开口说:“宁宁,我以前对不起你母亲,我不希望再伤害你。”
“可你已经对我造成了伤害,赫锦有多在乎he你不是不知道,他甚至联合时软对付我和我未婚夫,你现在找我是因为什么?”时宁轻嘲道。
“我……”
孙远山表情痛苦,望着时宁欲言又止。
时宁发出一声冷笑,接着说:“是因为赫锦发现he对付不了我先生吧?”
“不是,和赫锦没关系,我只是明白了一件事,那群人都在为我那边遗产争夺,我应该尽早给结果。”孙远山手微微颤抖着,说。
“所以呢?”
时宁紧盯着孙远山,她突然有了很不好的预感。
尤其是孙远山身后还出现在了一位身穿西装戴着眼镜的男人。
她紧张盯着孙远山,问:“你到底想做什么?”
孙远山扯出一抹笑,“宁宁,听说你接手了时家?”
“我不同意。”时宁突然大吼了一声。
她肩膀颤抖着,眼眶也跟着泛红。
“你这是什么意思?想把我推出去和赫锦对抗吗?”时宁哑声问。
见她已经明白了自己的意图,孙远山又是一声叹气。
孙远山去椅子上坐下,低头看着地面。
“不过是钱,大家为什么总要争来争去呢?”他呢喃着。
时宁轻嘲道:“如果你早点把这一切处理好,大家就不会因为钱争吵了。”
说完,时宁露出鄙夷,说:“这一切都是你的错,你必须得承认。”
“所以我希望这一切你能来帮我结束,我手里有he百分之二十三的股份,如果你拿去,你就可以成为he的董事长,那……”
“孙老,您把这一切想得太简单了,而且您的股份,我绝对不会要。”
不等孙远山说完,时宁直接拒绝。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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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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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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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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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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