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说什么呢,你们是两姐妹,你姐姐讨厌你做什么?”时云天白了她一眼,说。
“是吗?”
时软低头抚摸着自己手上的痕迹,呢喃着:“那她为什么不能像别的姐姐那样对我好一点?”
注意到她手已经红肿了,时云天抓着她的手问:“这是怎么回事?是谁敢欺负你?”
时软哭着收回手,摇头说:“爸我没事的,你不要怪姐姐。”
闻言,时云天眉头紧皱。
“是你姐姐打的?”
时软立即摇头,“不是的,你误会了。”
见她还帮时宁隐瞒,时云天脸色越发难看。
“这有什么好隐瞒的,今天我非得好好治治她不可!”
放下狠话,时云天急匆匆往外走。
见沈楮墨正在帮时宁打开车门,时云天上前看着时宁大声质问:“宁宁,你为什么要欺负软软?她是你妹妹不是你仇人,就算你再不喜欢她,也不应该欺负她。”
闻言,时宁面露茫然。
她看向哭着朝这边跑过来的时软,轻蔑冷笑了声。
“我欺负她?你有什么证据吗?”
沈楮墨则将时宁护在身后,冷眼看着时云天说:“时总,做人不能太偏心,时间不早了,我得先带宁宁离开了。”
说完,沈楮墨直接把时宁推上去,一个多余的眼神都不曾给时云天。
见他们就这样走了,时时云天还想去拉车门,可沈楮墨开车很快,完全没给时云天机会。
时软小跑到时云天面前,小心翼翼看着他。
“爸,这事就这么算了吧。”
“算了?当然不能算!”时云天咬牙切齿说。
他回头看向楚楚可怜的时软,说:“你放心,爸爸一定会帮你讨回一个公道。”
看着他眼神,时软心慢慢冷了。
她明白,时云天根本不是要帮自己讨回公道,他是为了利益。
想从沈楮墨这里得到好处。
时软盯着时云天看了一会儿,说:“爸,这事就算了吧,我想回家了。”
见她要哭了,时云天愣了下,很不情愿说:“那行,咱们先回去,至于其他的,等晚上爸爸带你去趟沈家,让长辈给你做主。”
说完,他笑着把时软哄上车。
另一边,时宁坐在车里沉思半晌,她疑惑看向沈楮墨。
“为什么时软要冤枉我,我就把她手拍开了而已。”
沈楮墨冷笑了声,说:“想从你身上捞好处而已。”
“我?”她指着自己,面露疑惑:“我这里能有什么好处?”
见她不懂,沈楮墨笑着说:“谁知道呢。”
时宁白了他一眼,“你这话说了和没说似的。”
她看向窗外,轻叹一口气。
“希望以后不要再遇到她,我觉得我遇到她就特别倒霉,时软肯定克我。”时宁一本正经说。
他被这个说法逗笑了,摇了摇头,却没反驳。
傍晚,时宁正拿着手机让沈楮墨选一家店,沈夫人的电话突然来了,是让他们回沈宅的。
时宁茫然看向沈楮墨,说:“我听阿姨语气好像有点不对,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应该没什么,先去看看吧。”
说完,他拉起时宁的手往外走。
到了沈宅,看见车库听着时云天的车,时宁立即明白了。
“看来时云天来这里告状了。”时宁冷笑出声。
沈楮墨眉头紧皱,他眼里充满不悦。
走进大厅,果然看见时云天在,旁边还坐着时软和宋薇。
宋薇正小声安慰着时软,好像时软受了多大委屈似的。
见他们回来,沈夫人笑着冲时宁招手。
“宁宁,好孩子快到阿姨身边坐着。”
时宁上前乖乖冲沈家夫妻问好,又疑惑看向时云天。
“爸,你怎么来了?”xǐυmь.℃òm
时云天冷哼了声,不客气说:“你还好意思问我?你打了你妹妹一走了之,时宁,平时我就是这么教你为人处事的?”
“时先生,这件事还没弄清楚你还是先消消气。”沈夫人冷眼看向时云天,说。
时云天讨好笑了笑,又狠狠瞪了眼时宁。
“沈夫人有些不了解这孩子,她从小就欺负妹妹,我本以为她现在变好了,没想到她……”话还没说完,时云天重重叹了口气。
看着他一副“很甜不成钢”的表情,时宁不想发出一声冷笑。
而沈夫人则是优雅抿了口茶,不紧不慢开口:“我还是很愿意相信宁宁的,我虽然和宁宁相处的时间没时先生那么多,不过我相信宁宁是个好孩子,至于你说的伤。”
沈夫人眼神犀利望着时软,好似要把她看穿似的。
时软身体微微颤抖,她莫名有些惊慌。
沉默片刻,沈夫人又说:“既然是姐妹之间的打闹,这事如果非要分个对错,是不是有点不公平?”
“不公平?”时云天面露疑惑,看了眼时软,又看向沈夫人:“这话怎么说?”
“刚才时小姐也说了,宁宁是和她打闹,既然是打闹,时先生却要当真,这是不是有点说不过去?”沈夫人冷笑了声,问。
一旁的沈天成跟着点头,语重心长说:“时老弟,我知道你比较偏爱时软,可宁宁也是你的孩子,你不能厚此薄彼啊。”
时云天彻底懵了,怎么现在还变成他的错了?
时宁擦了擦眼泪,带着哭腔说:“我没事,反正从小我已经习惯了,爸爸既然要惩罚我,那随便爸爸处置好了。”
“宁宁真懂事,真不懂有些人是怎么回事,人家都说了是姐妹之间打闹,他偏要把事情闹大。”沈夫人心疼望着时宁,说。
这怎么还成他的错了?
时云天微张着嘴巴,几次想要开口,可话到嘴边又硬生生憋回去了。
见他说不出话,沈夫人又看向时软。
“时小姐,刚才是你说的吧?只是小姐妹之间的打闹,我也觉得,既然是普通打闹,就不该闹得沸沸扬扬,对吧?”沈夫人面带微笑说。
这摆明了是在给时软施压,可时软又不能不顺着她的话说。
瞧见时软陷入为难,宋薇突然伤心哭了起来。
宋薇拉着时软的手哭着说:“我可怜的孩子,你老实,可有些人却使劲欺负你。”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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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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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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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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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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