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时间也不早了,你们赶紧回家吧。”老爷子笑着催促。
她慢慢挪到老爷子身旁,挽着他胳膊,红着眼睛楚楚可怜看着他。
“……”
有那么一瞬间,老爷子差点心软了。
见他无动于衷,时宁红了眼睛,委屈说:“爷爷是不是不喜欢我了?你都已经开始赶我走了。”
老爷子被逗笑了,冲她打趣道:“是啊,我可讨厌你了,你赶紧走吧,省得我看见你就烦。”
“爷爷!”时宁跺了跺脚,“我真走了啊?”
老爷子笑容慢慢褪去,严肃看向沈楮墨说:“宁宁是我最重要的宝贝,楮墨,不准伤害宁宁。”
沈楮墨点头,一本正经说:“爷爷放心。”
有了这话老爷子就放心了,他又拍了拍时宁的手。
“宁宁你要照顾好自己,要是受了委屈别憋着。”
“要是受了委屈爷爷能接我回家吗?”时宁期期望着他,问。
“咳咳——”
老爷子抬手看了眼时间,说:“时间不早了,你们赶紧回去吧,回去吧。”
时宁鄙夷望着他。
沈楮墨接过时宁的行李箱,“走吧。”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勾起一抹笑跟在沈楮墨身后离开。
上车后,时宁小心翼翼看向沈楮墨,不确定问:“你不会把我推到某一个地方去卖了吧?”
沈楮墨当即黑了脸,偏头满眼兴味看着她。
“你好像迫不及待想让我卖了你?”
时宁打了个寒颤,又不停摇头。
“不行的,贩卖人口会坐牢的,沈总还有那么大的公司要管理,还是不要毛线比较好。”
说完,时宁又冲沈楮墨讨好笑了笑。
见她这么怂,沈楮墨轻哼了声,让司机开车离开。
看着窗外的风景不断往后退,时宁忍不住叹了口气。
早知道那块玉佩会让她和男主牵连在一起,她就算把自己的手多了都不会去碰一下。
想到未来暗无天日的日子,时宁又忍不住叹了口气。
见她表情不断变换着,沈楮墨眼里闪过一丝笑,又继续低头处理工作。
到了沈楮墨现在住的公寓,时宁小心翼翼跟在他身后。
他将行李随意丢在一旁,回头面无表情看向时宁。
“你睡沙发。”
“什么?”时宁睁大眼睛不可置信望着沈楮墨,“你让我睡沙发?”
沈楮墨挑眉,理直气壮说:“不然呢,你以为你能睡床?”
“沈楮墨!”时宁气鼓鼓瞪着他,没好气说:“你这根本就是故意欺负人,凭什么我要睡沙发?”
见她急得跳脚,沈楮墨恶趣味笑了起来。
他舌尖顶了顶下颚,弯腰看向炸毛的时宁。
“我家就一张床,不睡沙发你还想和我睡?”
“你做梦!”时宁立即拒绝。
她往后跳了一步,说:“睡沙发就睡沙发啊,有什么了不起的。”
说完,她环视一圈,又重新看向站那不动的沈楮墨。
“你不可能要我一直睡沙发吧?”
“明天我会让人把床送来。”沈楮墨复杂看了她一眼,说。
有床就好。
时宁瞬间接受了,小心翼翼看向他:“那个,我能提一个建议吗?”
沈楮墨皱眉,“说。”
“就是床能软一点吗?太硬的我睡着难受。”时宁笑着说。
“就这?”沈楮墨诧异问。
“对啊,难道我还能提别的要求?那我要……”
见她还想提别的要求,沈楮墨当即黑了脸,“不能。”
“哦。”
她不满看向沈楮墨,既然不能提别的干嘛说那种话,她还想着要一个游戏房呢。
沈楮墨深邃的眸子紧锁着时宁,眼神犀利,仿佛要把人看穿似的。
被他看得有些害怕,时宁心虚低头。
“洗漱室在哪儿?时间不早我准备睡了。”
“时宁绝对不会妥协,更不会委曲求全。”沈楮墨突然来了句。
这话让时宁惊恐打了个哆嗦,她总觉得沈楮墨好像什么都知道。
时宁小心翼翼看了眼沈楮墨,努力挺直腰,说:“我只是不想和你计较,再者说是我有错在先,我以前的确任性,可这不代表我没规矩。”
说完,她坦然对上沈楮墨目光。
只看了她一眼沈楮墨便收回视线了,不屑发出一声冷笑。
见他还好意思笑,时宁恶狠狠瞪着他。
“你笑什么?”
“愚蠢。”
他轻蔑扫了眼时宁,直接上楼了。
时宁冲他背影做了个鬼脸,自个儿找洗漱室去了。
好在这是复式楼,楼下就有洗漱室。m.χIùmЬ.CǒM
洗了个澡出来,时宁坐在空旷的客厅,望着亮得反光的大理石地板,陷入惆怅。
她是真没想到会和男主牵扯这么深,未来的日子可怎么办哟。
时宁重重叹了口气,坐在沙发上捧着脸愁容满面看向别处。
“我就是个小可怜,他要是想弄死我怎么办?”
说着话,她双手划拉了一下自己脖子。
这么细,沈楮墨一只手就能把自己掐死。
刚下楼的沈楮墨看到这一幕,当场黑了脸。
“我饿了。”他走到时宁身后,面无表情说了一句。
听见沈楮墨的声音,时宁白着脸机械转头。
确定是他后,时宁不客气给了他一个白眼,“你吓死我得了,还有,你饿了和我有什么关系?”
见她理直气壮说出这种话,沈楮墨意味不明笑了起来。
或许是他眼神太吓人了,时宁瞬间回想起自己的作用。
她立即跳下沙发,冲沈楮墨讨好笑着:“您先坐,我去看看有什么吃的。”
说完,她赶紧往厨房跑去。
沈楮墨皱起眉看着她光脚跑进厨房,他轻咳了声。
时宁回头茫然看着他,问:“怎么了?”
他低头看了眼被遗忘的妥协,又看向时宁的光脚。
“你想感冒好偷懒吗?”
“嗯?”
好一会儿时宁才反应过来,她没穿鞋。
时宁尴尬笑了笑,赶紧过去把鞋穿好。
“我这就去做饭,这就去。”
顾不得看沈楮墨什么表情,她小跑着进了厨房。
望着她忙碌的背影,沈楮墨眼里又多了些探究。
要是没记错的话,时宁是不会做饭的吧?
这人露出的马脚太多,再来一点证据他就可以证明这人不是时宁。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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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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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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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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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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