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没想到阿曼却摇摇头,看着垚道:“族长是个好人,我已经没救了……咳咳……”
随着她说话,大团大团的脏器碎块夹在鲜血里被她咳出来,在场的人都看的一阵皱眉。
“如今我大仇得报,也没有什么遗憾了……您,您就……不要为我费心了……等我死后,将我埋入青山丘……我想跟我的好姐妹们在一处……我在这里,多谢族长了……”
阿曼强撑着身子对着垚磕了个头,随后便就那样弓着身子没了气息。
垚看的叹了口气,“阿野叔,按着她的要求,把她好好安葬了吧!”
说完,他转头看向那明的尸体,眼神瞬间变得冰冷。
“蛮邪,带上他跟我走。”
看着已经当先一步离开的垚,蛮邪皱紧眉头盯着那明的尸体。
因为被开膛破肚,那明的肠子流了一地,他很是嫌弃,不过还是跟阿桥要来一个麻袋,将人团巴团巴往里一塞,追着垚走了。
谁也不知道垚把那明的尸体怎么样了,等两人再回来的时候,已经没有那个麻袋了。
看着垚脸色阴沉的样子,蛮邪知道他不开心,大步上前一把搂住他的肩膀,脚下运起轻功,不顾他的反抗,带着人飞快地向着冲霄峰而去。
冲霄峰是天王寨附近最高的山峰,也是最陡峭的,山顶常年积雪,蛮邪也没带着他去最高处,而是在半山腰一处山洞停了下来。
垚皱紧眉头瞪着蛮邪问道:“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蛮邪挑了挑下巴,示意垚向前看,“我带你出来散散心,不然以后当了族长,日理万机的,可能就没时间出来了!”
垚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就见到远处天高云淡,偶有飞鸟掠过,当真是天地浩渺,郁闷的心胸瞬间舒适很多。
蛮邪见他看的入迷,也没打扰,而是自顾自的去打猎弄饭了。
垚这边都发生了什么,顾芷青等人不知道,众人经过一天的赶路,已经找到客栈投宿。
如今没有了敌人虎视眈眈,众人都放松不少,尤其是顾芷青,在离开天王寨以后,就如同一只归入山林的雀鸟,一路上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众人吃过晚饭以后,纷纷出门溜达。
赢婵那边有萧贤照顾,她并不担心,于是便拉着萧景乾走走停停,看什么都新奇。
当走到一个卖竹簪子的摊位前时,顾芷青看中一支竹簪,拿起来就插在了萧景乾的头上。
她左右看了看,笑着点头,“好看!老板,这个我要了!”
说完伸手就去摸萧景乾的钱袋子。
为了不让她乱摸,萧景乾连忙抓住她的小手,取出几个铜板递给了卖竹簪的老板。
“你今天的心情怎么这么好?”
萧景乾伸手刮了一下顾芷青的鼻梁,满眼笑意的看着她。
“我开心不好吗?难不成要我生气?”
说着,顾芷青就对萧景乾做出一副生气的样子,可故意皱起的眉毛怎么看都不像是生气,而更像是撒娇。
萧景乾顿时轻笑出声,拉着她飞快的拐进一个小巷子,一把将她抵在了墙上。
“不管是开心还是生气,我都喜欢!”
看着顾芷青亮晶晶的双眼,萧景乾忍不住低头吻了下去。
可现在太阳才刚刚落山,天还没黑呢,两个人就这样在小巷里亲热,顾芷青害羞的一直推萧景乾。
可她那点儿力气跟萧景乾一比,如同蜉蝣撼树,根本就没什么作用,渐渐的,她就迷失在萧景乾热切的激吻之中。
“啊!”
突然,巷子口传来一声惊呼,萧景乾瞬间将顾芷青搂进怀里,用自己的身体挡住她,随后转头看去。
就见巷子口站着一个半大的少年,微张着嘴巴呆呆的看着两人。
当看到萧景乾看向他的时候,那少年立刻用双手捂住眼睛,只是那恨不能将整张脸都露出来的指缝,却出卖了他那一双滴溜乱转的眼睛。
少年叽里咕噜对着两人说了句什么,随后笑嘻嘻的跑了。
一直等到身后没了声音,顾芷青这才捶了一下萧景乾的胸口。
“都怪你,都被人看到了,一会儿我还怎么出去玩啊?”
因为刚才被萧景乾亲的双腿发软,她现在整个人都挂在这人的身上,一张小脸更是羞得粉面通红。
这看的萧景乾忍不住又紧了紧手臂,让两个人更加贴近几分,一双眸子也渐渐变得暗沉,凑到顾芷青耳朵边笑道:“那不如咱们现在就回去吧,明日再带你出来玩好不好?”
顾芷青才不会上当呢,她踮起脚尖一口咬在他的耳垂上,随后趁着萧景乾愣住的空档,飞快脱身而出。
“我不,我就要今天玩,明天还要赶路呢!”
说完她笑呵呵的跑了。
萧景乾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耳垂,湿漉漉的,很显然上边沾了顾芷青的口水。
他哭笑不得的跟在顾芷青后边,伸手将她拉到自己身边。
“青青,以前你见了我都特别的稳重,现在倒越来越像小孩子了!”
顾芷青听了眼神暗了一下,随后重新恢复生机道:“以前我总顾忌着身份,你每次见我不也是板起一副面孔吗?”
两个人说的是没重生之前的事。
那时候两个人都自持身份,一个是将对方当做杀母仇人的女儿看待,另外一个则是将他当做君王看待。
有了这重重身份的枷锁,跟如今的逍遥自在自然是不一样的。
想起以前,顾芷青忍不住叹了口气,“咱们都出来这么久了,也不知道京城怎么样了?我爹有没有给你写信?”
萧景乾揉捏着手里的小手,笑着点点头。
“之前魏右他们过来的时候,带了一封岳父的来信,说岳母让人送了许多东西过来,都留在佳蛮城了。”
“书信呢?你带在身上吗?”琇書蛧
听说父亲写了信过来,顾芷青连忙问信在哪里,她有些想念父亲母亲了!
“信在客栈,咱们回去看看?”
萧景乾挑眉询问着顾芷青的主意,最后就这样将顾芷青拐回了客栈。
这边两人回去自不必说,且说萧贤跟赢婵两个。
因为赢婵也是第一次来赫哲族,对于少数民族的一些东西自然是很好奇。
萧贤看她又拿起一个竹编小葫芦,立刻准备上前付钱。
就在这时,一直跟在旁边的宁忠看了连忙拦住他,笑道:“萧公子已经给我们小姐买了很多东西了,这个还是我来买吧!”
说完,他便付了葫芦的钱,赢婵看了也没说什么,转身继续逛街。
宁忠连忙跟在后边,小声询问赢婵渴不渴,要不要找个地方休息一下?
萧贤皱着眉头跟在后边,他觉得自从宁忠来了以后,整日待在赢婵身边,搞的他想对赢婵献个殷勤都不成。
看来他得想个办法将宁忠支开才行。
众人在小镇上休整了两天,随后继续赶路,在第三天的下午,终于赶到了莘嘉族族城——凌天堡。
不过只有萧景乾跟顾芷青来了凌天堡,至于萧贤跟赢婵,直接被萧景乾打发回佳蛮城帮自己做事了。
都说国不可一日无君,作为封地的王爷,萧景乾若是长期不在肯定也不行,光是每天要处理的公务就有很多。
虽然有欧阳彬在,不过多一个人分担总是好的。
老族长第五相儒亲自出门迎接,将萧景乾等人热情的迎进了凌天堡内。
“景王一路辛苦,想必这位就是景王妃吧?跟景王果然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设的一对啊!”
第五相儒是个五十多岁的中年大叔,穿着一身黑白相间的衣服,头发花白,下巴上还留着一撮山羊胡。
从眉眼可以看出,这位老族长年轻的时候也是个美男子,哪怕是已经上了年纪,却依旧风流。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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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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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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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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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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