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帆没想到自己竟然能遇到上辈子的大明星,只不过现在的濮树,还只是一个籍籍无名的新人而已,还没有到《白桦林》红遍大街小巷的日子,此时的他,只不过是一个流浪歌手而已。
现在的濮树,青涩,稚嫩,眼神之中带着张扬,唱着原创却不怎么火的歌曲,洋溢着青春的热情与活力。
那一刻,时间那么美好,杨帆有些醉意阑珊,走下了楼梯,站在了濮树的对面。
“我能不能弹一曲?”
杨帆有点手痒,濮树是他上辈子最喜欢的歌手之一,这一次穿越时空的凝视,让自己有些恍惚。
濮树一愣,微笑着将手中的激他递给了杨帆。
“唱的不好,多多担待。”
杨帆抱起了吉他,坐在了濮树原来的位子上,轻轻弹起了吉他。
“也不知在黑暗中,究竟沉睡了多久,也不知要有多难,才能睁开双眼;
我从远方赶来,恰巧你们也在;
痴迷流连人间,我为她而狂野;
我是这耀眼的瞬间,是划过天边的刹那火焰;
我为你来看我不顾一切,我将熄灭永不能再回来;
我在这里啊!
就在这里啊!
惊鸿一般短暂!
像夏花一样绚烂!
这是一个多美丽又遗憾的世界……”
杨帆的嘴角带着一抹幸福而满足的笑容,生命本就如夏花一般绚烂,惊鸿一瞥总是短暂,为了母亲,为了这个家,他选择了停留。
正如同现在的他,从远方赶来,恰巧父母皆在,才让他可以痴迷留恋这人世间。
轻声哼唱,指尖拨弄,杨帆的声音,回荡在大前门宾馆的大堂之中,不经意传入每一个包厢之中。
一个穿着藕荷色长裙的女孩儿,推开门,站在栏杆旁。
托着腮,静静的凝望着那个舞台中央,抱着吉他陶醉的大男孩,双眼之中,闪烁着未曾有过的光芒。
好忧郁的眼神,好动人的旋律,让人深情陶醉。
尤其是一旁的濮树,早就已经呆立当场了,别人听着只是好听而已,但是对于他来说,这简直就是一首让人心旷神怡的神曲。
“这……这首歌叫什么名字?我怎么从来没听过?”
濮树激动的看着杨帆。
“是我自己编的。”
杨帆笑道,一脸尴尬,对不住了兄弟,我总不能说是你编的吧?
“太好听了,尤其是这歌词,简直引人入胜,太美妙了,你真是个天才。她叫什么名字?”
濮树满脸崇拜。
“恩……就叫她生如夏花吧。”
杨帆耸耸肩道,眼神之中充满了感慨,重活一世,这首歌就像是自己对前世最好的告别。
“好名字!”
“送给你了。”
“额……”
濮树愣住了,难以置信的看着杨帆。
“这不可以,我可以署你的名字发表,这是你写的歌,兄弟。我敢肯定,她一定会火的。”
那不是废话!还用你说嘛?这么好听的歌,不火天理难容呀,要不是我身上没有那么多音乐细胞,我就自己唱了,什么天王天后,我才是二十世纪最后一个天王巨星!
可惜呀,杨帆没有这方面的才华,不然二十一世纪也就没有周董什么事儿了。
“说了送给你就是送给你了,哪来那么多废话。兄弟,我看好你,这首歌你来唱,署名都是你,我不想出名,火了你别忘记我就行。”
杨帆重重的拍了拍濮树的肩膀,两个人四目相对,濮树的眼神里满是感激。
“谢谢你兄弟,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濮树饱含深情,对杨帆敬佩万分,这首《生如夏花》,绝对价值千金呀。
“相逢何必曾相识,有缘我们还会再见的。”
杨帆从容一笑,转身离去。
“先生,您还没结账呢。”
服务生叫住了杨帆。
“你瞧我这记性。”
杨帆一拍脑袋,濮树直接冲了上来。
“无功不受禄。今天这顿饭我请了,兄弟,如果你看得起我就让我来。”
濮树挡住了杨帆,义正言辞的说道。
杨帆苦笑,无奈点头,心中却是乐开了花,不用老子掏钱就行。
没想到这首歌关键时刻这么管用,自己这么做也算是物归原主了。
“那便多谢了,后会有期。”
杨帆转身离开了大前门酒店,微凉的夜风扑面而来,让他顿感神清气爽,这点酒对他来说,根本算不得什么。
省了自己两三百块,虽说这点钱杨帆是看不上的,但是现在非常时期,能省则省呀。
门口处张猛一脸惊疑不定的看着杨帆,心里害怕极了。
“帆哥,咱们这不是骗人嘛?要是被人发现了怎么办呀?”
“怕什么,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孟先策那小子就比你激灵,给我半个月的时间,保准你们跟着我吃香的喝辣的。”
杨帆笑道。
“好吧,我相信你帆哥。”
张猛是属于比较老实的那种人,杨帆一直以来对他都不错。
“明天你就跟我去劳务市场,找二十个会裁缝的人,十天之内,一定要赶制出二十万小红旗。”
杨帆道。
“什么?制作小红旗?做那玩意干啥呀帆哥?”
张猛一脸狐疑。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天色不早了,赶紧回去吧,明天一早来找我,最好把你爸的摩托车骑上。”
杨帆笑道。
“知道了帆哥回见。”
告别了张猛,杨帆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快九点了,不过当他刚进入楼道的时候,就听见了一阵阵的抽泣声。
杨帆再熟悉不过了,是自己的嫂子穆云萝。
杨帆眉头一皱,这穆云萝不会把自己‘抢走’她嫁妆的事情告诉老爸老妈了吧?
这个乌鸦嘴呀!都说了一个月之内双倍奉还,没想到她竟然这么不争气。
杨帆还是硬着头皮回到了家里,父亲杨守国扇着蒲扇,满脸的阴沉之色,看到杨帆酒气熏天,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你这个孽子,还有脸回来?你还是人嘛?连你嫂子的嫁妆钱也抢,你瞅瞅你,喝的五迷三道的,我今天非扒了你的皮不可。”
杨守国气的浑身哆嗦,脸色铁青。
“你干啥呀大国,有话好好说。”琇書蛧
李桂英赶忙拦住了杨守国说道。
“爸妈,我最近需要做生意,所以拿了嫂子的嫁妆钱,你们放心,不出一个月,我肯定能还给嫂子。”
杨帆说道,满脸无奈,看着暴怒的父亲,还有在一旁连连劝阻的母亲,根本不知道该怎么跟他们解释。
“你做生意?你是那块料嘛?”
“你看看你,猴脸通红,满嘴流油,指不定在哪个馆子里刚出来,就知道跟你那帮狐朋狗友厮混,拿了钱除了吃喝嫖赌,你干过一件正经事嘛?你嫂子从牙缝里攒出来的嫁妆,就被你抢走了,你这不是要你嫂子的命根子嘛。”
杨守国双眼赤红,握着蒲扇的手,不断的颤抖着。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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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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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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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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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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