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子,该杀!”
反倒是李湛冷静一点,劝慰道。
“没事,事情终究是没让他做成,至于安康妹妹受的这点委屈,我自然会好好补偿她的,至少给她找一个不错的人家。”
李二神色复杂的叹了口气,最后一言不发的回到他这个太上皇住的地方。
长孙太后看到李二郁郁的神色,有些疑惑,她是个极为聪慧的女子,这两天看到李二时不时就出去和李湛见面,一回来李二的脸色就有些差,心里就感到可能有什么不好的事了。
“最近可是有什么大事?”
李二复杂的摇了摇头,颇为痛苦的说道。
“可能……可能咱们要做好准备,他……”
长孙太后心里立时咯噔一声,有些慌乱的问道。
“他?哪个他?到底是谁,怎么回事?”
李二眼见长孙太后一直催问,只得把这段时间和李湛一起观察李承乾所做所为的事说了出来。
长孙太后听到李承乾居然做出这样不近人情的事后,神色很是恍惚,喃喃道。
“承乾他怎么会……不可能,他是多好一个孩子啊……”
转而又用哀求的眼神看着李二。
“不是他对吗?是不是湛儿在背后做了什么?”
李二苦笑了一下说道。
“我眼还没瞎呢,哪能分不出来到底是有人推动,还是承乾自己的想法?他这是钻了牛角尖了。”
随后,李二轻轻将长孙太后拢入怀中,在她耳边说道。
“没事,至少承乾的性命是可以保住的,只是未来不可能再在政事上有什么作为了。”
长孙太后眼中的热泪一下子就流出来了,只是哭着说道。
“傻孩子,真是一个傻孩子。”
长孙太后哪能猜不出来,李承乾这还是心里有气,总想着做出一番大作为,来证明自己不比李湛差。
之前在半岛散心,虽说排解了李承乾心里的一些苦闷,可这问题的根源并没有得到解决,反而在李承乾的心里越埋越深,已经成了李承乾的心魔了。
要不然,李承乾也不会这么疯了一样,想要推动唐蕃和亲。
可现在,长孙太后作为一个母亲,也只能眼睁睁看着李承乾掉进这个坑,因为若是这次李承乾避过这个坑了,还能保住性命。
若是以后掉别人的坑里,恐怕就是性命难保了。
李承乾这段这晚又连着见了好几个客人,这都是在这些年朝廷政策变化中失势的人,李承乾做事的法子比较糙,有心人很快就能找上来。
李承乾已经被权欲冲昏了头脑,压根没有想过既然这些人能找到他这,李湛凭什么不能发现他呢?
相反的,李承乾兴致冲冲的接待了好一些这样的人,可能在他看来,这些人对他的仕途也是有利的。
纵然这些人很多已经失势了,可他们的经验、人脉等也有很多是李承乾需要的。
而这些已经失势的人,也乐得投奔在李承乾门下,虽然现在李承乾的身份极为尴尬,可他们要是投奔其他人,也没人愿意收啊。
反正李承乾作为一个宗王,李二也还健在,真的出事被杀的概率是很低的,而且他们之中不乏有人是希望在促进唐蕃和亲这事上出力,重新回到政坛的舞台之上的。
双方的目标是一致的,自然走的越来越近。
李承乾这天刚送走几个同道中人,就听到下面的管家报告。
“杜构来了?”
李承乾一愣,杜构他还是很熟悉的,当初他们也算是好朋友了,不过等到后来杜构在李湛手下做出好大一场事后,双方的来往就越来越少。
等到李湛成功登基后,杜构甚至主动断绝了和李承乾的来往,不,不能叫杜构断绝的,是李承乾直接不见他们这些老朋友了。
而杜构成为户部的侍郎后,事情也很多,又有杜如晦的提点,自然不愿也不愿再和李承乾这样身份敏感的人有什么太多的交际。
莫非……杜构也希望唐蕃能够和亲?这才找到自己的门上?
这一刻,李承乾短暂的忘记了他和杜构之间的那点不愉快,杜构的地位可比他现在高多了。
李承乾除了一个宗王身份,在朝堂上说话,还真不如杜构好使,若是杜构真的也希望促成唐蕃和亲,那这次的事成功的概率就会大很多了。
要知道,杜构的父亲可是杜如晦,虽然杜如晦已经去世了,可他遗留下来的人脉都在,杜构兄弟两人也比较争气。
杜构现在是户部侍郎,杜荷也在外县当县令,不出意外的话,用不了几年也能升任州长官,眼看杜家过得只会越来越好,杜如晦留下的人脉,怎么可能不照顾杜构?
这可能是未来几十年全家人的饭票啊,交情一旦浓厚点,未来就是真的家里有什么变故,杜构兄弟俩也能帮着拉起来。
李承乾摇了摇头,先把这些杂绪抛诸脑后,赶紧用冷水洗了把脸,散了散酒气,让管家把杜构迎进来,重新布置一下正堂好接待杜构。
等到杜构进府之后,两人只是略略一寒暄,杜构就道明了自己的来意,可这来意却让李承乾有些失望,杜构这次前来并不是想要表达对唐蕃和亲事务的支持的,只是找他来借字画的。
“听闻前段时日临淄王得了几份钟繇的书法,还有一副是蔡邕的,后来转赠给大王了。”
“我本来就颇喜欢书法,之前苦寻蔡邕的真迹一直没有找到,这次骤然得知这个消息,一时心痒难耐,这才不顾时间晚上匆匆来访,还望大王能够将字画借我看上几天。”
杜构的话说的恳切,李承乾也不是之前那个怨天尤人的性子了,只能耐下心中的失望,言笑晏晏的说道。
“此事好办,咱们本就是朋友,我这还有几份蔡邕真迹,你可以一并拿去,我这就让管家下去帮着找一下。”xǐυmь.℃òm
说完话,他就先走出正堂,进入一旁的侧厅喊来管家嘱咐了几句,随后才又脸上带笑回到正堂和杜构说起以前两人相处时的往事。
言谈正欢的时候,李承乾家的管家苦着脸走了过来,很是歉意的说道。
“小人只在库中找到了一副蔡邕的真迹,还有几份钟繇的书法,只能暂且先拿给杜相公了。”
李承乾作势要发怒,却被杜构劝了下来。
“这时间本来就不凑巧,夜里找书画本来就艰难,何必苛责下人呢?”
李承乾这才放过了管家,两人又简单聊了两句,虽然李承乾热心挽留,可杜构还是道谢告辞了。
虽说杜构来得快,去的也快,但李承乾并不失望,他专门让管家只拿出来一份蔡邕的真迹,为的不就是留一个尾巴。
只要杜构还想看,总是还要找上来的,一来一往,双方的关系不就又热切起来了?到时候,再和杜构提起唐蕃和亲的事,侧面劝说两句,让他帮着一起推动和亲事宜,事情不就成了?
只是唯一奇怪的是,按说杜构现在权势不小,怎么就没人主动争相向他献书法呢,想来也是为了避嫌吧?
毕竟杜构现在是户部侍郎,身居要害之地,不可能不谨慎,只是这样的官当着还真没意思啊。
就连自己的一点小小的爱好都不敢示人,只能私底下找他这么一个朝野的闲人请求,真不知道该说杜构过于小心谨慎,还是该夸杜构清廉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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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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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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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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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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