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她转身离开。
她带上面纱离开,一路上反复思索。
杨老夫人留下的女字,不只是指女人,还可以指名字,女字旁,回春堂还有谁的名字是有女字旁呢?
月娘。
现在,她只要确定杨老夫人的房间里有指甲盖,那必然就是杨老夫人留给她的信息。
这样,就能确定月娘就是凶手。
思至此,她脚程加快。
忽然,也不知从哪儿吹来了一阵风,直接吹掉了她的面纱。
风还没停,她慢慢的靠向墙,等风过去。
风停了,她迷茫不解,哪里来的风。
不仅吹落了她的面纱,还吹翻了旁边的摊位,百姓们咒骂一声,低头捡东西。
苏囍轻咳一声,遮住了继续走。
说来也可笑,她竟因为肚子里的孩子,连出门都要也挡脸了。ωωω.χΙυΜЬ.Cǒm
但她还是被发现了。
“哎?这不是苏囍吗?”
苏囍心中一紧。
“哪呢?老听你们说,我还没见过庐山真面目呢。”一道男声响起。
“切,你是想见人?你怕不是想睡人家吧?”
“你这话说的,都说她是个娼妇,见到男人就往上扑,那我玩玩怎么了,我都要四十好几了,还没个孩子呢。”
“哈哈哈哈,人家穿过的破鞋你也要,你真够不要脸的。”
苏囍缩在角落,感受到有人离她越来越近,她被人团团围住,污秽不堪话语涌进她的耳朵。
她咬了咬唇,捂住耳朵,不想听到,也不想让孩子听到。
而不远处,余烬和月娘走出茶楼,月娘看起来很高兴。
“谢谢你,余烬哥哥,没想到你真的会陪我,我好久没有听说书了呢。”
“无妨。”余烬淡淡道。
月娘瞥了一眼不远处的一个角落,勾了勾唇,好戏开始了。
接着,她又问余烬,“余烬哥哥,你是不是不开心啊,我看你今天好像兴致不高的样子。”
“嗯。”
突然,余烬看到了什么,神色一变朝着那边跑去。
月娘看着她的背影,轻轻一笑,跟了上去
苏囍缩着身子,也不知道他们要骂多久,也不知道自己要在被堵多久。
他们骂累了,总会散去的吧。
不知道过了多久,耳边一声声熟悉的声音。
“让开,都给我让开!”
苏囍一愣,睁开眼,边看到一个熟悉的声音,面容焦急的扶起她,“苏囍,没事吧?”
苏囍鼻子一酸,“相……”
话音都没落,便又看到一个人从人群中挤进来。
“苏大夫,你没事吧?”
苏囍身子一僵,他们又是一起出来的吗?
月娘见她这样,转身气愤的对围攻苏囍的人说道:“喂,你们怎么这样啊?”
“你们这么多人,欺负一个孕妇算怎么回事啊?”
“要是有什么好歹,你们付得起责任吗?”
“关你什么事?走开!”
一个男人推了月娘一把,她惊呼一声往余烬身上倒,余烬不得不扶住她。
他突然放手,苏囍本就没站稳,这会儿更是身子一软,险些摔下去。她连忙扒住墙沿,才能勉强站稳。
她不可置信的盯着余烬。
听说,发生危险时,一个男人下意识保护的那个人,就是他最爱的人,所以,余烬喜欢的人,是月娘吗?
她扶着肚子,一只手紧紧抠这墙沿。
月娘站稳了,看了一眼余烬,“余烬哥哥,我,我好像脚崴了。”
“站的稳?”
月娘摇了摇头。
“这个女的我认识,这个是这男人的未婚妻。”
“那另外一个女的是怎么回事啊?这还大着肚子呢。”
“哎?不是不是,那孩子可不是这个男人的,这个姑娘才是男人的未婚妻。”
“这是什么戏码,可把我说糊涂了。”
“你怕是外乡来的吧,这都不知道,这个大肚子女人是苏囍,这边一个男的一个女的应该才是一对,但是被这个女的捷足先登了,结果这个女的还跟别的野男人厮混,怀了孩子,男人可怜她,可是后来男人正儿八经的未婚妻来了,这个女人鸠占鹊巢不肯让位。”
“原来如此,这女人怎么这般不要脸。”
“就是啊,看人家多登对啊,这位姑娘,哦不对,妇人,你就把位置还给别人吧,你没看到这个男人不喜欢你吗?”
余烬看向苏囍,她也正望着自己,他想解释,但不知从何下口,他还解释什么呢。
苏囍动了动唇,“看到了。”
她说的很小声,我不知道有没有人听见。
“我没有占着别人的位置。”此刻,她有些迷茫。
正在这个情况下,电闪雷鸣,开始下起了雨。
“下雨了,散了散了,要回去了。”
一滴一滴都雨打在苏囍身上,头上,脸上。
雨越下越大,苏囍绕过他们准备回去,月娘拉住她,“苏大夫,我和余烬哥哥我们……”
“你们怎么样与我没关系。”苏囍被抓到了她刚刚的伤口上,下意识甩开月娘的手。
“啊!”
只听到痛呼一声,苏囍回头,月娘躺到了地上。
余烬将她扶起来,皱着眉头看着苏囍,“苏囍。”
苏囍见状,讽刺的勾了勾唇,“你觉得,我一个孕妇,能把一个人推倒吗?”
“她受伤了。”
“受伤了?真是好理由。”她笑了笑,转身离开。
雨越下越大,毫不留情的打在她身上,生疼生疼的。
她分不上脸上是雨还是泪,只知道自己很难过很难过。
头上电闪雷鸣,整条街上就只有她一个人。
不知走了多久,她回到家。
月清看到她浑身湿透了,吓了一跳,“夫人,您这是怎么了?怎么淋雨了?怎么还受伤了?快,我给您放洗澡水,着凉了可怎么好。”
月清连忙给她洗澡换衣服,最后去厨房煮姜汤。
而苏囍则是在休息室里找那半截指甲盖,找了许久许久,她才找到。
“找到了!”苏囍面色一喜。
如果拆穿了月娘的真面目,余烬应该就不喜欢她了吧。
正在这时,余烬回来了,拿着方巾擦拭头发。
看到月清,他道:“这是姜汤吗?给月姑娘送去吧。”
月清一愣,不愿意,“公子,这是给夫人的,夫人回来时都湿透了,手也受伤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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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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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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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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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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