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么一说,更有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
苏囍嘲讽一笑,看了一眼余烬,他面容平静的看着自己。
刚刚不是还笑的很开心吗?怎么一见着自己就不笑了?
她猛然捏紧手中的药瓶,咬了咬牙,毅然转身上了楼。
“苏大夫!”月娘向前走了几步,可苏囍没离她。
她苦着脸回头看向余烬,不知所措,“余烬哥哥,我是不是又说错什么话了?苏大夫好像生气了……”
“无妨,你不用放在心上。”余烬说罢,就去了楼上。
苏囍回了房间,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是气余烬和月娘同进同出吗?
还是在胡思乱想这段时间,因为她一直在忙,所以余烬一直和月娘在一起。
还是说,她在妒忌?
如果换做是自己和余烬出去,恐怕就和过街老鼠了。
再看看他们,多登对啊,还那么名正言顺。
她叹了口气,这时背后传来脚步声,她压下心头的酸涩,转过身,她知道是余烬,她想听他的解释。
但余烬看了她一眼,什么也没说,苏囍愣住了,不明白他的意思。
终究是她没忍住,先问出口,“余烬,你这几天都在忙什么?”xiumb.com
“有点私事。”
“你的私事就是和月娘同进同出吗?”苏囍气不打一处来。
闻言,余烬皱了皱眉,“苏囍。”
“怎么了,我说的不对吗?为什么你看到我一点也不高兴,一点笑意也没有,而你跟月娘却可以笑的那么开心。”
“余烬,你告诉我,这是为什么?”
“苏囍,你能不能不要乱想,行不行?”
“我没有乱想。”苏囍忍着哽咽,看着余烬皱着眉,不耐又皱着眉的样子,突然便不想再说下去了。
“罢了,我下去走走。”
余烬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有些烦闷,他让沐风查了月娘,月娘确实是余烬的青梅竹马无疑,而且关系很好。
最近那些人暗地里的动作越来越大,他必须小心行事,有些违背自己意愿的事情,是他必须要做的。
但他不能和苏囍说。
另一边,苏囍来到后院,看着曾经余烬为她做秋千的地方,心情复杂。
她记得秋千测拆了以后,就丢到了院子里的一个角落里。
她沿着角落仔细寻找,终于在左边的角落找到了秋千。
她想着,怎么也是余烬第一次给他做东西,她想好好保存下来。
虽然和余烬吵了架,但不妨碍自己医馆她。
她弯腰,捡起秋千,肚子大了,弯腰都不好弯,好不容易捡起来了,她轻轻呼出一口气,拍个拍上面的灰。
“其实这个秋千我还挺喜欢的,这绳子怎么说断就断啊?质量真不好,我以后可不敢再坐了。”她一边说,一边摸了摸肚子。
将秋千卷起来时,她看到了那个断了的绳子,仅一眼,她就发现了不对劲。
她连忙拿起断口处细瞧,断口的地方,一边是整齐的,而另一边是被撕扯断的。
她当即皱起眉,又检查了一遍,确实是整齐的,那就说明不是摩擦断的,而是被刀口切的。
所以说,那天她差点流产是人为!
而在那天,杨老夫人过世了。
这一切的一切是多么巧合。
苏囍攥进手中的绳子,会是她想的那样吗?
秋千绳断了不是巧合,杨老夫人过世也不是巧合。
她咬了咬唇,拼命克制住颤抖的身子,肚子里的孩子似乎感受到了她的不安,动了起来。
肚子有些不适,苏囍深呼一口气,安抚肚子里的孩子。
接着,她拿着秋千回了房间,将秋千藏好。
这件事一定有问题,但有些事情,她需要查验。
她来到杨老夫人的休息室,坐在床边,抚摸着老夫人曾经睡过的被褥,鼻子一酸。
这个房间虽小,但是充满了她和老夫人的回忆。
和老夫人待在一起的时间太短暂了,还没开始享受,怎么就没了呢?
什么都没了。
当初为了老夫人睡的舒服一点,她还特意挑了一件厚实的被褥给老夫人换上。
床边的床头柜上,老夫人睡觉前,喜欢把翡翠镯子放上面。
她说,那是她的陪嫁,是她母亲传给她的,未来她要传给她的儿媳妇。
“老夫人,杨管事还没有找着媳妇,您怎么就走了呢?”
她哽咽道。
“还有您说,我的孩子以后要叫你太姥姥的,见面礼您都准备好了,如今苏丫头的孩子都还没有出世,您怎么就走了……”
苏囍掩面,慢慢蹲下来,趴在床边痛哭。
半响,她眼泪婆娑低声道:“老夫人,我好像发现了……”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她通过眼泪,看到了床边缘的好像歪歪扭扭的写着什么。
她连忙擦干眼泪,点了灯仔细瞧。
好像是个女字,歪歪扭扭的,很浅,只有一点点。
但看起来很刻意,这是杨老夫人留的吗。
女字。
“老夫人,您是不是想告诉我,您不是病发死的,而是被害死的?害死您的是一个女人,对不对?”
她越想越觉得有可能,可是回春堂总共就只有三个女人,她,月清,月娘。
她从秋千上摔下来的那天,月清在干什么,月娘又在干什么?
她无法不怀疑,杨老夫人的死让她觉得回春堂每个人都有错。
到底是谁?!
苏囍闭了闭眼,低声呢喃,“苏囍,你要冷静,你一定要冷静下来,这样才能早日找到凶手。”
言罢,她深呼吸一口气,撑着床站起来,走出去。
月清正在找她,看到她从休息室出来,眼睛红红的,显然是哭过了,有些心疼,连忙走过去搀扶着她。
“夫人又想杨老夫人了?”
苏囍点头,不说话。
为了哄苏囍,月清转移了话题,“夫人,我今日炖的汤您还没喝呢,我端给您喝吧。”
“好。”
两人来到后院,她们吃饭的地方一直在后院的走廊里。
月清将汤端出来给她盛了一碗。
“夫人,您明天想喝什么汤,我给您做。”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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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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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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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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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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