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烬颇意外的看了她一眼,道:“怎么,你也觉得你字丑了?”
苏囍没忍住白了他一眼,“要不是因为要写药方,我才不练呢。”
余烬接过她手中的笔,沾了墨,在纸上写下两字。
一边写,一边不经意的问,“你之前不是不会写字吗?”
苏囍微愣,但下一秒,反应极快的回答,“这不是学的吗,不然字怎么会这么丑。”
余烬看了她一眼,没说话,似乎是信了。
苏囍看了她写的字,微愣,“你写的是我的名字?”
余烬点头,“想练字,就从自己的名字开始练起吧。”
苏囍闻言,思索片刻,指了指苏囍两字的旁边道:“那你的名字是怎样的,你写给我看看。”
余烬在他手指的地方写下自己的名字,苏囍勾了勾唇,玩心大发,拿过笔,在两人的名字旁边画了一个爱心圈起来。
余烬好奇,“这是什么?”
苏囍抽出纸,吹干墨迹,看了一眼后很满意。
“在我们那儿,这个形状叫做爱心。”
苏囍说着,将纸叠起来放进怀里。
“爱心?”
苏囍点点头,也不告诉他是什么意思让他自己去纠结起来,随即在另一张白纸上歪歪扭扭的写下余烬两个字。
她想写余烬的名字,因为现在满脑子都是余烬。
她还找了个好理由。
“我的名字太难写了,你的简单一些,我写你的练字。”
余烬看着她的字发愁,太丑了!
正在这时,门口有动静,苏囍眼神一亮,“有客人了!”
她连忙走出药房,见到的却不像是有病痛之人,反而来了一群凶神恶煞的人,人人手里还拿着棍棒。
走在前面的是一个十分壮实的大汉,国字脸,络腮胡,一脸的剽肉。
穿的倒是人模狗样的十分体面。
来者不善啊!
苏囍皱了皱眉头,站在里人面前,“你们是?”
大汉冷声道:“你不用管我们是谁,我们是来告诉你的,你这家店不能开了,要么我给你砸了,要么你就关门大吉吧。”
闻言,苏囍嗤笑一声,抱胸看着他们,“既然不是病人,那就请你们离开吧,回春堂只接待病人。”
络腮胡大汉冷笑一声,“哼,那看来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来啊,给我砸!”
“慢着!”苏囍连忙挡在几人面前,冷冷的扫了一眼他们,“想砸我的店,总得给个理由吧?你们是谁?”
“你不用管我是谁,反正这店你不能开。”
苏囍嗤笑一声,漫不经心的摸着肚子,悠哉悠哉的开口,“我这个人呢,最喜欢的就是挑战,你不让我开,去官府拿凭证来,如果是官家不让我开店,我就认了,否则,谁今天敢砸我的店,看到没?”
她指了指肚子,“快六个月了,往这儿打,最好让我一尸两命,我告你们个倾家荡产,让你们坐牢坐穿了,来,砸,有本事就砸!”
“你!”几人被她的疯狂震慑住了,“你这个疯婆娘!”
余烬走出来正好听到这句,皱了皱眉,而后看向几人,“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是别家医馆的掌柜吧,回春堂刚开门就能让几个医馆掌柜的同时过来,真是稀客。”
医馆老板?
苏囍看了几人一眼,原来是怕自己跟他们抢生意,来踢馆来了。
几人见被认出来,也不隐瞒了。
“没错,这条街已经好几个医馆了,若再多一个,我们的生意又会被分走,我绝对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的。”
“那你进来砸场子?你这样跟土匪有什么区别?”苏囍没好气的怼了一句。
大汉被呛了一声,不说话了,他周围的人似乎是他请来的,等的有些不耐烦了。
“还砸不砸了?我还等着回家吃饭呢。”
就在这事,杨管事出现在门外。
“苏大夫,这是怎么了?”
杨管事背着一个妇人,应该就是他娘过来了,苏囍迎上去。
“杨管事,这就是你娘吧,快,扶到里面休息室去。”
“哎,好!”
没想到两人刚转身,刚刚闻风不动到医馆老板一声令下,“砸!”
苏囍下意识转过身,余烬比他速度快,已经制止住了要下棍子的人,并扔了出去,随后看向医馆老板,“是我扔你们出去,还是你们自己出去?”
医馆老板吓呆了,苏囍只觉得余烬太帅了。
此时因为余烬的举动,门外渐渐围起了百姓。
“这是什么?打架吗?”
“我看着不像,还有孕妇和老人呢。”
“咦?这回春堂是新开的吗,那几个人不会是闹事的吧?”
“管他呢,有热闹看就行。”
“我认识那个男人,他是济世堂的大夫,济世堂的大夫怎么跑来回春堂了。”
“还能为什么,怕抢生意呗。”
苏囍此时和济世堂对峙着,她们不肯走,打起来未必打得过。Χiυmъ.cοΜ
正在这时,人群中有人喊了一句。
“既然都是治病救人的,不如两位比试一下医术,刘大夫,您就别去找回春堂的麻烦了!”
刘大夫就是济世堂的老板,此时因为外面围着人看热闹,他已经有些站不住了,这人的话刚好给了他一个台阶下。
“好,我同意,不知苏大夫意下如何?”
苏囍皱了皱眉,她只觉得没这个必要,可大家都看着,她只好说道:“好,我跟你比,但是我有要求,若是我赢了,我们以后和和乐乐,但是如果我输了,我可以答应你一个要求,但你也没有权利砸我的店。”
“好,我同意!”
既然是比试医术,那就得有病人。
杨管事见状,愿意将她的娘请出来。
苏囍自然是很感激的。
“我先来!”刘大夫说道,苏囍微微颔首,移开一步。
刘大夫把住杨夫人的脉门,仔细的检查着,没一会儿,他松开手,写下自己的诊断。
轮到苏囍了,她来到杨夫人跟前,“杨老夫人,实在不好意思,麻烦你了。”
“是苏大夫吧,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我儿子的头发还是您给治好的呢,谢谢你啊,苏大夫。”
“不用客气。”说话间,苏捏住她的脉门,是不是让杨老夫人张嘴眨眼,望闻问切。
见这行为,众人就觉得苏大夫更专业一些。
苏囍写下自己的诊断结果,接着便是重点来了。
两人将手中的纸张摊开。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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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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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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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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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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