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殷元和长孙无忌的斗争,无疑是告诉了李治一个道理,这两个人已经成为天底下最大的两个势力,谁要是倒下,另一方就会无所忌惮。所以,这种斗争几乎变成了相互依存的现状。
如果没有殷元,就没有人替李治向关陇集团动手了,长孙无忌权倾朝野,很快他就会变成李治的心腹大患。但是现在,长孙无忌好像还够不上心腹大患,至少他要是把持朝政,殷元会对他出手甚至杀了他。从交锋的过程中也可以看得出来,殷元暂时还没有顾忌过杀死长孙无忌之后自己会怎么样。
长孙无忌的悲剧根源,也许是来自于他不懂得急流勇退,对权力的欲望太盛。可是他谋反这个事情,显然并不太可信。至于他一生功过,总归是功大于过的。
许敬宗经过了漫长的蛰伏期,终于在大唐的政坛抬起了头,成为了礼部尚书。这时候,李义府这个太子属官也开始崭露头角,该来的还是会来的,无所谓早晚。
废黜王皇后的事情,终于成为了大唐的政治焦点。殷元的心情很不爽,因为大唐很可能有一场很大的变动,能不能独善其身犹未可知。王皇后不太擅长交际,脑子也不发达,但是好歹也不是个残忍的人。
许敬宗情知殷元不是个好欺负的人,当然也小心翼翼,但是有时候事情总是会千头万绪,难免牵扯到,那时候殷元又岂能容忍。
许敬宗知道殷元不好惹,但是他可从来没有犯在殷元的手里过,而且他算是李治的班底了,不可能轻易和殷元为敌。
大概是因为很多年殷元没有杀死几个不长眼的玩玩了,许敬宗明显是有点飘。他,居然敢在上朝的路上和殷元说,建议殷元主动带头,拥护武昭仪成为皇后。
殷元不是李勣,但是颇有些李勣的风范,那就是李治想干什么可以自己决定,有时候没必要非得让一堆人去决议。但是两个人的出发点却又不同,一个是为了自保,一个是希望李治能够自己明辨是非,不要任性妄为。
殷元看了看许敬宗道:“你说什么,我最近耳背,麻烦你再说一次?”
许敬宗比殷元年纪大多了,他都还没有耳背,殷元当然没有道理会耳背了,所以,殷元已经表达了自己的不感兴趣。
谁知,许敬宗上前道:“郧国公,您可是陛下的授业先生,况且与武昭仪有旧,这武昭仪成为皇后,到时候扳倒对手,岂不是容易之事。”Χiυmъ.cοΜ
殷元冷笑了一声,一巴掌拍过去,拍的许敬宗一下子摔倒在地上,门牙都没了两颗,脑袋昏昏沉沉,躺在那里,不同的哀嚎着。
殷元道:“你充其量就是个小人,大唐有你这种人,属于老天不长眼。你能害死大唐的忠臣良将,以后要是有什么人势大,你就是造反的第一个。你,早晚为祸大唐,今天我不如先杀了你来得干脆。”
说完,殷元真的上前去,想要杀人。
对于这位杀人的手段,很多在朝年份较多的人无法忘记,毕竟是个徒手杀人的屠夫,许敬宗这种人,在他手里,就跟一只鸡差不多。
许敬宗正在哀嚎求救的时候,薛仁贵从后面飞奔而来,眼见来不及阻止,大声道:“郧国公,国法森严,你岂可逍遥法外。”
不得不说,薛仁贵是真的很了解殷元的为人,殷元一直以法度为先,这时候听了这句话,自然停了手,踢了一脚许敬宗道:“杀你,脏了我的手。”
薛仁贵松了一口气,这殷元有时候生了气,还真是可怕得很,迄今为止,这脾气都没太多变化。
目睹一切的褚遂良走过来,好奇道:“郧国公向来稳重,今日怎么如此愤怒,在这里打人,可不太好。”
殷元道:“我这种人,杀人可是一点都不少,但是旧没杀过这样的人物。一个小人,杀了也就杀了,就算是被砍头,也是死得其所了。”
褚遂良皱眉沉思,他敏锐地察觉到了殷元对于废王立武这件事本能的拒绝,甚至有可能他会成为比自己更加大的反对力量。只是,殷元这个人做事总是让人摸不着头脑,所以,很难推测他到底为什么要打许敬宗。
打了许敬宗之后,殷元也没什么大事,只是被李治当朝训诫一番,扣了俸禄,让他闭门思过半个月时间罢了,但是许敬宗的名声,突然就有点臭了,毕竟殷元已经给他扣上了小人的印章,而殷元,还是在朝中很有威望的。
时隔多年,长孙无忌终于又一次进了食舍,他已经快忘记了和殷元同桌而食,把酒言欢的场景了。只是今时今日,情况又有点不一样了。
殷元知道长孙无忌来了,他好像知道自己来了,所以才会找上门。如果自己不出门的话,他也许还会找别的借口和自己对话。
殷元请人让长孙无忌进了阁楼,自己一个人坐在大大的桌子上,看着走进来的长孙无忌和长孙冲。
长孙无忌道:“怀素,多年不到你的食舍了,没想法这里越来越好,经年不见沧桑,就像你一样,还是年少,可我,已经老了。”
殷元道:“人谁不老啊,这里曾经来过很多人,有一些已经离开了人世了。现在想想,当年在这里的房仆射,音容笑貌依旧。”
长孙无忌知道殷元这是在揭自己的老底,毕竟房玄龄家的悲剧,就是他一手造成的。要不是殷元的话,可能还要比现在更惨一些。
天底下的人都在变,当年小心翼翼的长孙无忌变得无所顾忌,但是殷元好像还是那个样子。就算是互相争斗,却还是痛殴了许敬宗这样的小人。他是最不会颠倒黑白的人,这样的人,总是会让别人感到汗颜。
斗了已经有很多年了,长孙无忌第一次生出了后悔的感觉。如果但是没有做那件事,是不是今时今日的结果会有所不同。他已经说不清楚到底殷元有没有可能成为自己的绊脚石了,因为如果要是不造反什么的,殷元绝不会让他失去权势,失去出将入相的梦想什么的。
殷元看了看长孙冲道:“长孙兄,平日里你可是不长跟我们来往啊,今天有机会,怎么着也得好好的喝几杯啊!”
长孙冲笑道:“当然了,郧国公既然说了,在下当然要好好的喝几杯。”
长孙无忌看起来对美食颇有兴趣,酒却不怎么喝,也未必是因为真的老了,他心里有事,恐怕没什么心思喝酒。
酒过三巡之后,长孙无忌看着殷元道:“前些日子,你在殿上痛打许敬宗,可谓是打出了人心所向。对于这么个人,你也直言不讳他是个小人,我十分钦佩你,因为你始终如一。”
殷元看着长孙无忌道:“不是为您打的,就是看不惯他罢了。要是还有下一次,我一定还会打。”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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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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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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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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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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