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殷元看到房遗爱在人群里装低调,就悄悄的戴了顶帽子,走过去一把揽住对方道:“小子,最近胆肥呀,敢来我这里凑热闹了?”
房遗爱惊讶的看了看殷元,尴尬的笑道:“我也想学点武艺,我觉得我是这块料。”
殷元冷笑道:“我却劝你多读点书,因为你是长安有名的二杆子了已经。”
房遗爱皱眉道:“怀素兄,你说的这个二杆子我知道什么意思,我兄长也是这么说我的。”
殷元笑道:“那不是正好说明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嘛,你呀,就是个二杆子。”
说完,不由分说的把房遗爱拖到一边,然后从殷令名家里传过,跳进了自己家里。结果正好被李姝看到,嘲讽殷元如今人红了,回个家都得跟做贼似的了。
房遗爱虽然不觉得殷元比自己的兄长还麻烦,但是他也知道殷元和房遗直关系很好,属于能够共同进退那种关系,也就意味着如果房遗直觉得自己不听话,殷元不仅可以敲边鼓,还可以亲自下场那种。
经验和直觉都告诉房遗爱,殷元会打人,而且自己还打不过。所以,该认怂的时候,还是要认怂的。
殷元带着他来到小院里面,好好的看了一会房遗爱道:“你说,你这么些年来都干成了些什么事,从前途上来说,大把的机会摆在面前,从家庭上漂亮的公主养在家里,你还有啥不知足的呀!”
房遗爱认为殷元在讽刺自己,第一讽刺自己继承不了爵位,第二讽刺自己被高阳公主戴了有色的帽子。
房遗爱道:“您可是备受尊敬的大人物,这么说话就有点不太符合你的身份了吧!我什么情况你一清二楚,这难说的地方,我就不明说了。”www.xiumb.com
殷元笑道:“男子汉大丈夫,难道只能等着门荫才能有所作为么!我刚入朝为官的时候,岂不是空有爵位,先帝甚至不愿意相信我这么一个名声不怎么样的功勋子弟,可到了今天,不还算是有点成就呢!你认为,你的兄长做了礼部尚书,你不服气,那你就想去当。但是,这你得有你兄长那样的本事才行啊!”
房遗爱可不觉得房遗直比自己厉害,只会觉得房遗直接受了房玄龄的一切,而自己到头来什么都没有。所以,还是得自己努力,但是他这个人的努力方向明显有点偏。
房遗爱道:“我一直以为你不是一个会因为朋友关系就不说实话的人。”
殷元道:“我本来就是个不喜欢说实话的人,不然我一定会告诉你,你快死了。你现在好好想想你自己是谁,你是魏王余党,还没有清理干净的疥癣。而且,你还有一个一整天都不好好待着,到处惹是生非的公主夫人,最恐怖的是你没有什么学识,倒是还挺有想法。所以,你这样的人必死无疑,就是等着时间罢了。”
房遗爱皱眉道:“你什么意思,诅咒我?”
殷元道:“我诅咒你,那你觉得我当年没死在大漠,你也不会死在别人的算计之下咯?”
提起殷元大漠遇刺,房遗爱就清晰的知道怎么回事了,当年的事情是谁干的,谁就有可能杀了自己。所以,魏王余党这四个字,可能真的会成为他的催命符。
房遗直和房遗爱不同,房遗直当年跟着殷元混,和李治也算是在很早之前就结下了善缘。那个时候,没有人知道李治会成为现在的天子,所以情感也算是比较真挚。
迄今为止,房遗直最后悔的事情就是,没能管得住自己的弟弟。而且,房玄龄趋势之后,这孩子越来越管不了了,三番五次的想分家。像房遗直这样传统的古板性格,自然不愿意一个家庭分崩离析。就算是殷元曾经告诉他,不如分了干脆,他也丝毫不为所动。
所以,人生有时候固执是没有用的,这一点上,房遗直当然也说不上错误了。因为把自己的弟弟以后不管,明显也不是一件一个提倡的好事。
殷元冷笑道:“总之你好自为之吧,人生还有很多事情会是你想象不到的,所以还是慎重一些,不要总是在沾沾自喜中度过,那样对你没有任何好处的。”
房遗爱点了点头,虽然不知道到底有没有听进去,但是好歹是表面上看起来很恭敬。当然了,殷元觉得,房遗爱这家伙,可能也就是止步于表面了。
殷元是真不愿意看着房家出现什么惨案,毕竟房玄龄在世的时候对自己还是很照顾的。而且,殷元好像让别人误会成了很可靠的人了,任谁要撒手归西的时候都来找殷元托孤,那殷元这辈子也别想在干别的什么事情了,就等着照顾不省心的孩子吧!
虽然千防万防,但是防不住有人就是爱作死,高阳公主诬告房遗直非礼自己,算是开局了。这话也不知道有几个人能够相信,毕竟方面房遗直能够拒绝尚公主,可见他也没爱高阳爱的要死要活。毕竟,房遗直心里爱着谁,那好像是个公开的秘密吧!
等殷元知道的时候,李治已经让长孙无忌去查这件事了,可见这李治还真是挺相信自己的舅舅的。毕竟殷元和房家的关系特殊,所以殷元不插手,也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但是,房遗爱这个软骨头一旦落在了长孙无忌的手里,那一定是后患无穷。不过,长孙无忌到底会不会去坑李恪,这就不好说了。
李恪几年之内的发展令人感到惊惧,他的经营手法不拘一格,在那种物产丰饶的地方,很快发展的有声有色。而且,他的远洋船也越来越多,走的越来越远,渐渐的已经让很多人开始想入非非了。而且,谁都看得出来,如果李治不走的话,恐怕不会留下什么不孝的骂名,那时候在大唐帝国取得的成就,也许并不会比现在差。
房遗直一时间已经六神无主,殷元却很镇静,他无时无刻不准备着和对方一决胜负,既然对方现在这么给机会,那就适时出手吧。别管房遗爱说了些什么,殷元都有办法让这件事变成一个笑话。
为此,殷元去见了一个人,刑部尚书刘燕客。
刘燕客这个人在大唐的律法上面还是贡献很大的,马上就要修成的《永徽律》就是他主持之下完成的。可以说,这是一部很完备的封建主义律法,在这个时代可取之处还是很多的。
加入殷元和长孙无忌这两位大佬的斗争,绝对是永徽一朝最愚蠢的事情。因为这两个人,谁都没想着妥协。尽管,殷元没有扛着枪炮上门去,但是这个想法他已经有了很多年了。当年李世民在殷元回来之后杀了一个血流成河,但是事主相安无事,殷元岂能随随便便就接受。
再说了,长孙无忌这个人,近年来越来越没有什么顾虑了。永徽一朝还有常青树李勣和新锐派最大的代表人物殷元,但是他的帮派无疑是最硬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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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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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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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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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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