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天罡笑道:“哦,这是为什么?”
殷元道:“大概是因为酒过三巡之后,礼也到了,酒也够了,往后再说什么或者是离开,都已经不碍事了。所以,这个时候就算是说了什么很不客气的话,以至于拂袖而走,那也不怕客人空着肚子离开了。”
袁天罡点头道:“郧国公解得妙啊!”
殷元道:“但是我这里还有一解,就是这酒过三巡,借酒壮胆,就算是平时都不好意思说出口的话,也好意思说了。”
袁天罡听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还能怎么办呢,于是道:“郧国公不管有什么话都但说无妨,我二人敬佩郧国公,自然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好。”
殷元笑道:“那就好,酒壮怂人胆,我这就说了。我想请二位道长帮我算一算,到底是什么人策划了这场朱雀大街上的闹剧,而且又是为了什么,非得跟我扯上关系?”
李淳风和袁天罡愣是没有一个人说话,这种天杀的问题,只怕也只有殷元才问的出来了。毕竟,不是任何人都有勇气,把这样一件事当成是一件小事。至少,铺垫一下也好啊!ωωω.χΙυΜЬ.Cǒm
袁天罡认为,殷元的宴席必定是鸿门宴无疑。但是,看在自己二人年纪已经不小而且对他还算恭敬的面子上,不会搞得太为难吧!
李淳风有点尴尬的一笑道:“郧国公有此一问,那倒是正常的很啊!只是,这天意难测,人心更难测啊!”
说到这里顿了一顿道:“离开星象占卜,都是看人相,观星辰。可是这有人为祸,这边是计谋,不是我们能算的。”
殷元一副很好奇的样子,用手肘撑着脑袋,一双眼睛滴溜溜的在李淳风身上滚了一遍道:“哦,是吗,我怎么不知道,这占卜一道,居然还有这样的规矩。二位可知上下几千年的事,会看不透这点真相么?”
李淳风难为情的笑道:“郧国公谬赞了。”
袁天罡道:“您郧国公,那才是天下大才。别说是占卜这点事,就算是没有占卜,您不也是心如明镜么?”
殷元摇头道:“可我真的不知道,但是我知道,您是提前知道,所以才会让秋明小道长去找我的。如果这件事您还要否认,那就有些太欺负我了。”
李淳风道:“并非如此,而是您最近注定了要碰上凶煞之事,所以才让秋明去提醒您一下。要是真的能够算到,那何不提前告诉您,避免这件事发生呢!”
殷元觉得这事要不扯上算卦还好,要是扯上了算卦,那可就有点意思了。通常有意思的事情,殷元都很感兴趣。
殷元笑道:“人生不过百年,与天地相比,那实在是不值一提的。所以,短短的百年,我愿解开世间所有的谜题,见识这世上所有有趣的事情,所以这才是人生最大的乐趣。既然二位本领非凡,何不让在下见识一下呢!”
李淳风道:“若是您真的感兴趣,在下愿意向您解释这占卜之道。您在这里浅尝辄止,又怎么比得上仔细钻研呢!我可是早有耳闻,郧国公最好钻研,而且还有极其好学的弟子,往往能化腐朽为神奇。若是郧国公肯学,以后定然能够前无古人。”
殷元皱眉道:“前无古人实在是不敢,尤其是珠玉在前,怎么敢献丑。所以,我在这里多谢您的好意了,我要的不过是二位能够帮我占卜,别无他求啊!”
袁天罡道:“郧国公,您这是在为难在下啊!”
殷元盯着他道:“决计不能替我占卜?”
袁天罡看着殷元,有点心里发毛,还是点了点头道:“自然是不能。”
殷元哈哈大笑,笑完之后道:“我以为您二位应该是备受尊敬的人,而且又是世外高人,怎么着也应该有几分狂,但是现在看来,纵然是曲高和寡,终不过是宦海浮沉罢了!”
李淳风和袁天罡被他说得有点不好意思了,毕竟,他们俩这样的人,总是被人看做是离神仙最近的人。于是,人们会以为他们和别人不一样,会有一些隐士之风,会有一些不与权贵苟同的狂。但是,事实上他们俩还真是宦海浮沉的人罢了。就算是职业特殊,但也离不开官场,离不开勾心斗角。
殷元倒了一杯酒道:“算了吧,是谁都没有用,我从不觉得是什么很可怕的对手。一个明面上已经不敢跟你玩的人,只不过是失去了最大依仗的可怜人罢了。在下虽然只是肉体凡胎,但是又有何惧怕。”
袁天罡只能赞叹道:“郧国公果然是不凡,我二人空有其名,其实还是看不穿。”
殷元笑而不答,虽然这是一句奉承,但是并不见得有多舒服。这两个人,看来始终不会是同道中人就是了。
人心终究利己,所谓的高尚,有时候就是私德不会有亏就是了。世上本来就没有那么多的圣人,只不过世上的怪人能够少一些,没有那么多的人为了自己去伤害别人,那就是最好的了。
所以,强求别人其实也同样是一件要不得的事情。如果今天殷元强求了他们,那殷元会觉得很遗憾,毕竟他本不以强求为目标的。
倒是秋明,这家伙实在是让殷元很有兴趣,这家伙,殷元越来越感兴趣。也许,不久之后殷元还能够从这家伙的身上挖掘出什么有意思的故事来呢!
送走了袁天罡他们,殷元刚刚准备去躺一会,等酒劲过了之后就去走走的时候。
突然,大门被撞了一下,撞得门嘎吱的响动。
殷元回头,皱了皱眉,看着大门很久,无奈的道:“来就来了,何必藏头露尾呢!”
门口闪出来一个高挑的美女,头上带着个帽子,手里提着一把长剑道:“呀,你怎么知道是我,是不是你诓我的?”
殷元无奈道:“我也不想这么就把你认出来,但是你这个人实在是很有特点啊!隔着这么远,我依然能够闻到,你身上那股风尘仆仆之中刚刚擦上的胭脂味?”
高棠不傻,所以她当然不会相信殷元的鬼话。要是这种事情可信,那这世上可以说就不会有骗子了。
高棠道:“胡说,本姑娘身上的体香,你当然记得很清楚了!毕竟,你也是曾经神魂颠倒过的,这种事情怎么可能会忘。”
殷元并未反驳,就像高棠并没有在乎到底殷元是怎么隔着这么远还有一堵墙的情况下,猜到是自己远道而来一样。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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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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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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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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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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