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丫鬟吓得战战兢兢的跑出来,却见殷元从身后把长剑拿了出来,放在桌子上道:“拿着这把剑,去朱雀大街找一间带殷字的铺子,然后告诉他们,置办一份家当送过来,但是不要着急,慢慢挑选就是了。然后让他们给我送一些小儿吃的来,再拿两斤牛乳过来,还有一个小铜炉。”wWW.ΧìǔΜЬ.CǒΜ
那丫鬟不明所以,根本不敢说话,何况去拿殷元的剑。
李震拿了一根笔,在这丫鬟的手掌心写了一个殷字道:“到了市上,有很多带这个字的店铺,你只需要找一家就行了。别管是什么铺子,见到了就可以进去。”然后,把殷元的长剑上的剑穗摘下来道:“拿着这个去就行了。”
李震出门大方的给雇了一辆车,然后把丫鬟送走了,回来之后无语的看着殷元。
殷元抱着孩子,看了看他道:“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子,一个编故事的,还是有故事的?”
李震道:“也许,一个编故事的并不足够令人怜悯,但是有故事的可能只剩下了怜悯。所以,我也不知道我喜欢什么样的女子,但我知道我喜欢的是哪一位女子。不管沧海桑田,只要是她就好。”
殷元被李震说得居然哑口无言了,感觉自己好渣男,李震好痴情的说。这种深情好男人的既视感,实在让人有点受不了了。
那小丫鬟不孚众望的回来了,被殷元店铺里的人给送回来了,一起来的还有殷元要的东西。
于是殷元用小铜炉煮了牛奶,侯凉一些的时候,才让人给孩子喂下去。喂了孩子之后,这才和李震一起去祭他们自己的五脏庙。
一路上抱着个孩子,坐着殷家的马车,带着那个小丫鬟就到了食舍里头。
殷元和李震喝了酒之后,东拉西扯的说了很多话,但是谁也没醉,反而很清醒的告别了。
对于李震,殷元不知道该怎么说,反正又错过这没错,都已经造成了现在的结果,好像除了他自己,就没有人愿意接受现在的局面。所以,殷元帮他只是表面,解决不了最根本的问题。
殷元断然不可能帮他把柳梦接回来,更不可能去说服李勣或者李震其中的任何一个。
李震借着殷元也算是能好好的养孩子了,要不是殷元突然想起,可能还得过苦日子。
程处默听说之后对殷元的评价是“你闲的没事干的时候就找我来喝酒,有功夫掺和理不清的事,还不如醉生梦死”。
殷元瞬间觉得程处默仿佛一个智者,但是究其原因还是因为程处默虽然做了很多顽劣的事情,但始终受传统道德的束缚,对李震这种事情特别的不支持。
于是,殷元和程处默纠集了一群人去打纸牌,结果彻夜的玩,玩到最后一个个几乎是蓬头垢面,一身臭汗。第二天只要是有正事干的,都爬起来去点卯,没正事干的继续睡。
赌博这种事极容易上瘾,殷元和程处默连续赌了好几天,涉及的人还比较多,大概长安和他们能扯上关系的勋贵子弟都来过。最后,殷元和程处默觉得在这么下去,早晚还得挨板子,所以赌局不开了。但是,长安放出了殷元在赌局上的一句话,叫做“我欲散尽家财,奈何财源滚滚,势不可挡啊!”
此话一出,可以说是长安不服气的人已经在排队了,但是殷元和程处默却绝计是不给他们摆这个场子了。
纸牌游戏不胫而走,一时成为长安最时兴的游戏,也成为了赌博的新乐子。
在殷元和程处默的赌局结束之后的第三天,殷元在李治那里见到了一堆的纸牌,惊讶道:“你的纸牌,从哪来的?”
李治道:“是蜀王和荆王、韩王他们给的,他们向最近就喜欢玩这个,而且还好像挣了好多钱。”
殷元拿起纸牌看了看道:“他们是不是聚众赌博了?”
李治惊讶道:“你怎么知道的?”
殷元道:“难道你没有看见,这幅纸牌有的地方已经破损,但是明显纸张很新吗?除了聚众赌博,激动的时候纸牌又折又摔,怎么会成这个样子。”
李治道:“他们好热闹的,但是不让我去,还说我会告诉父皇和母后,实在是小气。”
殷元道:“那你就千万别去了,赌博虽然不是什么大事,但绝对不是用来修身养性的。”
李治疑惑道:“这不是先生创造的游戏么?”
殷元道:“游戏是游戏,但是用来赌钱就变味了。如果你觉得我还算是可信,千万别跟他们一起掺和。”
李治点了点头道:“我记住了。”
殷元有点不放心,于是去找李谙了。李谙是李恪的同胞兄弟,用李恪的话来说就是,这家伙绝对是脑子里面缺根弦。同样是不受宠的儿子,李恪胆战心惊,但是李谙是不知天高地厚啊!
赌博这种事,殷元都怕改天让李世民给逮住,然后打板子,你李谙一个王爷凑什么热闹。而且,还有李元嘉,平时看着明明是个不错的人,怎么还晚上了呢!
殷元到了李谙府,结果被人告知李谙不在,没办法只能去找李元景了,可是明显不太好,因为荆王这家伙脑子也不太好,府上的人说他不在家,但是依然能看见门口好多的马车,纯属当殷元是个傻子。
既然拿殷元当傻子,那只好殷元撒手不管了。李谙么,就让他继续脑子缺根弦吧,反正平时也没见对自己这个兄长得朋友有多恭敬。
但是,殷元走了一会之后,却被人喊住了,奇怪的是,这人他从来见过,但是人家偏偏能喊出自己的名字。
殷元愣了一下站在那里,看着马车缓缓停下,然后一个文静的小妇人走了出来,对殷元行礼笑道:“见过郧国公,可还记得我否?”
殷元觉得,自己应该还没惹风流债惹到少妇身上去,再说了,这样娉婷可人的女子,怎么可能会忘记呢!
殷元道:“请求在下眼拙,可真想不起来夫人该如何称呼?”
那夫人道:“在下父兄房氏,夫君乃韩王李元嘉。”
殷元一愣道:“是你,房家妹子。我在你家来往无数次,竟一次都不曾谋面。”
房遗玉是房遗直的妹妹,房玄龄的女儿,嫁给了韩王李元嘉。房家的女儿,自然懂得诗书,气质不同。
房遗玉笑道:“殷兄记不得也是正常,你我也曾见过,只不过那是始孩之时,自然记不住。我也是听别人说起,你我以前见过的。”
殷元看了看房遗玉,联想到李元嘉正在不远处赌博,大概也知道房遗玉为什么在这里,而且喊住了自己。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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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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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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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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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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