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元听说高棠去监牢看高鉴了,心里突然有点异样的感觉。并不是他有什么嫉妒的心理,而是这两个人明显给了他一种人间真情的感觉。当初自己故意刁难高鉴的时候,高棠的反应已经很明显了。她高棠,不想别人对高鉴不尊重。但是奇怪的是,高棠这个咋咋呼呼的女人,居然没有被高鉴收服了,也是一桩怪事,不然高棠现在也不至于出来祸害自己了。
殷元中午吃饭的时候,还没来得及动筷子,就让高棠全部拿走了,拿去给高鉴吃了。说起来,这个女人好像已经把使性子当成了一种自然了,也不知道是谁给她养成的这个臭毛病,但是殷元是没有心思去帮她改正了。
殷元大概到了下午日薄西山的时候才真正的闲了下来,他应该感谢所有人,在自己本来就很忙的时候发生了一件事却没有闹的他分身乏术。
李震跟着并州来的人回去了一趟,刚回来就听说了这件事,等殷元刚停下来就迎上来,劈头盖脸的道:“蜀王并无恶意,就像当时你和程处默两个人对我我没有恶意一样,江湖女子,有可敬之处,也有一些不好的地方。方女侠的为人我们都很佩服,高女侠也算是至情至性之人,可是你现在又和一个女杀手来往,这到底是为了什么?”
这话来问殷元,殷元也很无奈呀,自己为了什么,自己就是和别人交往怎么了,自己除了这么点人就不能有朋友了,再说了,就算是个女杀手,那也是个可怜人,为什么可怜,还不是天底下渴望建功立业的野心家造成的。不管是前隋的人还是大唐的人,没看出来有几个身居高位的真正尊重过黎民百姓的生死。世上没多少爱民如子,更多的是官逼民反。
殷元道:“怎么,景阳兄这是来兴师问罪的么?”
李震道:“总之,这件事情我看你有错,就去和蜀王赔个罪吧!不管背后究竟如何,他也是蜀王啊!”
殷元冷笑道:“蜀王怎么了,蜀王就能够颠倒黑白了。这里死了人,不问青红皂白就说是小裹儿杀人了,他怎么就那么独断专行,难道这是上的事情,竟然都是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么!我看,他这个人有问题,而且有很大的问题。”
李震没想到自己来劝殷元去道歉,没想到殷元瞬间就吐槽了这么多,好像听起来他对蜀王十分不满一样。
这时,李恪颇为尴尬的走出来道:“你说这个时候,我到底是应该回去,还是继续往前走。”
殷元道:“你随意,反正你蜀王的想法不可忤逆,所以随便你怎么样。”
这可能是殷元和李恪认识以后第一次闹出这么大的矛盾来,李恪深知因为自己和殷元在某一方面的理念始终没有办法相同,所以才会有今天的结果。但是,各让一步的事情好像也是不太可能,这个时候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又或者,大家还是继续装糊涂算了。毕竟,事情还没有到真正无可挽回的地步。
李恪叹了一口气道:“怀素,你可不要得理不饶人。你说我说你几句怎么了,平日里,我们吵吵嚷嚷的次数也不少,你凭什么这次就不依不饶了呀!”
殷元道:“许是习惯了,所以如此。其实在你蜀王面前,我应该奴颜婢膝一点,这样命比较长。”
李恪皱眉道:“你是不是,今天不恶心我一下,你就不会罢休。”
殷元摇头道:“当然不是,可是对于一个不道歉的人,我大概也不会那么宽容。”
李恪一愣,随即笑道:“我对不起你,行了吧!”
殷元点了点头道:“虽然态度明显很敷衍,但是好歹也是道歉了。我只想让你知道,你是蜀王,一个手握生杀大权的人,以后尽量不要凭借你心里的偏见办事。世上你看不惯的人还有很多,你怎么不吧你看起来最不顺眼的人算成是罪魁祸首呢?”
李恪无奈道:“我要是那么做了,和诬陷别人有什么分别。”
殷元道:“用你的偏见,无意之间去诬陷别人,难道就真的值得原谅吗?”
李恪点了点头道:“行了,你别没完没了。事情闹成这个地步,我怎么着也是得到教训了。你要是再这么说下去,我看你和那些老夫子就没什么分别了。”wWW.ΧìǔΜЬ.CǒΜ
殷元这才罢休,伸了伸懒腰道:“今天虽然我很生气,但是正事办的不差。今天投保的人数破十了,真是不容易呀,而且还接到了两笔比较大的买卖。这样下去,我看等陛下发现的时候,木已成舟了。”
李恪腹诽道:“木已成舟怎么了,劈碎了之后照样能当柴火。”
殷元看了看李恪道:“哟,你不服气呀!”
李恪挤出一个笑容道:“怎么会呢,我对你可以说是佩服的五体投地,如果你不相信,我现在就可以给你五体投个地。”
殷元满意的点了点头道:“行了,你们俩去等我吧,我去先看看别人怎么样,然后晚上再一起吃饭。”
李震道:“吃饭不着急,我现在就想跟你一起把这件糊涂事弄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怎么听说,这舞女也很有问题呀!这可是蜀王身边的人,怎么会有这样的人混在里面。”
李恪长叹一口气道:“我怎么知道,那些个舞女,都是别人送的。我现在都有点害怕,生怕自己睡到大半夜的,一把淬毒的刀就插进喉咙里面去了。”
殷元一愣,看了看他道:“你要是不和人家一起睡,她大半夜把刀子拿到你身边,也是个很有难度的事情。试问这天下,有哪一只苍蝇会叮无缝的蛋呢!”
李恪瞪着殷元道:“你还没完没了的,我都道歉了,你怎么就不能不说了。再说下去,我就没你这个朋友了,我自己查。”
李震在一旁道:“二位别生气呀,俗话说得好,兄弟齐心,其利断金。你们俩要是自己掐起来,我们也爱莫能助啊!”
殷元点头道:“行了,我错了,人家蜀王有几个舞女也是很正常的事情。不过现在,弄清楚这舞女哪来的,是自己混进来的还是别有用心的人安插的,我看才比较重要。”
李恪道:“你看我一整天没来见你,难道我真的就什么都没做吗?我可以告诉你,没查着,这舞女竟然真的就是个舞女。”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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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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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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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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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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