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站起来道:“诸位听好了,这时蒋玉成的诗。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
众人鸦雀无声,殷简更是心里万马奔腾,说好的粗鄙之人呢,说好的不会写诗呢!这是哪来的,神仙帮忙写的吗?
李恪却不急着品鉴这首诗,立刻向蒋文清道:“玉成,这是你写的吗?”
蒋文清很坦荡的道:“不是啊,是我抄的?”
李恪皱眉,这种时候你就算是抄的,能不能先别说,说出来不是找死吗?
殷简道:“好你个蒋玉成,你居然抄别人的诗做,着实是卑鄙无耻。”
蒋文清道:“只许你去请教殷令言,难道还不许我去拜读一下家师的诗做了。这一局算我输,这首诗是我老师的诗做,主要是想告诉你,你对于你拍马不及的人,千万别一副高高在上的嘴脸。”
李世民看着手里的纸,叹道:“都说是殷怀素恃才傲物,现在看来也只是冰山一角,人家还藏着自己的本事呢!”
说完又向蒋文清道:“这样的诗做,殷怀素可还有?”
蒋文清道:“老师喜欢将诗做题在团扇上,家里的团扇多的是,他的书房里就有不下一百把!”
李世民一愣道:“难道,每一把团扇上面,就有一首诗么?”
蒋文清点头道:“不错,只是老师的团扇,我们平日里不敢碰的。也就是昨天,我别无他法,才有机会去看一看。”
其实是芳桃让他去的,抄一首大家都别承认,谁知道啊!反正殷元的诗,也不是别人的,而且还没外人知道。
李世民点了点头道:“大才呀,这怀素,莫不是又是一个独得八斗之才的人么!怎么这天下的才学,都让他一个人学了去。”
说完,李世民看了看自己三个儿子,瞬间有点刺眼了。按说,李恪最近让他很满意,但是突然之间,李恪也不行了。
李世民道:“既然是抄的,再好也算是输了,接下来,就开始下一局吧!”
王珪点了点头,马上抛出了个鸡兔同笼的算数题。
殷简煞有介事的要准备计算,结果蒋文清的答案脱口而出。王珪一愣,看了一眼李世民。
李世民皱眉道:“难道你就准备了一题?”
王珪点头道:“纵然是一题,也有快慢之分。只是这玉成之快,令人发指啊!”
李世民一看,这不行啊,于是自己上阵,又抛出一个自以为很困难的老鼠打洞问题,这也算是正宗的难题了,想来要不是专门学过的,根本不知道答案。
李世民刚说完,蒋文清捡了根树枝在地上算了一下,没等李世民茶水咽下去,答案又出来了。xǐυmь.℃òm
李世民傻眼了,看了看王珪道:“王卿家,他说的,对不对?”
原来,李世民也不知道啊。
王珪无奈的点头道:“没错,陛下。”
李世民皱眉道:“是不是提前背过?”
蒋文清道:“这个问题,其实也很简单,并不困难。算术一道,妙处无穷,穷人一生之力恐怕也难解其万一。老师曾教授过得,比这些还要难很多,有时候需要一整夜甚至几天才能够演算出来。”
李世民好奇的向王珪道:“殷怀素,有这么精通算术吗?”
王珪道:“他曾经一日间核了殷府十年流水账,计算速度之快,当世罕有。”
李世民也不管到底在干嘛了,向蒋文清道:“说来说去,朕还是不知道,殷怀素到底教你们什么呀?”
蒋文清道:“无所不学,说来很长。”
蒋文清却没有闲情逸致,毕竟自己正在抢媳妇呢!
李恪吃了一惊道:“儿臣来说吧。怀素教授他们的,不仅仅是算术,有些更是自然之理,格物致知之道。就比如庭下花开芬芳,谁都不会想到,这花瓣经水中蒸馏,冷却后所得之物即为精华,极其难得,那便是做香水的原料了。至今为止,恐怕还有人以为,那香水是什么仙境花朵上面的露水吧!其实一饮一啄皆是自然,怀素只是将利用之法推陈出新,便可得珍品。凡此种种,怀素所授皆是如此,或造福万民或自娱自乐,总之要将别人看不起的东西登堂入室,发扬光大。就像怀素献上国公犁,翻地效率倍增,总好过一群腐儒,在屋子的阴凉里费了几杯水,劝课农桑要强吧!”
李世民点了点头道:“知道用处就是了,以后让殷怀素亲自来解答,朕看你也是个半吊子。殷怀素都授徒了,你整天跟着他,怎么不学学呢?”
李恪道:“父皇怎知儿臣不愿学呢,只是怀素曾说过,人有分工不同,所学自然不同。天下要有书生教化,可也要农人种地。儿臣是天下臣子,当以辅助君王为业,却不是做一些别人也能做的事情。就好比一个地方官,自己种了几十亩地,日日辛劳,深知农人之不易,但是治下百姓水深火热,这难道不是大罪么?”
李世民觉得李恪说的有道理,也就放过他了。
这第二局,没有人问谁赢,毕竟已经没什么意义了。这蒋文清的本事,对于先前还叫嚣的殷简来说,确实是有点自取其辱了。
第三局开始,却有人拿出来一张小案,放在大堂中。
王珪笑道:“我这个侄女,却是有点胡闹了。她说,你们俩谁要是能猜到她什么意思,那就谁赢了。”
殷简一愣道:“这不是明摆着作弊么,恐怕我说什么都是错,他说什么都是对。”
王珪笑道:“不必担忧,答案已经在我手里了。”说完拿出一张纸条,递给李世民道:“请陛下代为保管。”
李恪突然道:“殷三郎说句不该说的,到了这个时候,你还是退下吧!你既然知道你说什么都是错,他说什么都是对的道理,就应该也知道此二人情根深种。婚姻大事虽然该是父母之命,可是这种横刀夺爱的事情,恐怕有些不近人情。”
李世民一愣,看了看李恪,心里却有点玩味,这小子,是不是跟殷怀素时间长了,怎么也变成这种人了。
殷简咬了咬牙道:“既然到了这里,我没有理由退后。我猜,是举案齐眉的意思。”
不得不说,殷简这个答案还是很不错的,很正派呀!
蒋文清愣愣的看了好久之后道:“猜不到,我猜不到呀!”
说完,他将哀求的目光投向了芳桃,他本能的觉得,芳桃应该知道。
可惜呀,芳桃也不知道,不然总得想办法提示一下的。
王珪看了看他,突然道:“行了,你也别猜了,就这么着吧!”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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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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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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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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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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