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定方看到殷元之后显得十分惊讶,但是想想报信的人说有一男一女将三十几个贼人尽数击退,想想这两个人还真的有这个实力。殷元可是能一条马鞭毁了一个贼窝的人,对付一群流寇自然不成问题。
殷元对苏定方讲述了这伙贼人的来历,苏定方气的三尸神暴跳,差点把那唯一留下来的人给打死。
殷元阻止了苏定方之后,方鲤已经牵着两匹马出来了。
苏定方一愣道:“勋国公,你这就要离开吗?”
殷元道:“几个流寇,怎么抓是当官的人该想的事情。你既然来了,最关键的是弄清楚他们的来历,做逃兵的原因。背后或许盘根错节,搞不好还会惹上大麻烦。但是殷某今日在此立誓,不管你因为这件事招惹了什么人,殷某都将周旋到底。是青云直上还是被人打压,就看你的造化了。”
苏定方道:“公爷何以见得,此事定然会有人从中作梗?”
殷元道:“因为不管是谁带的兵里面出了逃兵都是天大的罪责。如今正是我大唐用兵之际,天颜难犯,为了自保,有人恐怕铤而走险也在所不惜。”
苏定方诚恳的行礼道:“还请勋国公指点。”
殷元道:“昨夜有人骑马而来,逃窜极快,某不曾照面,但我想,那一定是个很有见识的人。长安命令一出,这些贼人就算是做鸟兽散,恐怕也很难逃掉,这个时候如果换了你,你会怎么做?”
苏定方一愣道:“某是个带兵打仗的,只懂得坚壁清野,但是这些人,某揣度不来。”
殷元道:“逃兵逃到什么地方都好,可是为何要做贼,这不是最明智的选择。此地有盗匪日久,擅长存身。”
苏定方恍然大悟,既然是殷元开口,那必定不是无的放矢了。
其实殷元之所以判断,是因为那些逃兵用的兵器并非军中器械,弓却是难得的好弓。这些人的兵器是兵匪参半,有些欲盖弥彰了。
殷元骑上马,突然对苏定方道:“苏将军,你是我大唐难得的好将军,日后征战四方的时候,可不要忘了今日某想赠之言。”
苏定方笑道:“勋国公之言,定然不会忘记。”
殷元骑着马和方鲤离开村口,方鲤才好奇道:“你什么时候开始也不装模作样,开始买卖恩情了?”
殷元道:“如果你想让苏定方这种人踏踏实实的把一件事给办实了,你就得让他觉得我也不是没有什么图谋。其实就算换了你我,最难接受的恐怕也是没有由头的恩情。”
方鲤道:“这位苏定方,看起来倒是不俗。”
殷元道:“他可是代国公李靖的弟子,日后必定是我大唐肱骨,说是能灭国之才也不为过。”
方鲤笑道:“只怕别人灭国之才也没有你这样祸国殃民的人间祸害来的可怕。”
殷元对于祸国殃民这四个字坚决不敢苟同,毕竟自己现在也是大唐的子民,就算是不爱天家,也要爱国呀!
殷元笑道:“人间祸害愧不敢当,只是古来美人多祸水,我观方小娘子容貌,可当红颜祸水一词。”
方鲤俏脸一红,心里竟也有些许的满足,但是眼中余光却瞧见殷元的脸色似乎在急切的等待着什么。方鲤觉得,以殷元的作风,下一步话一定好听不到哪去,于是赶紧收拾好自己的情绪道:“行啊,不过我倒是想知道,你这位勋国公是愿意为了美人烽火戏诸侯呢还是建个酒池肉林?”琇書蛧
一个男人调戏女人的时候被反调戏,这不是什么好兆头,方鲤这个江湖女子处处与别人不同,有一种很独特的吸引力。
隔了半晌方鲤道:“说好了出来一两天就回去,你怎么还不打道回府?”
殷元道:“暂时没有齐家村那档子事咱们的确该回去了,但是有了这桩事那就真得好好的游玩一番了。”
方鲤道:“只怕是你已经选好了马前卒,所以也不怕事情没有结果了。”
殷元笑道:“你事事都能说到我心里,以后我可得小心你了,毕竟一个人的想法被另一个人尽数知道,实在不是一件好事。”
方鲤冷哼一声道:“我一个江湖女子,难不成还能对你堂堂的大唐国公有什么妨碍不成?”
殷元看了看方鲤道:“但是你若真懂我,我就舍不得让你离开我了。”
方鲤不知此话是真是假,但是殷元此人神秘而危险,大凡少女,都容易被这种人吸引。
两个人四处游荡远比一个人要有乐趣,三日后二人折返,中午时分路过河岸,二人被晒得厉害,只能在沿河的柳树下一步一步,缓慢得移动。
整个大唐除了殷元之外,没有任何一个国公会心甘情愿为一个女子牵马,同样的是,在整个大唐除了方鲤之外也不会有第二个女子,敢让堂堂的大唐国公去牵马。
殷元牵着两匹马,方鲤却手拿团扇,看起来好不惬意。
殷元抱怨起来道:“你以为西天取经呢,你是唐僧吗?”
方鲤道:“什么西天取经,什么唐僧?”
殷元一愣,随即决定撒谎道:“世传古时有一唐姓僧人西行至天竺求取佛道真经,路途遥远,相传路上妖魔鬼怪丛生,所以收了一只神猴、一只成精野猪和一个吃了人把头骨挂在身上的人做徒弟,一路降妖除魔,终成正果。”
方鲤道:“什么乱七八糟的,我怎么从没听说过?”
殷元道:“你认识我之后就听说了。那西天取经的路上有一处极为传神,是一群蜘蛛化作人形在水中沐浴。你看这河水清冽的很,你是否想下水一试?”
方鲤道:“我若化身为鱼,那该是何等逍遥自在?”
殷元见她完全不接招,心里想着自己近日来是不是人品下降了,怎么老是想看方鲤脸红。
殷元道:“你若化身为鱼,我必定造好了渔具,前往打捞。”
方鲤看了他一眼,不大满意道:“你真是无趣。”
殷元道:“你可知为什么喂食鱼儿时,不可投食过量?”
方鲤好奇道:“为何?”
殷元道:“因鱼儿健忘,不记得自己已然吃过。鱼儿无忧,却也无趣,怕是经常不知道,孰为相爱之人吧。”
方鲤沉默不语,似乎这句话让她得出了一些很深的感触。
殷元突然道:“看,水里有蜘蛛精?”
方鲤觉得他就是想引起自己的主意,本来不愿意去理会的。但是殷元突然“咦”了一声道:“不好,有人落水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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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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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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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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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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