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兰对她执着看曼陀罗花有些奇怪?在听到婉离的话后,才恍然大悟!
“所以我才奇怪,想看看是怎么回事?这里貌似也没有温泉。”
“是人工种植的话,应该问一下园丁。”
“像野生的,都没人打理。”
“啊……”听到燕筝这样说,婉璃也起兴趣了。
“婉璃小娘子,也对曼陀罗有研究?”
“这倒没有,只知道它有毒!我到庄子玩时,看到有军医种植,说是制作麻沸散。”
“牛夫人家花园怎么会有这种花?当年孟县令一家就是死于曼陀罗。听说就一几粒它的籽就能毒倒一头牛。”
“是八前乌兰县的孟县令一家?不是说在调离赴任的途中遇劫匪被杀的吗?”
“什么劫匪,是在路上死的没错,但不是杀的是给人下毒。那时兵荒马乱,官府懒得查,就推说是劫匪杀的。又遇大都督离任,燕北官员乱得一团糟,谁有闲情管这点小事?”
两名妇人站在曼陀罗花前,窃窃私语!
这是燕筝和婉璃第二次听到孟县令,牛夫人还说绿琴像孟县令来着。二人对视了一眼!
绿琴摇头小声道:“奴婢真不姓孟!”
她声音虽轻,却还是给两妇人听到了。转头看到衣着华丽气度不凡的二人,因牛夫人说过大都督夫人和淮王小女儿儿在府中作客,二人恐慌不已!
“陈李氏(周杨氏)见过大都督夫人、婉璃小娘子!”
燕筝目光落在圆脸的妇人身上,“陈夫人方才说的是乌兰县孟县令吗?”
二人脸色更加惶恐了!
陈李氏硬着头皮道:“是的!”
“这位孟县令是何时在乌兰县担任县令,那一年遇难的?”
陈李氏听她语气不像是责怪自己,倒像是想替孟县令一家伸冤?大着胆子道:“回大夫人的话,小妇人也不是很清楚此案的内情。不过是道听途说!”
绣梅脸色一沉:“大夫人问什么,你答什么。如此冷缩莫非与案情有关?”
陈李氏吓了一跳!忙道:“大夫人息怒……”本想自辩几句,见燕筝虽年少但气度威严,不敢再罗嗦,“小妇人不知道孟县令是何时任职乌兰县县令的,但他出事那年正好是卧城破城的第二年春天。ωωω.χΙυΜЬ.Cǒm
因为前一年燕都督与两公子兄弟为国捐躯了,令兄帮忙打败北狨人,然后就领兵回去了。当时卧城就剩三万残兵。大家都担心谢大都督守不住卧城。所以很多人逃难到信城去。故而小妇人对那年发生的事情,印象深刻!”
一旁的周杨氏附和道:“是啊!乌兰县是从卧城到信城的必经之路。这一路上最大的县就是乌兰县,本来这些难民,该乌兰县县令拦截安置的,但孟县令正好调任,新的县令还没上任。致使他们全部涌进信城,还乱了好一阵子。”
“这位孟县令为官为人如何?”燕筝沉默了一会,问道。
“挺平庸的,不好不坏!”这点陈李氏答得很快。
“那就是说,他应该不是被仇杀的了?”
“这、这个小妇人不敢保证。把他全家都杀了,想来、除了仇家也没别人。”
“你是如何知道的?”
“回夫人的话,孟县令出事的地方,正好是小妇人娘家附近。我丈夫那时候才进衙门当差随了捕头去办案。”
“你丈夫可在?”
“在!”陈李氏后悔死了,早知道不多嘴了。
“绣梅让卫华去问一问陈捕头,可还记得当时的情形。麻烦陈夫人一会引路。你放心,我并无追究当作责任之意。只想查清此案,不让要人枉死。”
“是、是是!”听到她这样说,陈李氏松了一口气!
婉璃突然道:“周夫人,据我所知牛县令跟孟县令相识?”
周杨氏怔了怔,福身道:“牛夫人有一妹妹,因家贫卖给了孟家做丫头,后来给孟县令看中抬为妾。生了一个女儿。孟县令出事的时候,那名女婴不见了。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绿琴脸都垮了,她真的不姓孟是她爹娘亲生的。
其实她误会了,燕筝知道婉璃是在提醒她,牛夫人也认识孟县令。
等绣梅与两名妇人离去了。
婉璃道:“大夫人,你可真是古道热肠。这么久的案子,还替他们申冤。”
燕筝那里是替人申冤,她是觉得连着听人提了两次孟县令,又那么巧他任职的地方是乌兰县。是冥冥之中有提示,这才问上一问,看看能不能查出当年信使失踪之事。
“我不过是张张嘴,要查还是地方官查。也不定能替他们申冤。不过能申冤是最好的!”
“大夫人宅心仁厚,当是燕北百姓之福!”
“有点夸张!吹捧得有点让我不好意思了。”
婉璃嫣然一笑:“大夫人真幽默!我说的是衷心话。”
两人赏了一会花,也没看出来是什么原因让这曼陀罗提前开的?召了园丁来问。
那园丁年纪很大了,看到这花时,居然说:“小人也不知道它什么时候开的话?往年都是夏天开的,难道今年天气暖和?”
燕筝和婉璃:“……”
见他头发全白了,牙也掉得差不多了,也不好意思说他。挥手让他走了。
两人并肩回到院门前,正好卫华问话因来。婉离识趣避开回自己的院子。
陈捕头说的和陈李氏说的一样,只不过事情详细些。曼陀罗籽下在了茄子里头,因其形状外观与茄子籽一样。开始根本没想到是曼陀罗毒,因当时的食物里还有蘑菇。
检查出来是中毒死的时候,店家还以为是蘑菇有毒?一个劲地叫冤,说大家都有吃蘑菇为何人人没事,就他一家死了?然后请大夫检查,才知道是把曼陀罗下在茄子里了。
如此便确定是仇杀,当时燕北乱哄哄的人心浮动,谁有心思追究这个,查案不过是为了面子上说得过去,便推说是土匪杀的草草了事。所以案卷上写的也是遇土匪劫杀。
因毒是下在食物里,店家为此还白花了一笔钱财破灾,自叹倒霉!店中人来人往,究竟是谁下的毒,他也查不出来。不过他说,孟县令随行的两名随从不见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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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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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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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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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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