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祁震和胡巳一前一后离开,而她根本闯不出去,时欢转身,一股股冷气从周身散发,眼神嗜血猩红,好似随时要爆发一般。
“怎么不唤我王兄了?”
依旧坐在椅子上悠然自得的好似静待好戏的看客,祁少骞再抬眸时,笑意盈盈的,可那眼角逐渐展露出无尽的失望……
“你可知道,秦君九带人出发,意味着什么?”
他嗓音清冷阴寒,让人好似身在十八层地狱,恐惧不由心生。
“你根本就没相信过我,你也是故意把藏匿在姑县的分据点告诉我的,你是为了让我放下戒备,故意让我透露给大人!你在试探我!”
看他愈加危险的眼神,时欢知道,已经不必再装了。
原来在她感叹行动来的太快时,祁少骞已经开局许久!
“没错,可用这样的办法验证你的身份,我很心痛,所以,在秦君九来此之前,我还要送他一份大礼!”
——她的尸体。
“你休想!”
几乎是时欢话音刚落,一直悠然自得的祁少骞突然飞身而起,干净的双手里也不知怎的变出两把匕首来,对着时欢刺过来。
“哦?那就不由你说了算了,我说过,姑县是本王的地盘,一切都要听我的!”
祁少骞见她轻松躲闪,很快又来一招,比刚刚更猛更快。
时欢掌心按在桌子上,飞身而起,再次躲开他的杀招,也一跃到他身后,企图从窗户飞出去,却发现,窗户早已被他从外面用木头钉死。
“你故意带我来这里,吸引大人前来自投罗网,也以此验证我的身份,祁少骞,你不会得逞的,自古邪不压正,你,只有死路一条!”
险中求胜后,时欢一边吼,一边爆发出强大的威力,只听她一声吼,屋子里所有瓷器被她的吼声震碎。
她也像是着了魔一般,疯狂向祁少骞进攻,可前者早已有所防备下,又因被玩弄而爆发出强大的内力。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忽然,空旷的室内出现一个人来,像是一道龙卷风,将时欢带走。
“是你?”
祁少骞震惊极了,也气愤极了,他握着匕首疯狂大吼,“你是我的人,连你也敢背叛我!”
“我东瀛忍者,从来不为别人效劳。”
落下话,来人不知对祁少骞丢出去什么,整个室内只觉得一阵狂风起,待祁少骞再睁眼时,室内哪里还有时欢的影子!
“混账,混账!”
集市外。
陌生的弄堂里,时欢满腹戒备的望着对立而站的忍者。
“你是谁?”
“属下樊净,见过少主,”
来人双手抱拳,单膝下跪,和朝中礼仪相同,对她十分恭敬。
这已经是他第二次从祁少骞的手里将她救走,也是第二次唤她少主。
他究竟是谁,她又是谁!
“你不是祁王府的人?你不是被祁少骞派去谋害大人的五万精兵,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你究竟是谁?”
“我们和祁王府合作,无非是借王府的力量帮我们找一个人,而作为回报,我可以帮祁少骞做一件事情,但少主有难,我怎能弃之不顾,孰轻孰重樊净还是分得清的。”
一口一个少主,一口一个樊净,时欢只觉得头大的很。
她确定这人和她的身世有关!
“你让他们找的是什么人?祁少骞又让你去做什么,一个时辰前你怎知我会出现在那里故意送来字条,你约我来见面又是为了什么?”
原来离真相越近,心中的疑惑越多,整个人是那么的浮躁。
时欢只觉得她一颗心要从嗓子眼里吐出来了。
答案,答案,仿佛真相就在顷刻间浮出水面。
“祁少骞的确已经怀疑你的身份,所以将计就计,只要秦君九带人来,他就会杀得他们片甲不留,因他前后让三波人马去毒害秦君九的五万精兵。至于我为何来此,少主,我们发现其实你……”
“啊!!”
一声声尖叫声不绝于耳,打断了樊净没说完的话。
时欢回眸时,就看到市集上的大批百姓忽然躁动起来,惧怕的奔跑起来,像是逃命一样。
她疯狂冲上前,正打算拉住一个人问清楚,身后,只听大批沉重的脚步声靠近。
“大人!”
是大人!
远远望去,那抹影子俊朗的身影正骑在马背上,极速向她驶来。
“来人呐,杀——!”
高亢的嗓音从头顶传来。时欢抬眸就看到一颗信号弹在空中绽放,很快,从四面八方传来震耳欲聋的咆哮声。
“你刚才要对我说什么?”
时欢焦急去找大人,可又担心错过忍者的信息。
她紧张的望向樊净,眼神躲闪,面色焦灼,显然是让他回答的再快一些。
“不急,日后再向少主汇报也可,少主还是去做想做的事情吧。”
樊净望她一眼,点点头后,消失在她的视线中。
时欢身子一顿,完全没想到他会走的飞快,但眼下大人的安危要紧,她的确也没有旁的心思。
“大人小心!”
眼看一张巨大的铁网从天而降,时欢慌忙扑过去。
差一点,只差一点,铁网便罩住时欢和秦君九二人,二楼窗口指挥百人骑兵的祁少骞气急。wWW.ΧìǔΜЬ.CǒΜ
“废物,统统是废物!来呀,谁能活捉姓秦的,本王立刻赏银万两,对他加官进爵。胡巳,将驻守城外的人全部放进来!”
一声令下,所有人仿佛吃了兴奋剂,疯狂向秦君九刺过来。
胡巳得令,拿出怀中的微型号角,沉闷的号声吹响,远远地,好似笨重的城门被推开的声音,很快,黑压压的万人兵马冲入城门。
好似屠城那天的惨烈场面。
秦君九将时欢护在怀中,二人骑在马背上,笑看着祁少骞,“祁王以为这样便能困得住我,将一切罪责掩埋在这里?”
“难道不是吗?秦君九,纵使你再厉害,你也要知道双拳难敌四手,我倒要看看你兵力折损近半的情况下,还如何赢我!”
狂妄的笑声过后,是祁少骞十分自信的笑意,
他要秦君九死,是父王也是他的想法,只要他死了,再无人敢阻挡他成就大业,而皇上那边,随便找个理由说他谋逆造反便可,他害怕什么呢。
“祁王不过三万人,真不知道如何赢得了我十万大兵!”
秦君九一声冷笑后,饶有兴味的看向祁少骞,仿佛在笑他是个白痴。
“十万?”
祁少骞惊呆了。
他立刻回眸看向祁震,“不是说他只有五万人,而你们不是说本王的计谋已经得逞,他怎么还会有十万人?”
他在姑县的所有力量充其量只有三万,所以他才用下三滥的办法对他的五万人投毒,只要他的兵力折损过半,他便有胜算的希望。可为何他有十万人,其余的人马是怎么来的,该死的裴奕为何没有向他报信?
“不这样做,祁王又怎会中计,祁少骞,你自认为将计就计,引我来自投罗网,殊不知本座对你,才是瓮中捉鳖!”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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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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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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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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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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