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周立人笑意盈盈转身,道了句跟我来吧,便先行走在前面。
时欢跟着他进到另一个营帐时,那两个受伤的兄弟正被他妥妥当当的安排在此。
奇怪,这人还真被他给照看的好好地。
可他若是祁少骞的人,该想办法将二人带走才是,受伤这么多人,光营帐就三十多个,想把两个人神不知鬼不觉的运走,对周立人来说不是难事,这家伙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这二位对我们而言十分重要,多谢周大人。”
时欢对周立人是真心感谢的,作揖后,回眸对秦君九道:“大人,我们可以出发了。”
秦君九没说话,点点头,大部队重新回到姑县。
县衙里。
几乎是一回来,秦君九便钻进了县衙衙门,远远的看孙同和刘二蛋被分别关押在两个牢房内,他招呼来看守的狱卒。
“他二人如何?”
半晌,狱卒没开口,而是回眸看着身后的周立人。
发现了秦君九凛冽的目光,周立人一个爆栗落在狱卒头上,“混账,秦大人在问你话,你只管仔细回答便是,看本大人做什么,还不快说!”
“是,大人!”
狱卒怕极了,没想到自家大人要向另一个大人低头,忙老老实实交代道:
“这二人前天被关进来时表现的还挺不错,可昨日被关一天,您二位大人一个也没出现时,都有些急了,特别是刘二蛋,吵嚷着什么时候能见到大人,点名道姓的要见这位秦大人呢,差点还闹起来。”
刘二蛋?
时欢忽而笑了。
“若说之前我还在犹豫,究竟该不该信他的话,如今我算是信了。”
“时捕快这话什么意思?”见秦君九没开口,周立人反问道:“他这么着急,不是更显得他做贼心虚吗,依我看啊,还是审上一审,只要用点刑具啊,他就什么都招认了!”
“所以周大人平常就是这么审理犯人的?”
清冷的话自耳边传来,令周立人立刻打了个寒颤,他忙低下头,狠狠地抽自己一嘴巴。
这张嘴怎么就这么欠呢!
“大人恕罪,下官也只是不想浪费时间而已。”
“同时被关押起来,谁着急则显得谁有猫腻,但这对别人受用,对刘二蛋并不可能。因为他脑子被摔坏过,因为他这个人十分敦厚老实,因为他实在是太着急为妹妹找到真凶,所以他的话就是真的。”
时欢道,目光直直的望着牢房内因为焦急,而在不断踱步的刘二蛋。
相反,隔壁牢笼内的孙同冷静的,仿佛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
这哪里像是一个寻常百姓表现出来的,他,完全就像个有谋略,有胆识的将军啊。
“来人,分别提出来,审!”
秦君九一声令下,径自走向审讯房。
七十二种刑具摆满了三面墙。
县衙的牢房里,秦君九坐在主位上,翘着二郎腿手握茶杯,见率先被带进来的是孙同,他半眯的眼睛缓缓睁开。
“下方何人,姓甚名谁,家住何处,所犯何事啊?”
满腹慵懒的声音响起时,刚被带进审讯房的孙同猛然张大眼睛。
他看了看秦君九,又看了看站在他身侧的时欢和周立人,差异极了。
“大,大人,我是孙同啊,是你们亲自把我带回来的,难就忘了吗?”
“闭嘴!大人问话你只需如实交代,废话少说!”
孙同的话音刚落,时欢的怒吼如一道闷雷在耳边炸开。
吓的孙同忙挺直背脊,顿时有点发慌,“草,草民孙同,住姑县南街三十七号院,至于所犯何屎,大人,草民没有犯事,我是被冤枉的。”
“哦?本座想起来了,你便是刘二蛋指控谋害妻子的孙同?”
秦君九佯装才想起他来。
孙同闻言连连点头,“是是是,大人,那刘二蛋虽然是我大舅哥,但他的话真的不能信,我知道他也是因喜翠的身亡而受了打击,我又何尝不是呢,但他为何要陷害我,我也不得而知,所以请大人伸冤呐!”
砰。
手中的茶杯被他用力按在桌子上,秦君九抬起头来,黑暗阴冷的牢房内,他那双会发光的鹰眼有好像是暗夜中的狼。
吓的孙同瞬间没有了牢房里那气定神闲的劲儿。
秦君九抓住机会,立刻追问。
“孙同,我且问你,刘喜翠失踪的前三日你在何处?为何她失踪三日后你才想起找人?还有……那日你与她拌嘴,又是为何?”
“回,回大人,我,我和喜翠拌嘴是,是因为她想出去营生,我没同意,所以才吵闹起来的。至于她失踪前三日我为何没找,其实我找了啊,我在家附近还有她的好姐妹家里都找过了,没找到人才觉得是去了大舅哥家里。我是想着,她已经些许日子未回去,便让她多待阵子,可谁知一待就是三日,所以才在第四天去找人的,可谁成想……”
后面的话孙同说不下去,眼看双眼的泪珠就要落出来,秦君九却像是没发现一般。
砰的一声,拳头又落在了茶几上。
吓的孙同在次打了个寒颤,不可思议的抬起头来,仿佛想要探究大人为何发怒。
“那本座便再问你,刘喜翠与你拌嘴可有异常?刘二蛋说你是第一个发现她尸首的人,你那日为何会想到去后山寻找?看到妻子尸体为何不是你第一时间报官?还有,你的妻子身上有多少伤口,她,又是因何身亡,说!”
伴随着大人最后一声吼落下,孙同完全被吓蒙了。
在牢房里酝酿的一切仿佛瞬间破功,他胆怯着、颤抖着,根本不敢看他的眼睛。
“大人,喜翠没有异常,我到处找不到喜翠,自然就去远一些的地方找找看,至于报官,大人有所不知,周知府他……”
“欸,有什么仇有什么怨,可不要随随便便往本官身上撒,孙同,本官虽是知府,可没有对不起你们这些贫民百姓,话可不能乱说。”
仿佛意识到了孙同要说什么,周立人急忙阻止。
听到威胁的音调,孙同将接下来的话卡在喉咙里,忙转个弯继续回答秦君九的问题。
“至于喜翠身上的伤,以及她的死因。我……我的确查看过,是在后脑处被人砸的,所以我猜测,或许是有人见喜翠独自一人便起坏心,或许也是在二人争执间不小心害死了我的喜翠。大人,你一定要为喜翠找出谋害她的凶手啊,多谢大人!”
豆大的眼泪往下落,孙同堂堂七尺男儿终究是哭出声来。
一把鼻涕一把泪,不断给秦君九磕头,求他。m.χIùmЬ.CǒM
秦君九看在眼里冷怒的嗤了声,“什么叫你猜测?所以你的意思是,你深爱多年的妻子离奇消失十五日后变成一具干尸,你不但没有报官,没有请求验尸,甚至靠臆想猜测她的死亡过程后将她下葬,孙同。这话你自个儿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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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收获的季节,希望每个小可爱都能有意想不到的惊喜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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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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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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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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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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