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要姐姐救了,姐你快走,不要管我!”
时勉挣扎着,甚至企图推开祁少骞。
但被控制中的人儿,又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儿哪里是祁王的对手,只见他稍有动作,祁少骞立刻防范,手中的长剑再次凑过来时,差点因为失手而要了时勉的小命。
“祁王!”
一道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打断这情急的一刻。
祁少骞回眸,不可思议的看着突然出现的宋绾绾,他眉头微皱,“公主?”
时勉也惊呆了,可他此刻的狼狈根本没有颜面见高贵的公主,他低下头不敢看她一眼。
可公主一出现眼神便一直定格在时勉身上,
看着他吓得浑身颤抖,再看他脖子上的血迹,她这些天来的委屈和怒火一同爆发。
“祁王你好大的胆子,本公主的救命恩人你也敢动,你这是要造反吗?”
宋绾绾的声音虽然不大,但胜在尖锐,造反二字一出,祁少骞脸色瞬间由白转青。
“公主息怒。”
他咬紧牙关,被迫松开架着时勉的手。
宋绾绾第一时间将时勉拽到身后,看了眼他脖子上只是轻伤,这才松了口气。
但再看祁少骞,她依然双眸猩红,怒火圆睁。
“若非他,本公主今日早死在那护城河中,本公主还没来得及好好答谢一番救命恩人,却得知被你请到这天牢来。好你个祁王,你这是要对本公主的恩人做什么呀?不如本公主陪着一起可好?”
一字字铿锵有力的话,仿若一把把利剑向祁少骞刺去。
祁少骞皱着眉头冷冷的望过来,却始终一个字也不敢乱说。
“公主,臣也是奉旨行事。”
“奉什么旨,奉谁的旨。时勉救我于护城河,那么多人看在眼里,莫非祁王的眼睛是瞎了,还是说你故意针对本公主?”
宋绾绾一字一句说的缓慢,又一个罪名扣在祁少骞的头上。
祁少骞放在袖口手的用力捏成拳,眸光再看宋绾绾时很明显的闪过一抹杀气。
“公主!”
祁少骞咬紧牙关,“此乃皇上旨意,臣也是奉命办案,况且,皇上都是为了公主着想,公主切莫因为一个人而葬送了自己啊!”
“哼,你在教本公主做事吗?”
宋绾绾一声冷笑,抬着步子走到祁少骞面前时,毫无惧怕的与他对视。
“为了本公主?真是个冠冕堂皇的好借口,但别以为我不知道这个提议是你向父皇提的!”
说时迟那时快,宋绾绾夺过他手中的长剑便架在他的脖子上。
“祁少骞,本公主与你从来井水不犯河水,你说,为什么要谋害我的恩人?”
仿佛他不说出个所以然,这把剑就会刺穿他的喉咙。,
宋绾绾乃是皇上的心头宝,发生这么大的事情,皇上宁愿错杀恩人也要保全她的名节,可见对其有多喜爱。
只怕宋绾绾今日在这牢房里伤了他,皇上也不会追究任何。祁少骞想到此,心中怒火更是滔天而起。
混账。
看来采花盗的手段还是太轻了。
“公主息怒,臣与皇上一样,都是为公主着想啊。发生这么大的事情,若不以此办法如何堵住百姓们的悠悠众口?公主乃千金之躯,这件事情若任由留言四起,公主您觉得后果会怎样?”
祁少骞故意揭开她的伤疤打击她,很快又转移话题,“所以臣和皇上思量过后,才想出这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正是因为许多人撞见时勉从河中将公主抱出,才让他来为公主的名节负责!只要对外宣城,公主是被时勉轻薄不堪受辱跳河,又有谁会在意他是否是恩人,还是凶手?反正时勉早就有一颗想要搭救的公主的心,相信再救一回,也不会不愿意的。”xǐυmь.℃òm
话落,祁少骞看向时勉,“本王说的对吗?”
时勉顿时语塞。
被关进牢门时狱卒曾说,他轻薄公主必死无疑,他便猜到了或许这正是为公主保全名节的最好办法。
他当时抱着公主从河中出来,二人浑身湿透,紧紧相贴,的确犯了大不敬之罪。可他是恩人为何要死?但若能用这样的办法,掩盖公主的失贞,他愿意!
只要他死了,百姓们渐渐的都会认为,就是他轻薄公主,众人便不会追究公主是否真的被采花大盗抓过。久而久之,公主不堪被他轻薄跳河轻生就会成为事情的真相,流言自会消散。
时欢见时勉思索后想要答应,她猛地将他拉到身后。
“祁王颠倒黑白的功夫果然厉害,你想利用时勉的死改变百姓们的流言蜚语,敢问祁王可曾想过,皇上若当真下旨刺死时勉,便是刺死公主的救命恩人,岂不是给皇上扣了一个无情无义,恩将仇报的骂名?”
“够了!”
宋绾绾突然地一声吼划破天际。
黑暗潮湿的天牢内,只见她面容狰狞,浑身轻颤。
仿佛揭开了好不容易愈合的伤疤,她双目圆整,死死望着前方。
“是,本公主被采花大盗所掳,不堪羞辱欲跳护城河轻生,乃是时勉救了本公主。本公主今日当着众人的面再说一次,祁王,你可听仔细了。他,乃是本公主的救命恩人,而非轻薄本公主。所以,我要你现在立刻放人,不然,明日我便再跳一次护城河!”
暗哑低沉的一番话,仿佛揭开了一个惊天大秘密,可宋绾绾脸上的隐忍,以及那鼓起的勇气,让所有人都惊呆了。
一个女子,当着诸多人的面承认受辱,这得有多大的勇气。
“公主!不是这样的公主,我愿意承认轻薄公主,请公主不要这样!”
时勉心疼她,真的好心疼她,看着她隐忍强颜欢笑,他心头好痛好痛。
“我认!我答应祁王!不就是死吗,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只不过是对不起爹娘和姐的期盼而已,但若能牺牲我而救公主,我愿意!”
“没做过就是没做过,为何要说谎?”
宋绾绾冷冷的眉眼看过来,对时勉好生失望,“还有,我不需要你们任何人的同情,因为我是三公主!”
撂下话,宋绾绾将手中的长剑‘咣当’丢在地上,虽再没说一句话,但那恐吓笃定的眼神直逼祁少骞。
她刚才说了,若不放人,她再跳一遍护城河。
祁少骞虽然心不甘情不愿,但逼迫公主跳河的罪名他可承担不起。
没关系,不就是放个时勉么,放就是了,时欢假传圣旨欲劫囚一事,公主总管不了吧,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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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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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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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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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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