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双手负在身后,双眸深邃冷漠,半晌不发一语,就好像与她之间并不认识一样。
“大人你卑鄙!”
时欢怒气冲冲的回望过去,往日灵动的眼神此刻像只猎鹰,准确说更像只被激怒的小野兽。
秦君九眸子一顿,“本座怎么?”
“……你亲我。”
咬唇半晌,时欢艰难开口。话毕,只觉得脸颊滚烫的厉害。
但关键是,大人不但偷袭她,还打晕了她。
骏马驰骋的紧急时刻,大人将她按在马背上,温润的唇霸道覆盖着她的,不但如此,还攻城略池她每一处营垒。
当时她慌乱极了,根本不知该如何应对,可下一秒只觉得后脑一痛,她便陷入了无尽的黑暗。
尽管再醒来时身在他为自己安排的宿舍中,可晕倒前的一幕实在是太气愤,她必须得要个完整的交代。
“是。本座亲了。”
秦君九大方的承认。
可言语间依旧冷漠的好似是两个陌生人。
“……”
时欢双眸圆睁,想说的话全部卡在喉咙里。
所以大人连欺负女孩子都如此的理直气壮?就因为他是大人吗?
“这么凶狠的眼神盯着本座作甚?觉得吃亏了?”
秦君九索性坐下来,斜望着她的眼神让人看不出喜怒和思绪。
但从时欢的角度看来就像是他在故意对自己放电,那忽闪忽闪仿佛会说话的眼睛好似在直勾勾的向她招手。
整个世界仿佛在烟花绽放,时欢脑子里不由想起马背上那激烈一吻。
大人莫不是真的对她……
“若时捕快实在觉得吃亏,不如你亲回来,也打晕回来?”
说着,秦君九将头忽然凑到她面前,却是将后脑递给她,真心打算让她动手的意思。
若说上一秒时欢还在期盼着,某位冷酷无情的大人要向她温柔表白,可这一刹那,她简直是要气死了。
大人,你真是钢铁直男吗?
还是故意的?
“本座会对你负责。”m.χIùmЬ.CǒM
突然,大人再开口,冷冷的话里带着十足的坚定,可他的眼神中没有半点动情的意思。
原本还小鹿乱撞的心瞬间平复下来。
“大人只是想对我负责吗?”
时欢抬眸时,凄冷一笑,只觉得自己好生悲哀。
秦君九没说话,俊眸望过去时,眨了眨眼睛,好似在问她这话的真正含义。
呵。
时欢笑了,“不必了,大人是被人算计才做出此举,卑职知道大人当时也是身不由己。”
她以为大人能看出她的心意。
但若只是为了负责而负责,那就不必。
“时捕快?”
眼睁睁看着时欢从身侧大步离开时,秦君九第一反应想要追出去,身手却扑了个空。
他当时身子滚烫,时欢不会没有察觉,
俊马上,他被药物控制早已意乱情迷,可时欢是无辜的,他不该将邪火发泄在一个无辜的女子身上,在尚有一丝理智下,他将她打晕,
他就是不想他的女孩儿就这样被欺负了。
祁霖的药下的很重,光是打晕了时欢是远远不够的,他和时欢是被人在草坪上发现并且扛回来的,若非连续几桶冰水洗去,只怕后果仍然不堪设想,
可小女子似乎很大的火气?
心里没来由一阵杂乱,从未有过这种烦躁的感觉,令秦君九眉头紧皱。
“爷,查到了,一个时辰前您在时捕快房内喝过的那杯茶里,有催/情药,药效比同类药物高出双倍不止。”
见爷浑身散着冷气,便知他正处在怒火的巅峰,瑾余每个字都说的格外小心。
“祁霖!”
秦君九咬着牙,凶狠的眸子嗜血狂暴。
“西街口的茶楼,茶水不够干净,害得本作腹痛难忍,险些丧命。瑾余,本座命你立刻带人,抄了!”
“爷何时喝过西街口……”
瑾余立刻心领神会,双手抱着冷剑,“是!”
连续下了三天的大雨,总算迎来了艳阳高照,可时欢怎么都开心不起来。
只要想起昨日大人马背上的激情四射,又想到他冷酷无情声声要负责的模样,她就像是霜打的茄子。
“咋啦,一点精神头都没有,让那个什么秦大人给训了?”
钱宜春一早就发现她不对劲,今日不但留家里吃早饭,当值时间都快过了还不积极去六扇门,若是换了往日,她早就叼着馒头出门了。
“想多陪陪你还不好?就这么不待见我?”
本就状态不佳,听钱宜春提到大人,她心里就像是哽着根刺,吐不出来也咽不下去。
将最后一口稀饭喝光,时欢猛地站起身,“算了算了,既然在家里不待见,我当值去便是。”
“嘿你这丫头片子,老娘不过说你两句还甩脸子了。”
钱宜春本在灶台忙活着,见她真就无精打采的跑了,顿时后悔刚才的多舍。
“你呀你,就是这张嘴把不住门!”
时靖武拿着筷子重重的叹口气,还想说什么数落的话,最终还是忍回去。
“我这不也是关心她吗,谁成小丫头片子这么大的火气呀。”
钱宜春心里本就堵得慌,又听到时靖武的数落,心里更是深深的后悔着,但仍然挡不住她空有一颗好奇的心。
“孩他爹,你发现不对劲没有,你闺女最近不对劲。”
“我闺女不是你闺女?”
“得得得,我闺女,你发现没有,那丫头最近就是不对。”
时靖武喝了口白粥又吃了口山野菜,放下筷子满腹审问的架势盯着她,“我说你这女人怎么就这么爱嚼舌根,阿欢现在跟在总捕头身边办案,对她只有好处没有坏处,本就忙得很好不容易回趟家还让你给撵走了,怎么着,彻底不想闺女回来了?”
“嘿我说你这老东西!”
听到埋怨,钱宜春心里头的一股火噌一下就上来了,她看了看四周,炮灰只剩下时勉一个。
“臭小子,你说,你姐最近是不是不对劲?”
“是是是,娘你最厉害了,但你先放过我的鸡蛋行不行?”
时勉看着被她按住的手臂那颗鸡蛋摇摇欲坠的,几次差点从掌心里跌落,他张大嘴试图强行把美味塞到嘴巴里。
“哼,你们都没看出来,可瞒不过老娘的眼睛,那丫头绝对是情窦初开了。不过会是谁呢?”
钱宜春没注意时勉的小动作,猛地松开他的手,殊不知这突然的举动直接打掉了时勉好不容易到手的半拉鸡蛋。
“哎哟喂娘,我的蛋啊你赔我的蛋!”
时勉只觉得一整天的快乐都不见了。家里头就这么点荤腥,如今也没了,可让他怎么过啊。
“还能是谁,秦大人呗,姐成天跟着他风里来雨里去,出双入对的,你难道真没听到街坊邻里那闲话都怎么说的,都说姐将来要飞上枝头了!”时勉也不客气的吼回去。
“什么?”
钱宜春好似听到了天方夜谭般,她眸子等的老大,“那个姓秦的,我说他怎么好端端的给我七十两银子,老娘早该想到他要对我闺女图谋不轨,不行,我绝不能让这桩亲事成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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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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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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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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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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