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霖点点头,“至少秦君九在你之前,还真没有其他女人。”
听到这话,时欢不有心头一喜,但喜悦并没有冲昏她的头脑。
“所以王爷现在可以告诉我,是谁让你来我家索要那块玉佩,那玉佩代表什么,而你,又知道多少了吗?”
见时欢眨巴眨巴那双如黑曜石般的大眼睛,祁霖突然不想让她好过。
凭什么身边的每个人都看起来过得很好的样子?
不,他身边的人,一个都不能好过。
“本王还是那句话,别一颗心吊死在秦君九身上,他混账起来更不是人。”
有了力气,他试着运气,砰,绑着他的绳子断开。
他从怀里拿出一个细小的锦盒来,机扩打开,倒出一颗药丸一口气吞下。
仿佛是灵丹妙药,他瞬间有了力气,在时欢眼睁睁下他缓慢的坐起身来,只听‘咔嚓’一声,被错开的骨头归位,
时欢见状第一时间逃离他三米开外,“你怎么恢复的这么快?”
况且,她还是第一次见人可以自己接骨的,断了的腿再接上,那比断掉时要疼痛百倍,而他的表情竟没有任何变化。
“怎么,这就怕了?”
甩了甩有些痛的腿脚,祁霖坐在床上,低着头眼神向上,如修罗一般森冷渗人的眸子,只让时欢打了个寒颤。
“刚才不是听胆大的?”
他起身,一步步向前。
“不是直言要不说实话就杀了本王?”
他嗓音愈加森冷无情,如恶鬼在世。
“不是想知道你的秘密?来呀,靠近些,我便告诉你,如何?”
他突然站起身,对着她招手,带着几分慵懒的样子。
时欢本能的后退着,根本没注意到脚下,不小心踩空她身子一个踉跄,就要摔倒。
“真是蠢。”
祁霖咒骂一声,用仅存的力气冲过来,猛地勾住她的腰身,一个旋身,将她带回原地。
虽然一系列的行为如行云流水,可时欢不知,这已经用尽了他全部力气。
感受着他来自头顶的腾腾杀气,时欢没有片刻迟疑,从他的臂下钻出,反手用力,将他手臂反剪在后,死死的按在墙壁上。
“蠢的人是你!”
“本王刚才可是救了你,恩将仇报。”
祁霖哼声,邪魅的眼神半眯着,怎么也没想到小丫头刚才的跌倒是故意为之。
他虽服用了独门秘药,但这世上毕竟没有真的灵丹妙药,他也只是暂时恢复了一点点的力气而已,如今力气都用完了,整个人又如散沙一样软下来。
“喂,你干什么?”
见祁霖几乎要躺在她身上来,时欢本能想要松开他的身子后退,怎奈他抓着她的衣袖太紧。
“不是想知道真相,不带你去,怎么知道?”
祁霖命人安排好马车,在霖王府侧门等着,出了霖王府,车夫扬起长鞭策马前行,令时欢根本不知他们要去往何处。
“你最好没骗我。”
马车内,时欢坐在他身侧,外人看去两个人像是彼此挨着彼此的亲密距离,可只有祁霖知道,腰间那把只要他乱动一下就会刺穿他肠胃的匕首,正锋利的顶着他。
“这招也是秦君九教你的?”
“少废话,你刚才不是服了药,真没力气?”时欢半信半疑,生怕他耍诈。
“本王若想要动你,就连你家大人都拦不住,有必要在这儿跟你装蒜?”
祁霖自嘲的哼了声。
别人爱信不信,反正这么多年他也习惯了。
见祁霖真不像是说谎,时欢这才放下戒备,但手中的匕首依然没有落下,“好歹是堂堂王爷,那么大的霖王府,为何没有其他奴才,就连侍卫也少的可怜,你这人怎么这么奇怪?”
“奇怪吗?因为本王喜欢!”
头扭过来时,祁霖对着她勾了勾唇,本就正中带邪的脸这么一笑,直让时欢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
“难道你不觉得人太多,真的很麻烦?”
祁霖皱眉,他向来不喜欢热闹,若非有些事情真的需要奴才们打理和看护,他宁愿他的王府只住着他自己。
所以,今日重伤逃回府上也没被任何人发现,不过没关系啊,他的命不是挺好的,遇到了个女捕快。
“依我看王爷日后还是派三两个人到你的内院,不然下一次没那么好命死掉了,就可惜了。”
霖王的内院不许任何奴才靠近,所以他重伤昏迷在草坪里也没被任何人察觉。
时欢突然有个大胆的猜测,万一他哪一天真的就这么死了,多少天才会被人发现?
“我一不是秦君九的敌人,二对你没兴趣,就这么想我死?”
奇了怪了,怎么这世上的所有人都想让他死。
“想必秦君九一定跟你说过本王是做什么的,呐,想知道本王有没有说谎,自己下去看清楚。”
马车行驶了大约半个时辰,在一座茶楼前停下。
时欢很好奇,为什么会是茶楼,但当她走进茶楼后院,才知道茶楼不过是个家门面,内院的密道才是真正的目的地。
密道往上直通三层,再向下四层,竟是一个硕大的地下情报阁。
大人的确说祁霖成立了一个赏金猎人组织,专门收人钱财为人办事,只要出得起钱什么都干。
可她怎么也没想到,就在京城最繁华的街道,顶着茶楼的名义背后,竟是这样一个神奇又高级的地方。
眼前,一些错综复杂的机关密道让人抓不住首尾,一个个小竹筒从滑到上上下滑动,自动分配在不同的暗格内。
好似有什么特殊信号一般,竹筒落地,暗格的秘门立刻被人打开,小竹筒被人取走,重新关上,又等待新的任务。
这里空无一人,又好像隐藏了许许多多的人。
时欢侧眸看他,看他背对着自己在一张椅子前寻找着什么,她忍不住惊叹,“这里是你设计的?”
“不然呢,难道是你家大人吗?”
终于被他找到了,祁霖大喜,
将药丸用食指碾碎放在茶杯内,仰头一饮而尽,脸色在肉眼可见的速度下瞬间又白转红。
时欢又是一惊,她不知道这个祁霖究竟有多滔天的本事,但他是真的很好奇他口袋里的那些神奇药丸。琇書蛧
“所以王爷是打算告诉我,你的情报内所有消息都是通过这些小竹筒传递,一对一,根本不和对方接触,你也不知道要杀我的人是谁?”
“没错。”
祁霖眼底透出几分欣赏之色,“旁人可看不破我这构造的秘密,你却看清看懂了,正好省的我多舍介绍,现在你知道本王是无辜的了。”
身体终于恢复了几分元气,祁霖看时欢的眼神也渐渐变得不同起来。
一天之内几次威胁他恐吓他,甚至卸掉他一条腿的女人,他之前说过什么来着?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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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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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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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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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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