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君九咬着牙,眼底蕴着强大的杀气。
且不说他从未来过青楼,从未与女子亲近过,更别提面前站着的人是时欢!
她退去往日的六扇门官服,一身粉红裙装本就衬得她皮肤白皙粉嫩,整个人俏皮中带着几分小女人的妩媚。而这身衣裳该露的地方不露,单是肩头裸露出来的白皙皮肤,像是能勾走他的魂,也不知心头为何会如此恼火。
正打算呵斥她立刻换下这身衣服,他自有办法查案,可不知哪里突然冲出一名男子,盯着时欢出了神,凑过去便要勾过她的细腰。
“新来的?刚好来陪陪爷——啊!”
眼看他的掌心就要碰到时欢的肌肤,只听咔嚓一声,男子还没来得及痛喊出声,后脑再次传来一痛,他整个人倒在地上。
秦君九再看时欢时,眼神里仿佛能冒出火来。
“你干的好事!”
时欢完全没想到会突然变成这个样子,慌忙将晕到的男子带一旁的椅子上趴好,摆出醉酒的状态。再看盛怒中的秦君九,她满脸无辜,“所以卑职才让大人搂着我的呀,大人若早些搂过来,不就省去了这些麻烦。”
搂?
还搂?
秦君九威武严肃的俊脸瞬间变成猪肝色,他隐忍着怒火,面色铁青,伸出的手都在隐隐颤抖。
本想再次呵斥,可她身后再次出现一名孤身男子来,生怕再有人敢打时欢的主意,他几乎是来不及思考,长臂一勾便紧紧地搂住时欢的细腰。
“日后,没有本座的命令不许再来这种地方,这是命令!”
听着大人咬牙切齿的声音,感受着他搂在腰间的手僵硬到仿佛木头人。
时欢忍不住笑,“是,大人。”
夜凉如水。
近二更天的京城早已是静悄悄一片,可醉香楼内却各处充斥着欢声笑语,男男女女或在一起喝酒猜拳,或不忍浪费这春宵一刻,
放眼望去,一楼的高台上花魁正带着面纱欢欢起舞,下方坐着的男子们正在争相叫价,都想要一堵花魁芳容,买她最珍贵一夜。
秦君九搂着时欢,借着喧嚣的氛围,潜入赵玉箫那日待过的房间内。
许是老天爷都在帮他们,房间内有人,但正好在诉说那日的情景,时欢和秦君九藏身在暗处,仔细听了个详详细细,心中大致有了判断。
时欢本想去报官,秦君九怒称他就是官,一条长凳甩出,酒过三巡的几名公子哥们尽数被击中后脑,逐一倒在地上。
时欢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看传闻中的锦衣卫当面审问要犯。
他气势凛冽,手法毒辣,连呼出的冷气都让人退避三舍。
跪在地上的贵公子们,一个个怕的胆战心惊,大气也不敢出一下,其中胆子大的试图逃跑,但被秦君九捉回来后,当众卸了他的双腿。再不敢又任何逃跑的念头。
“我出一千五百两!”
台下叫价的声音十分洪亮,老鸨追问,“可还有比这更高的价格了?没有,咱们的牡丹姑娘可就归孙公子了。”
室内,秦君九双手扼住二人的喉咙,胯下还坐着两名试图反抗的人,他双臂用力,两名公子额头相撞,顿时眼冒金星。
他松开手时,袖口内突然出现两只匕首,利落的落在二人白皙的脖颈处,“为何要对赵玉箫下毒,不说,本座便让你们竖着进来横着出去!”
“我说,我说,求大人饶命,求大人饶了我们!”
原来,三日前是醉香楼一年一次的选举花魁的日子,醉香楼将培养了一年多从未接客的姑娘选出选举,琴棋书画歌舞评比,由众人评选出本年度的花魁,而花魁与今夜一样,由人叫价,价高者便能她共度春宵。
对赵玉箫下毒的人,正是已故瑞安王的孙子周玉龙,他仗着祖父是瑞安王便不服赵玉箫得到花魁,借故与他喝酒时偷偷对他下毒。
单纯只是为了解气,便让人在黑市卖了‘仙人草’这种下作的药物,想玩一招仙人跳,没想到赵玉箫常年留恋花丛身子骨早已亏虚,毒素在他体内扩大,不小心把事情闹大。
“秦大人,秦大人我真不是故意的,我没想过要杀人,我真没有要杀他的意思,求秦大人明察啊!”
周玉龙看着秦君九那张公事公办的嘴脸,不断对他磕头认错,希望他大事化小。
“谋害朝廷命官之子,知法犯法,周玉龙,你觉得逃得过本座,逃得过律例?”
秦君九双臂用力,将周玉龙反手扣在桌子上,给时欢使了个眼色。
时欢立刻会意,将床单撕成布条捆绑成绳,递了过去。
“秦君九,我祖父乃是瑞安王,你得罪我便是得罪整个瑞安王府,你想死吗?”
见秦君九如此不通情面,周玉龙放弃求饶,对着他一阵谩骂。
可惜,冷面无情的秦大人对其充耳不闻,从怀中拿出一颗信号弹投放空中。
‘砰’,蓝色的烟雾炸开,如烟花绽放,瞬间照亮整个夜空。
醉香楼的舞台上,最终是最大盐商的小公子以三千二百两买下花魁的初夜。
小公子欢天喜地的拿着几千两银票交到老鸨子怀中时,迫不及待的将花魁抱在怀里,抬手便要摘下她的面巾。
砰。
一群官兵带着利器分成两队,凶神恶煞的闯了进来。
“六扇门办案,闲杂人等速速让开!”
由裴奕带队,身侧跟着许初八等人,凛冽的眼神巡视四周,看到二楼某雅间突然打开的房门,裴奕怒喝,“嫌犯在那,所有人跟我前去抓人!”
老鸨子吓了一跳,这里正在选取花魁呢,什么事情闹来这么多官兵。
前些日子就因为那赵公子突然病倒,花魁的事情一拖再推拖不说,到手的银子还飞了,怎么今日又要重蹈覆辙不成?
“哎哟官爷,我们可是合法经营,你们这么大的阵仗,这……这是要干什么呀!”wWW.ΧìǔΜЬ.CǒΜ
“胆敢阻拦六扇门办案等,一律格杀勿论!老脖子,你想死吗?”
不耐烦的推开老鸨,许初八带着另一队人,堵住所有出口。
官府办案,原本热闹的场面瞬间混乱成团,所有人被有序带到一侧,到手的银子也飞了。
老鸨子气得面色苍白,正想发怒,便看到周玉龙被一男一女带出来。
“这……这姑娘是怎么回事,我们醉香楼也没有这么漂亮的姑娘啊。”
看着时欢发了待,原本胆怯正找地方躲起来的客人们听到老鸨这话纷纷伸长了脖子看过来。
时欢本就穿着迷人暴露,再被这些一个个如豺狼般的男人盯着,她不自觉的抓住了秦君九的袖口。
原本冷怒的秦君九余光里看到她略微颤抖的手指,冰冷的脸色更是冷怒异常。
“许初八!”
“卑职在!”
“传令下去,任何人胆敢抬眸多看一眼,挖掉他的双眼,无论是谁!”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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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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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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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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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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