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见陆远秋直奔她这却被赵安喊了去,
“小伙子今天表现不错。”赵安眼神下移,看见陆远秋面前别着的铭牌。
许微乔三个字端端正正刻在上面。
赵安心下了然。
各班正在有序带回,许微乔犹豫的转头朝他们那看,赵安招手叫下许微乔。
“你们俩跟老师一块走走。”赵安和蔼,许微乔跟陆远秋一左一右走在他旁边。
“赵老师,怎么了?”许微乔选择装傻,她无辜的眨了下眼睛。
“小许啊,你最近有没有发现自己丢了什么东西?”赵安循循善诱。
“没啊。”许微乔哪里听不出来赵安言下之意,她选择装傻。
旁边陆远秋看着她这幅无辜样没忍住嗤笑了声。
赵安转头,许微乔给他翻了个白眼。
坏事。
陆远秋摘了面前别着的校牌,拍许微乔手心里。
扬扬手里文件夹走远了。
不打自招?
赵安和许微乔都愣在当场,
这跟当众戳穿有什么区别,许微乔扶额,看向手里的铭牌,硬的硌手。
就这么个玩意儿,害她白担心了一早上。
他都不当一回事?
她实在没忍住,匆匆跟赵安道了再见往教室走,马尾在后面晃得怒气冲冲。
“陆远秋!”许微乔赶在楼梯口那把他拦下。
陆远秋把手里讲义夹抛了又接,“有事?”m.χIùmЬ.CǒM
“你是不是傻?”
哪有人自投罗网的说法。
陆远秋看许微乔气极的样子,倚在楼梯口,一旁学生稀稀拉拉的往上走。
“那你跟老赵在那揣着明白装糊涂就不傻?”他反问。
许微乔一时语塞,她下意识攥紧扶手。
她停了几秒,语速很快的反驳,“没捅破,起码我们面上都还挂的住。”
“再说,不就是个铭牌……”许微乔要继续,陆远秋打断。
“储物间那事你还不知道教导主任是个什么人?”
鸡毛蒜皮,鸡蛋里挑骨头,千里迢迢跑来找事。
“连孙振都怂那个姓金的,你就不怕?”陆远秋站在平地,手撑在扶手上。
许微乔站上个台阶,堪堪与他视线平齐。
“我……”许微乔说不出话。
今天她提心吊胆了几回,不怕是假的。
“那不就行了。”他轻描淡写的松开手,“事情担着的人越少越好。”
“反正我的恶霸形象深入人心。”他无所谓。
“你能不能别那么自负。”许微乔无奈。
虽然她心里很清楚,要不是陆远秋搞这么一出,赵安肯定能跟她啰嗦半天。
而陆远秋最烦啰嗦。
“可这样老师都会误会你。”陆远秋绕过许微乔准备上楼,闻言怔了怔。
“那又怎么样?”许微乔耳边落下句话,陆远秋转过一层楼继续往上。
陆远秋走了几步发现许微乔还没跟上,他手搭在扶手栏杆上半倾着往下看。
许微乔站在那层台阶上若有所思。
真是个小傻子,别人眼光就那么重要?
“喂。”他把讲义夹往下一扔,砸在许微乔怀里。
许微乔一怔,抬头看他。
“想那么多干嘛,今晚补课。”
晚上放学,班里同学收拾收拾书包准备离开。
“哎微乔,你吃过安城的夜市没?”夏彤跪椅子上转头问她。
“还没。”许微乔理了理笔袋,想到吃的,她来了兴趣。
在她的记忆里,夜市要么是小吃摊子两边排,要么就一块地方弯弯绕绕跟迷宫似的。
烟火热烈,气味重叠,啤酒瓶里的沫子可以碰撞一整晚,叫嚣到天亮。
反正脱不开一个词,热闹。
“有什么好吃的吗?”她问,眼里潋滟出些馋馋目光。
“不要太多啊。”夏彤夸张了语气,“生煎凉粉年糕锅贴这是最基本的,你北方人可能更爱吃面食,炸酱面跟炒面疙瘩你可以试试。”
“还有糖饼。”她想了想又补充,“今晚咱们就可以去吃。”夏彤提议。
“今晚就算了吧。”许微乔小小咽了口口水,“我待会还有事儿。”
外面有同学喊夏彤,她站起来应了声。
“没事,下次咱们再约。”夏彤摆手,拎了书包出教室。
教室里冷清起来,班上人稀拉拉走光。
陆远秋打完局游戏,从最后一排直起身。
他坐到许微乔后面,掏出几张纸,拍她肩上,“筛好的题,半个小时写完。”
许微乔低头翻了翻,“基础题。”
基础不难,她不太当回事。
“你这样可不行。”陆远秋脚蹬着桌子腿,椅子上往后一仰。
桌子前倾,许微乔感觉自己挤了好些,她背过去敲桌子,
“你这样才不行。”许微乔语气凉凉,“被你挤死我就没法做题了。”
修长的手把桌子往后拎了拎,陆远秋手枕着后脑勺,嗓音有些懒洋洋。
“活了没。”他移开腿,椅子咚得落地,“赶紧写,后面还有中档题。”
“啊。”许微乔嘟囔了声,闷下头做题。
陆远秋把椅子挪到她旁边,耳机一戴眼睛一闭。
隔了不久许微乔拿笔戳他,陆远秋睁眼,对上许微乔。
“有点饿。”许微乔眼神望向他有些央求的意思。
陆远秋探头看她做了多少,两张试题做了大半。
“你先做。”他站起身扔下句话,往外面走。
“噢。”许微乔怏怏应了声,她脑袋枕在胳膊上,写的有些无精打采。
外面太阳要落不落,教室昏暗起来,许微乔做题做出股困意,连最后填上的答案都是飘的。
哒的一声,灯被掀亮。
许微乔神思被亮光提起几分,她打了个哈欠,迷蒙的眼里映出个高瘦的影。
“你干什么去了?”她小声怨,“我都做好了。”
陆远秋扔两条巧克力到她面前,没说话,拿起她面前那几张纸看起来。
正确率可以,只是最后两道题干上歪扭了几道符一样的痕迹。
许微乔拿起条巧克力掰开来吃,黑巧,舌尖上沾的都是那种半甜不苦的感觉,
心下有些异样的感觉,这滋味把她的睡意赶了个干净,“你吃吗?”她掰了一块,往陆远秋眼前扬了扬。
陆远秋低头看题,一个黑乎乎的东西伸过来,他歪头含了过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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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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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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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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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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