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日,赵誉让他监视姜涣的一举一动,暗自汇报给宫里,除他之外,赵誉还在姜涣看不见地方安插了十几个眼线。姜涣的所有行动去向,皆在赵誉的掌控之中。
莫玟去通知冷骁的同时,也向宫里汇报了姜涣的踪迹,赵誉得知的消息,立即让卫宜带着赵誉的圣旨前往瑶京庭。
在梧桐巷外头,卫宜和姜涣短暂的会晤一面,不过姜涣一心追拿赵烝倒是忽略了这个不起眼的小內侍,在眼线的帮助下,堵截到了莫玟。于是便有方才的一幕。
“皇上他想做什么?”姜涣将卫宜提了起来:“监视我?是想拿我的把柄?还是另有图谋?”
莫玟心里头隐约有了答案,姜涣脾气古怪,顶撞皇上,最忌讳便是他将皇上的心思摸得太透了,皇上不得不提防他,皇上让他监视姜涣实际上就是抓他的错处。
这点手段卫宜一眼就瞧出来了。
他脸色铁青,不知是被冷风吹的,还是被不知好歹的姜涣气得。“姜大人,抗旨可是大罪,你自己想一个理由和皇上好好交代。”
姜涣提剑架在卫宜的脖子上,威慑道:“老实说。”
“刀,刀剑无眼,休要动怒!”卫宜可是知道姜涣这活祖宗的脾气,眼睛死死地盯着脖子上的利剑,“姜大人若想知道自己去问问便明白了。”
冷骁解决了杀手后火速赶往华光门,偌大的大门前只有零星的几人,莫玟面带愧疚,卫宜神情惊惧,姜涣的长剑架在了卫宜的脖子上,场面一度极其的怪异。
“人呢?”冷骁左顾右看,城门前只有剑拔弩张的三人。冷骁心里咯噔一声,他仿佛预见脑袋上那把巨斧落下的情形了。“莫大人这是怎么回事?”
“如你所见,让他们跑了。”这该如何向皇上汇报呢?
“我们岂不是……。”冷骁眼前一黑,身形几度摇摇欲坠。
“不一定,我们还有一个人!”莫玟想到了玺园的梁育,他们几人出城却未带走梁育,是摒弃他了,还是另有什么打算呢?
姜涣故意放开他们离开是不是留了这一手呢?“冷将军,为今之计,你布置好城墙的防务,姜大人。”
姜涣冷冷地看了一眼莫玟。
莫玟被这冷冽的眼神吓得声音不得低了几分,“这事情还未完,梁育还在我们手里。”
姜涣冷哼一声,甩开卫宜,转走朝玺园方向而去。
莫玟望着姜涣的背影叹了一口气,尽管这事并非他所愿,可皇命难违。
为官者,生皆是皇上的人,死了才真正魂归自我。他为官的第一日家中的父亲和兄长便告知了他,这个位置充满了凶险,不解,猜忌和背叛。其中的酸苦,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自然选择了,便要承担这带来的后果。
天光熹微,此时正是人熟睡之时。
折腾了一日,众人脸上皆是一脸疲惫,可是皇上交代的差事还未办妥。陈克和符淼,一位是刑部尚书,一位是大理寺丞,收到了赵誉的诏令回宫回话了,余下的人回府听候了。
梁育在玺园坐了一夜,嘴唇冻得发紫,眼神却犀利如刀。
“他们居然没有带走你。”姜涣蹲在梁育面前,慢条理斯地擦拭手里的长剑,“你被他们抛弃了。”
梁育不为所动,“这都无关紧要,我还是那一句话,要玉玺,那当初的真相来还。”
对付这等死不开口的人,姜涣有的是折磨人的手段。“知道什么叫‘片片飞花’吗?”
莫玟一知半解,只觉得这名字挺好听的。
姜涣修长的手指划过梁育白皙的脸皮,“用刀将你的肉割下来,一片片薄如蝉翼,风一吹,上下翻飞,如春日里的花瓣一般。”
莫玟倒吸了一口冷气,名字固然好听,这背后的意思却让人惊起一身鸡皮疙瘩。
“放心,这招费力。我不用。”姜涣继续道:“要用也是用‘千丝万绕’。钢丝如同发丝一般,一圈又一圈,从头到尾缠绕在你身上,你的身体会慢慢地发麻,涨血,发黑,然后失去知觉,最后慢慢地坏死,寻找真相需要时间,看看你能不能熬到那个时候。”
梁育面上镇定自若,可轻微颤抖的嘴角出卖了他的内心。
姜涣漫不经心道:“城中哪一位工匠好呢?”
恐惧往往来自于自己的内心,脑中不住地幻想酷刑的细节,心中的防线一次次被自己的幻想打磨殆尽。
梁育脸上坚定的神色逐渐分崩析离。
就在意志力即将泯灭的那一刻,门忽然被打开了,卫宜神情冷漠出现门口,冷冷道:“皇上口谕,宣姜涣莫玟进宫!”
梁育松了一口气,逃过了一劫。
姜涣和莫玟对视了一眼,八层是为了赵烝的事情急召他们进宫了。
“动作挺快的。”姜涣走到门外,和老黑低声耳语几句,老黑点了点头。
姜涣又道:“再加一倍佣金,这个小白脸就交给你了,好好伺候!”
老黑锐利的目光落在了梁育身上,“得嘞!”
梁育如坠冰窟。
皇宫上空飘落几片零星雪花,北风一吹,雪花在空中打了个旋,继而落在了姜涣的鼻尖上,遇上呼出的热气融化为一滴水。莫玟望着天空,这一场倒春寒也不知道持续到何时。
门口候命的孔寻瞧了一眼姜涣,眼里尽是担忧。
皇上雷霆震怒,仿佛整个御书房都要被他掀翻了。而事情的源头居然是姜涣。二人斗气斗嘴也不是一日两日,可是这一次福祸难料了。
符淼和陈克从里头走出,将意味深长地看了姜涣几眼,眼里三分怀疑,三分厌恶,余下皆是鄙弃。
赵誉一夜未睡,眉目带着几分疲倦,而更多的震惊和惶恐,而这一面却不能让旁人瞧了去,只能闭目养神,摆出一处怡然自得,胜券在握的模样,实则心里头早已是波涛汹涌。
莫玟将事情的经过又复述一遍,不将这件事罪责推到任何人头上,反而点出了此事还有回旋的余地,这样一来,赵誉还不至于下令处死他们几个。
这都是多年在官场之上打磨出来自保的本事。
赵誉却不在乎这些,挥手示意莫玟退到偏殿听候,唯独留下了姜涣,莫玟别有深意地扫了一眼姜涣,心里祈求这家伙可别突发奇想。
二人对视片刻,心中各有想法。
赵誉唯有在姜涣的面前才会解下这一副虚伪的面具。御书房内静寂无声,二人对视不言,彼此都在猜测怀疑。
最后,赵誉败下阵来。
“赵烝没有死。”赵誉注视着姜涣,“为什么要放他走?又为什么不去追?”
姜涣奔波了一夜,肝火烧得旺盛,反而问道:“你让人跟踪我,你什么意思?”
“是朕在问你话!”赵誉再也遮盖不住内心的恐惧的愤怒,“为什么要放他走!!”
赵誉心中所有恐惧来源皆是这一位曾经亲密无间却背叛他的六皇叔,雀煌山庄如同一个消不去的疤痕,时时刻刻提醒他,不要轻易相信任何人。
他以为有一个人是例外,可是如今看来,没有例外。
人心易变。
姜涣将嘴里的话又咽了下去,眼下可不是说出去的好时机,他不知对方的眼线遍布到什么程度,不能大意了。
姜涣的沉默仿佛一根针,直接戳到了赵誉的痛处上。“你早就知道他没有死对吧,为什么要瞒着我?”
赵誉口称你我,不用带有权威的‘朕’。
姜涣看向了赵誉,回想起去年上京时候,赵誉一早就知道了他所有的行动路线,那么当初他和赵烝在慈恩院那一次碰面他也早就知道了。
“你让人在城门口接我,实则为了监视我,看看我有没有和赵烝有来往?对吗?”
赵誉点了点头:“对!”
赵誉知道他曾和一个神秘人在慈恩院会面,私下去查,最后查到了瑶京庭。可瑶京庭的主人是杜毓,直到前不久才知道里头死而复生的赵烝。
他感到一身胆寒。姜涣早就知道赵烝没有死,为什么要瞒着他?他晚来了三日是不是在背后谋划着什么?
这一个个疑惑如同雨后的春笋一般,争先恐后地冒出来,他看姜涣的眼光越发觉得疑惑和恐惧。
姜涣仿佛看穿了赵誉心中的恐惧,温声道:“你别乱想。”
可这一句话没能安抚赵誉的情绪,反而激起了他抵触,“那你告诉我为什么要瞒着我!”
外头的孔寻手脚微颤,心里不由得为姜涣捏了一把冷汗。偏殿的莫玟被这惊天一怒吓得心头狂跳,果然不出他所料。
御书房内气氛剑拔弩张。孔寻特意焚的静心香也没能安抚二人情绪。
背叛和欺瞒是赵誉的逆鳞,而姜涣今日有幸触碰到了其中之一。这让他不禁想到了昔日的古朗,自己的下场会不会也和他一样呢?
姜涣不想知道,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情,“我没工夫和你吵,我还要回去审梁育,你自己撒完气了,就别来烦我。”
说完,抬脚朝外头,赵誉气急败坏,大喊道:“把他给我拿下!”
外头噤若寒蝉的侍卫蜂拥而入,又将姜涣团团围住,那晚的情形再一次历史重现了。姜涣回头错愕地看着赵誉,“你这是做什么?眼下是纠结这等事情的时候吗?”
赵誉眼角发红,冷冷道:“我怎么知道,你和赵烝没有勾结在一起?”
“你……”姜涣无语惊愕,赵誉这驴脑袋今早是被门挤了吧。“你疯了。”
“把他给我拿下!”
姜涣又再一次故地重游,此番就只有他一个人,对着窗口沉默不言。
赵誉这个臭毛病,得好好帮他治一治。
外头的莫玟急得嘴角只冒泡,赵烝逍遥在外,玉玺下落不明,屋漏偏逢连夜雨,姜涣冲撞了赵誉,被关起来了。
这是撞了哪路神仙的霉头了。
莫玟静心凝神,自言自语道:“莫慌莫慌,关心则乱。”
他仔细分析,皇上没有将姜涣打入刑部大牢,此事尚有转机。只要等到皇上消气了,姜涣乖乖地认个错,便可安然无恙地出来了。
眼下最重要的是梁育,得从他嘴里问出玉玺和赵烝的下落。
莫玟再一次赶往了玺园。
赵烝没死,姜涣入狱,这两条消息悄然在京城里掀起了轩然大波,有人惊恐,有人质疑,有人难以置信,有人开始拿此事做文章了。
毕竟京城里恨姜涣的人多如过江之鲫,唐湫便是其中之一。
自从贪污案之后他对姜涣恨之入骨,每日向上天烧三柱高香,祈求上天赶紧收走这个祸害。
奈何姜涣命硬,连老天爷都惹不起。加之他和赵誉关系亲密,赵誉虽惩罚过姜涣,不过那都是小打小闹的把戏,赵誉一杯茶的功夫这事就揭过去。
他苦于没有姜涣的把柄而无法下手,一直潜伏其中寻找机会。这几日一直在暗中窥视这件事情,如今这绝妙的好时机已经悄然降临了。
大昭三司共审,大理寺,刑部,御史台,三鼎而立,彼此制约,一般的刑事案件交给了刑部和大理寺,御史台负责审核案件和弹劾百官了,本无出手的机会,如今姜涣是八品小官又私通外敌,总算让他有出手的机会了。
他在御史台有一个远房的侄子名唤唐霖。为人文不成,武不就,唯独有几分聪明机警。唐湫手边可用的人手不多了,花了大价钱才将他塞进来的,让他去抓拿姜涣的错处了。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如何从赵誉那一头将人讨过来呢?赵誉将姜涣关在了御书房的侧殿,而不是御史台。中间还差一道工序,方可大功告成。
这个工序还从他们抓到了那个窃贼身上找。
玺园内。
老黑的手段没有姜涣狠辣,着实把他给恶心到了,梁育抗不过三招,就将肚子里藏着的东西招了出来。老黑不识字,便去找了一个写字先生将梁育的口供写了下来,急忙去找姜涣。
他在皇城门口等了大半日,手里热乎的窝窝头都凉透了也迟迟不见姜涣的身影,唯有去大理寺找莫玟,却和前来打探消息的唐霖不期而遇。
老黑认得他,唐湫的侄子唐霖。大理寺和御史台同为大昭的司法机构,在此处遇上他也不觉得奇怪。
唐霖借着公务的名号过来打探消息,可是那一名窃贼似乎不在大理寺内,更不在刑部,唐霖颇感奇怪,莫玟和姜涣将人藏哪了?难道他收到的消息有误?
唐霖摸了摸下巴,将所有可能性罗列出来,逐一排查,脑子里灵光一闪,会不会还待在那个玺园里。
心念及此,立即动身前往玺园。
而莫玟此时恰好从玺园里出来,梁育已经被老黑折磨得奄奄一息,即将升天。终于是将肚子里那东西吐了出来,可是却不是玉玺的下落,而是一份对于姜涣十分不利的东西。
莫玟心说这一份东西决绝对不能出现在赵誉面前,说不定会要了姜涣的命。
他和姜涣交情泛泛,认识不深,却也是敬佩他的本事。再加上心里对他怀有愧怍,于情于理值得让他替姜涣跑了一趟,算是对他的补偿吧。
他让小乞丐带着他去寻找老黑。他前脚刚走,后脚唐霖就率人赶到了玺园。
两个下人趴伏在墙上,院子里中间躺着一个人,应该就是他们要找的人,手下立即翻墙进去。走到梁育身旁轻轻晃了晃。
又困又累的梁育听到了有人在喊他,睁开眼帘一看,是一个陌生的人。
“把他带走。”
有小乞丐带路,很快莫玟就在大理寺的门口见到了老黑。
“证词呢?”
老黑拍了拍胸脯,示意在他怀里,可是却不能轻易地易手。莫玟懂他们这一行的规矩,除非是买家,否者谁也无法从他们手里拿走情报。琇書蛧
莫玟叮嘱道:“这一份东西,你一定要保管好,无论是谁,都不要给他,更不要遗失了,否者余下的佣金你们可就拿不到了。”
他能做也只有这么多了。眼下最重要的是如何将玉玺找回来。
折腾了一天一夜,莫玟身心疲惫,实在撑不住了,回到大理寺内打个盹儿,休息一会。
世间世事难料,姜涣命犯灾星,谁也保不了他。
莫玟打个盹的功夫,皇宫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莫玟千算万算都没有算到,那一份不该出现的证词居然被唐霖呈交给赵誉了。
赵誉还是得知了姜涣和赵烝之间的过往,这么重要的事情姜涣一直瞒着他,赵誉盛怒之下立即去找姜涣核对了证词的真假。
他还对事情抱有一丝美好的幻想,这或许是假的,或许是另有隐情。
可是这一点微小的幻想也在姜涣的嘴中彻底灰飞烟灭了。
“上面说得没错。在认识你之前,我就认识了赵烝。”姜涣坐在冰冷的地上,半个身子陷入了阴影里,和外头的赵誉仿佛两个世界的人。“那是我自己的事情,没必要和你说。”
赵誉如坠深渊,一气之下,直接将姜涣打入大牢里。 蓝星,夏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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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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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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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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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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