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誉反问道:“那依照你的意思呢?”
这本是古朗无心的提醒,赵誉却反问了他的意思,到让他有点措手不及,认真忖度一番之后答道:“应当养精蓄锐,以退为进。等日后收集到足够的罪证,再一举扳倒士族门阀。”
“卧薪尝胆。后发制人。”姜涣说道,“古大人多虑了,咱们皇上心思缜密,行动果敢。一人之力足够面对千军万马了,我想陛下的心里已经有应对的策略了。”姜涣朝赵誉抛了一个意味不明的眼光,跟着朝三狗说道。“带古大人下去,好生招待。”
门外传来了打更声,五更了,赵誉抬头眺望东方,夏日长,天亮比冬日早,东方泛着白光,要天亮了。
姜涣提醒道:“赵誉,你该回宫了。”
赵誉收回了名单和状书,走到了门口边上突然停下,“这段时间,你必须待在京城。随叫随到。”
“你催我走我都不走。”
天空碧空如洗,又是一年立秋,盘踞在京城的暑气仍未消退。
姜涣本以为赵誉会掀起一朝风雨,不料,风平浪静好几天。
暴风雨来临之前都有一段平静的时光。这夜,古朗抱着膝盖,看着窗外的月光。姜涣半夜精神好,提着两壶小酒一包蚕豆,去找古朗消磨时间,他似乎总能和亦敌亦友的人喝上两口。
“夜半三更,就你我二人独守着满园寂寞了,不来喝两口。”
古朗一如初次见面那般,冷漠又疏离,眼里空空的,像一件精美的人形玉器。有形无魂,当看清了他真正的模样之后,便觉得这美玉被人下了恶毒的诅咒,被他盯上了没有好下场。
“太后给你了什么好处,让你心甘情愿为她卖命?”。
古朗揭开酒坛的封口,秀挺的鼻尖嗅了嗅,酒味淡淡,是酒肆里廉价的酒水,还不及这蚕豆的香气。“如果你全家的性命在她的手里,你会如何呢?”
他捧起来喝了一口,不浓不淡,却像山涧了溪水,缓缓打开了心底的提防,到达最柔软的地方。
“我家族原本在江南一带,和太后并无来往。祖上也是书香门第,父亲和祖父希望我步入仕途,挣一番功名,中了进士后,却被郭吉招入了皇宫里,嘘寒问暖之后图穷见匕。”
姜涣喝了一口酒,“让你为他所用。”
古朗点了点头,“让我为他们第三只手,替他草菅人命,收敛金银。我若是不答应,一家老小顷刻间便人头落地。姜涣你若是我你会怎么做?”
姜涣缄口不言。
“十年寒窗苦读,结果沦为了人手中的棋子和替身。”古朗苦笑几声,“当真是可笑。”
“我若是你,先假意答应,待日后强大了再摆脱他们的控制。”姜涣和古朗不同,他不会委屈自己。这世上,办法总比困难多,成事在人。
“我何尝不曾想过呢?皇上正是蓬勃向上之时,假以时日定能重掌大权,何愁没有解脱之日。可他却将我当做你的替身。你若回来,焉有我立足之地。”
种种赏赐和恩宠都是别人的,他只不过是鸠占鹊巢罢了。
“其实你误会皇上了。你是你,我是我,他拎得清,看得明。”姜涣说道。“可是你不该骗他。”
古朗目光涣散,心底彷徨。
“那一夜,其实你是接我的手解脱,所以才不会反抗。”
古朗不答,默默喝酒。
有时夜深人静时,他确实有过一死了之的想法。
姜涣岔开了话题,“其实有一点我还是不明白,你们行事小心,前几伙人都没有得逞,怎么会遗漏了几个上京告御状的人将状书送到了齐煊赫的手里?你们的计划还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已有五六分醉意的古朗也不再提防和约束,“这个计划啊,一开始只是针对齐大人,也不是今天这个样子,也没有这么复杂,只不过因为你的介入不得不扩大计划范围。”
“为什么针对他?”姜涣问道。
古朗摇了摇头,“其中的因果我不知,但我想应该和先帝有关,还和很多人有关。这还涉及到皇上的秘密。”
姜涣追问:“什么秘密。”
古朗怔怔地注视着姜涣,“你知道皇上的来历吗?”
姜涣嬉笑道:“难不成还是天生地长的。”
“他原本不是储君,生母不知是谁,养母郑慧妃在他四岁的时候就死了,一个人住在永乐宫内十多年了。皇太子因先天心疾而早逝,先帝便不再立太子了,所有人都以为是殷王继承皇位,怎知却让赵誉来当皇帝。”
这一段过去姜涣也曾听赵誉说起过,“你们都觉得很奇怪,为什么是赵誉继承了皇位,我倒是不觉得奇怪,这背后肯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导致最后是赵誉继承了皇位。”
古朗静默不语,涉及到先帝,言多必失。
姜涣毫无顾忌,“先帝一没痴傻,二没受人胁迫,既然立赵誉为帝必有他的打算。”琇書蛧
姜涣无缘面见这位英年早逝的仙帝,唯有以己度人。
古朗无声笑了笑,不以为意。
“所以这个计划一开始的针对齐煊赫,太后的真正目的是什么?”太后权钱都有,没必要为了几万两银子犯险。“赵誉和太后相博,最后很有可能是赵誉会输,既然是赵誉输,有何必布下这个计划呢?”
古朗笑而不语。
“看来你还有事情没说。”
古朗的神色蓦然严肃起来,“姜涣到此为止吧,别再问下去了,你们已经得到了你们想要的真相,眼前的这个真相也对你们有利,见好就收,再查下去,你和皇上都会有危险的。”
“好!那换个问题,”姜涣说道,“你怎么知道我和赵誉之间的事情的。”
古朗指甲扣着粗糙的酒壶,心中似在犹豫,姜涣点破了他心中的犹豫,“是赵烝吧。”
古朗猛然抬头,“你怎么知道?”
“他还没死,我见过他了。”姜涣问遍了所有人,使遍了所有手段,在守口如瓶的元勐宁可咬舌自尽也不肯透露半点消息。姜涣焦头烂额之际想到了赵烝。“元勐是他的人吧。”
古朗点了点头。
“果然!”对他和赵誉之间那点事了若指掌的人只有他了。“他想做什么?”
赵烝失势,若是想东山再起,得另寻他处休养生息,他却反其道而行,勾结了古朗搭上了太后。姜涣摸不清赵烝究竟在想什么。
“自然是为了更加深远的打算。”
“除了登基为帝,还有什么?”姜涣直言不讳,古朗摇了摇头,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他躺在了柴堆上,半壶酒下肚,他不胜酒力,脸颊浮现了酒后的红晕。嘴里呢喃着:“皇位啊,名利啊,富贵啊,皆是黄粱一梦。”
姜涣抢走古朗怀里的酒壶,在他后颈上一捏,脑袋一偏,闭嘴了。
姜涣走出柴门,五更天已过,天边依旧黑沉如锅底,风卷起地上地上落叶,姜涣鼻尖袅绕着雨水的味道,暴雨将至。
今日的大朝会与往日不同,安静得听见外头雨打青岩的声音,已是早朝时分,却莫名其妙地少了一半之人,莫非因暴雨而无法到来吗?
朝中几位重臣皆是一头雾水,两眼迷茫,开朝以来从未有过这等怪事。
“今日这雨有些不太寻常。”
“今日这雨水大,恐怕是路上耽搁了。”
众人心头预感不好,內侍出来高呼一声,今日朝会取消了。
众人心中一愣,越发疑惑不解,皇帝不在,昔日的卢楠也不见踪迹,“这位公公,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內侍懵懂地啊了一声,挠着后脑勺,“奴才也不知道。奴才就是一个临时顶班的。”
诸位大臣各怀心事,默默地联想到这几日听到了流言蜚语,古朗下落不明,皇上不闻不问,太后也避不见人。士族门阀风声鹤唳,大臣们捕风捉影,心中不祥的预感便要成真了。
前脚刚迈出这风云变化之地,才察觉到早已风云呼啸而至。
御史台的人拿着明黄的圣旨将朝廷半数官员给抓了。收缴的金银玉器,字画田契,数不胜数,花了一天一夜的时间都没有运完。如此规模宏大的盛况那是开朝一来的第一次。
赵誉没有采取大张旗鼓的方式,而是选择悄无声息地抓人,实在是涉及的人数实在太多了,其中还包括不少士族门阀,担心他们狗急跳墙联合起来直接逼宫。赵誉采取了最为温和平缓的方式处决这一场贪赃巨案。
这场风暴也牵动着京城的百姓们的心,抄家对于京城人来说早已是司空见惯的常事,如此盛况还是生平第一次。
伴君如伴虎,一朝富贵一朝泥,他们平日便瞧不惯这士族门阀的傲慢欺人的作态,梦寐以求想要将他们踩在了脚下。
这一场贪赃巨案牵连深广,从皇宫里蔓延至京城里,又从京城里牵扯到了永慈宫。
衣衫不整发髻凌乱的秋阳郡主地跪在太后面前,哭着道:“求太后救救我家官人。”
“谁让你进宫的。”太后冷冷地呵斥道。“早就与你们说过了,贪心没有什么好下场。你们纵情声色,耽于享受,今日之事是你们自讨苦吃。”
“是,是我们贪得无厌,自食恶果,可是我家官人帮太后您做了不少事情,这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太后,”秋阳用膝盖走到了太后跟前,抓着太后的衣角,大声恸哭道:“太后你救救他。”
“他犯的是大罪,自然是按照律法来办。”太后冷冷道。“哀家能有什么办法?”
“什么?”秋阳郡主难以置信地看着太后,世人都说最是无情帝王家,大难临头各自飞。“太后此言差矣,大家伙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我们若是到了,太后你也好不到那里去。”
“用不着你来操心。”天后朝身旁的內侍道:“把她拖下去。”
“太后!太后!”秋阳郡主被內侍架起来往外拖,双脚在地上扑腾摩擦,嘴里大喊道:“这都是你让我们做的。你不能见死不救。”
內侍郭吉行色匆匆,神色慌张,一路跌跌撞撞跑回永慈宫,却在临近宫门前被身后的侍卫给拿住了。
“谁!”郭吉大喊道。“你们谁敢拿我!”
郭吉抬头一看,雨水模糊了他的视线,但那身明黄色的龙袍却格外的显眼,混同的雨水刺痛他的眼睛。
“皇上!”郭吉跪倒在地上。
雨幕之中的赵誉抬头看了一眼头顶的匾额,刚抬脚进去就撞见了被架出来的秋阳郡主。
“皇上!”秋阳郡主撞开身旁的了內侍,跪在了赵誉面前,“皇上这都是太后的主意。都是太后让我们做的。”
赵誉:“这不是秋阳姐姐吗?”
“皇上。”秋阳用膝盖走到了赵誉面前,“我都说,都是太后让我们这么做的。”
“朕知道。”赵誉扶起了秋阳郡主,十分贴心地擦干了脸上的水渍,“没做的不会冤枉,做过的一个都不放过。”
秋阳刚得到了几分温暖,瞬间又掉进了三九寒冬的冰窟,脸色比沾湿的湖州丝绢还白。
赵誉拍了拍秋阳手,“走吧,朕给你讨一个公道。”
太后穿着繁重鲜丽的凤袍,目光平视外头,眼里三分慵懒,七分默然。门外的一声‘皇上驾到’也无法为她眼里增添一丝的神色。
侍卫们鱼贯而入,赵誉见了太后既不磕头行礼,也不命人动手,将郭吉押解在太后的面前,太后好奇问道:“这是怎么了?”
赵誉还未开口,郭吉率先开口道:“是奴才该死,一时财迷心窍,收了大臣的贿赂,这才被皇上拿住了。”
天后眼神微眯,怒道:“真有此事?”
赵誉笑了笑,“并无。”
郭吉愕然,他率先担责,本想将所有的事情拦在自己身上,以保全太后,谁知道赵誉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就识破了自己的计划。
“原来还有这档子事。”赵誉笑了笑。“当真是意外之喜。”
“那皇上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赵誉好整以暇坐在一旁,“儿臣有件事想请教太后,前段日子朕收到了一份烆州的灾民的状书,烆州大旱三年,下面的官员办事不利,瞒而不报,谎报税数,还贪污了朕之前下放的债款,不巧古朗也牵涉其中,还有众位大臣也在里头。朕一时难以决绝,太后您说该怎么办呢?”
天后目光平平,“这贼子仗着哀家对他信任便目无王法了。即使贪赃枉法,按律法行事。”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赵誉话锋一转,“古朗却说都是你授意。朕无论如何都不相信,太后钱不缺,权不屑,怎么会参与这等事情呢?可是古朗却一口咬定就是您,朕所以今日就来一查虚实,还太后一个清白。”
说是为了太后,实际上是在借题发挥。
“身正不怕影子斜”太后说道。“皇上要查便查了。”
“太后深明大义。”赵誉朝身后的人道。“来人啊!将古朗带上来。“
趴在地上的郭吉双目圆睁,赵誉不搜查永慈宫,而是让古朗和太后当场对峙,谁在说谎,一眼便知。
古朗身形消瘦了不少,宛如整个人活活地被挂了一层肉,几日不见,骨瘦如柴,郭吉心想这私底下究竟受了多少的折磨。
“你自己说。”
古朗双目无光,仿佛行尸走肉的傀儡一般,声音也嘶哑了不少,“皆是太后授意,郭吉从中转圜,最大的一笔钱都流入了郭吉的口袋里。流进了郭吉的口袋里不就等同于流进了太后的口袋里?”
太后冷声呵斥道:“满口胡言。”
郭吉瞧见了翻身的机会,“皇上,此事皆是奴才一人所为,是奴才借着太后的名义收赃款的。”
“当真如此?”赵誉说道。“古朗的话不能不信,不如让秋阳来说吧。若是真的,按照贪赃来算,算是假的按照欺君处理。”
无论如何,郭吉今日都得死在了永慈宫内。
少顷,秋阳被带上来,赵誉轻声细语道:“秋阳姐姐但说无妨,朕给你做主。”
秋阳如同被针扎了一般,没有瞧见血粼粼的伤口,却痛入了骨头里,她强打精神,“是,是太后。”
“胡说!”郭吉当场反驳,“秋阳郡主,你们自己的那点肮脏的事情也想栽赃在太后身上。”
“栽赃!天地良心,我今日所说的句句属实。”秋阳如同看见一丝生机,一报方才无情之仇,“别说太后了,你也有份!”
你一言我一语,将彼此藏匿那点事情全部抖了出来。
“皇上。”秋阳笔直地跪在赵誉面前,“是我年幼,心性不坚才会被奸人利用,这和我官人没关系,所有罪责我一人承担,放过我家官人吧。”
郭吉仍不死心,“明明是秋阳郡主和古朗串通好的。皇上你可要明察。”
太后斜视了一眼赵誉,这指点江山的主从一开始就坐下来嗑了一盘茴香豆,好像今日不是来问责而是来看戏的。
赵誉喝口清茶,清清嘴里的味道,“你们二人各有道理,朕也分辨不出谁在说谎,或者都在说谎,这样吧,还有一个人可以证明。”
赵誉打了一个响指,“带上来。”
少顷,一个身穿黑斗篷的人走到众人跟前,朝赵誉躬身道:“皇上,”
“他们说不清,你来说说吧。”赵誉说道。
那人领旨,解开了斗篷,在场之人皆是吃了一惊,郭吉失声喊出那人的名字,“何闻柳!你没死。”
太后瞠目结舌,半晌说不出话,那冷漠和慵懒编织出的面具出现了一丝裂缝,再也藏不住背后的惊慌。
“皇上英明,一早就将我保了下来,那日砍头台上的不是我。”何闻柳说道。“臣可以作证,这所有的一切明面上是郭吉所为,古朗执行,实则都是奉了太后的旨意。”
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了一封信,“一切起源经过,里头记述的明明白白,诸位要过目吗?”
“皇上原来早就知道了。”太后冷笑几声,再也坐不住了,“你让所有人陪你唱了一出大戏!”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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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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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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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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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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