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书网>修真小说>水龙吟>第二十六章 秘密
  一场绵长的秋雨将收未收,山野间的红叶稀稀落落,显得孤寂又颓败。乾元县真不是个养人的地方,一入秋冬,便湿冷难捱,见一面暖和的冬日比见九五之尊的皇上还难。

  刚一入冬,姜涣面临更加棘手的问题,今年收成不好,米价高涨,百姓们怨声载道,歹人伺机作乱,杀人越货,打家劫舍,层出不穷,他不得不起早贪黑率领人去附近视察。

  姜涣骑在马背上,心里埋怨赵誉这个混账玩意,就是变个法地来折磨他,得找一个合适的由头早早摘着一顶官帽。

  行至一片荒坟堆,眼尖的姜涣看见了那东倒西歪的石碑林蜷缩着一个白色的身影,远远望去,似乎是一个孩子。

  何栐每日巡视,自然认得此人,“这是孟远生的孩儿,孟远生过世后便安葬在这里,白日孟张氏去浆洗衣服维持生计,两个孩儿便在这里。今日怎么只看见一个。”

  姜涣侧头问道:“你打听到孟远生的事了。”

  “向街坊邻居一问就什么都知道了。”何栐说道。“他们一家原本是住在京城,孟远生在京城大户人家里当小厮,算不上的自由富贵,可是也衣食无忧。可是好景不长,孟远生的东家犯事被抄家了,当官的被斩首,男的流放,女的充为官妓,他们断了生计,母子便回到了乾元县的老家。”

  “东家被抄家了,按理家中的仆役应该被重新典卖,怎么她们跑出来了?”姜涣眺望着荒坟里那宛如豌豆大的身影,静静地听何栐说下去。

  “这我就不知了,她们对京城的事情忌讳如深,鲜少说起。母子三人回到了老家安定下来后,却迟迟没有孟远生的消息。以为他在京城另寻到活计,谁知道一个月之后,居然惨死在段三刀的刀下。”

  “去看看。”姜涣下马走去,那豌豆大的身影察觉到身后的动静,转身一看,三人愣了一下,何栐认出来这是哥哥孟辛。

  他身上套着一件极其宽大的衣服,显然是他父亲的。大冷天被冻得嘴角发紫,鼻头发红,牙齿微微打颤,眼神却明亮锐利,好似一枚锋锐的小钢针,要将姜涣刺个对穿。

  不知为何,姜涣恍然想起了以前的事情,也有一个小男孩,也是这般的眼神。

  何栐出声问道:“怎么你一个人在这里,你妹妹孟琳呢?”

  姜涣的目光越过瘦小的身影,落在身后的木牌上,那是他先父孟远生的墓碑,身旁还有一个小一点的坟茔,姜涣忽然明白另一个孩子去那里了。

  何栐瞧他浑身戒备,出声安慰道:“别紧张,我们不会伤害你的。”

  “可你们却害死了我爹。”孟辛年纪小小,历经生死巨变,心智早已成熟,明白大人之间的笑里藏刀。

  孟远生没死在乾元县,也和姜涣没有半点关系,却三番两次和此事掺和上,这是孟远生的阴魂不肯放过他吗?

  姜涣打量孟辛的身骨,“你想杀了我?你这身板还得练练。”

  孟辛狠狠地瞪着姜涣,大有此生势不两立的意思。

  姜涣:“你要杀我可以,可惜我不是你真正的仇人,你母亲也说了我是奉了上头的指令,你知道我上头是谁吗?不知道了吧,我们来做一个交易,你回答我一个问题,我告诉你我的上头人是谁?你要报仇也得有个对象。”

  孟辛沉吟了片刻,心里头有点犹豫了,恍然想起了母亲叮嘱过,眼前这人是个大恶人,万不可和他来往,可是转念一想他说的不错,他连仇人是谁都不知道,以后怎么报仇?

  姜涣看出了孟辛的踌躇犹豫,想个法子打消了他的戒备,“我当着你父亲的面起誓,如有违反,就让你父亲拔了我的舌头!”

  孟辛踌躇了半晌,显然被姜涣绕进去了:“你想知道什么?”

  “你爹是不是知道什么秘密,导致他被杀。”

  孟辛老实回答:“他们知道齐烜赫大人枉死的真相。”

  姜涣戳了戳身旁的何栐,问道:“齐煊赫是谁?”

  “从四品的龙璋阁侍制。几个月前因贪污受贿被抄家问斩了。”何栐说道。“如此说来,孟远生之前是在齐煊赫的府上当小厮的。”

  “齐大人是被冤枉的。”孟辛地说道。

  姜涣觉得好笑,“你怎么知道,你有证据吗?”

  孟辛斩钉截铁道:“我爹说的。我爹是不会骗我的。他手里还有一份名册,名册可以证明。”

  姜涣眉头一拧,“什么名册。”

  孟辛也说不清,这个秘密是他离开京城之前偶然听他爹说起的,有了这份名册一切都真相大白了。“只要找到那一份名册,一切都可以真相大白了,你们就死到临头了。”

  姜涣不禁讪笑了几声,不以为意。孟辛以为姜涣在嘲讽自己,心里越发讨厌他,不悦地道:“我都告诉你了,现在你告诉我是谁害死了我爹。”

  “我现在告诉你,一切的源头都是皇上!”姜涣直言不讳,给千里之外的赵誉结下了一个仇家,“是他下令查办齐煊赫,又间接害你爹惨死。”

  何栐轻咳一声,小声提醒道:“二当家的。你毁谤皇帝可是大罪。”

  当着赵誉的面姜涣也敢。

  孟辛怒从心中起,一想到对方是九五之尊的皇帝顿时胆怯了,自己这一生能够杀了皇帝吗?

  “你现在人单力薄,连你娘都保护不了,怎么去报仇呢?”姜涣双手抱胸,劝诫道:“要启蒙读书,要习武强身。等你真正长大了就能够替你爹报仇了。”

  何栐无奈扶额,“二当家的你这是误人子弟吧。”

  有这样撺掇人的父母官吗?这是不疼不爱的后爹吧。

  “当年我养父便是这样劝诫我的。”姜涣看着盘旋在林间的雾气,起起伏伏,湿沉地笼罩在上空。

  那时,他胳膊还没有一棵树枝壮,成日想得比树上的蚂蚁还多,他的养父深知他的小心思,便劝诫他,要报仇,就要先活命,要活命就得学本事。

  十多年后,他满腹经文,一身武艺,称得上文武双全,依旧没有为葛家伸冤,他时不时在想,这世间,也有你拼尽全力也无法达到的事情。

  如今,他仍旧这样劝诫孟辛,他日后的路怎么走姜涣不知道,只是不希望他连自己的命都掌握不了,活得可悲又可怜。

  “天色已晚,你母亲应该来寻你了,回去吧。”姜涣说完,骑马回县衙,骏马飞驰在小路上,夹着寒意的雨水打在脸上,一片冰凉。

  当夜,湿冷的秋风灌入阴暗的枝怀县大牢,薄弱的烛火不动声色地摇曳几下,一个矫捷的身影轻车熟路地越过了大牢的外头,他屈指一弹,看守的侍卫应声而到。

  姜涣一跃而下,拿起钥匙,顺着牢笼找过去,在最里头找到了段三刀。

  段三刀盘腿坐在了干草堆上,膝盖上横放着一节木头代替他的长刀,“当家的深夜前来,莫不是要找我喝酒的吧。”

  姜涣解下了腰间的葫芦扔过去。“问你几个事情。关于孟远生的一事。”

  段三刀仰头灌了一大口,酒味寡淡,但聊胜于无,黑暗之中犀利的眼神打量了眼前的姜涣,“当家的果真不怕死。”

  姜涣盘腿坐在了段三刀前面,从兜里掏出一包茴香豆,边吃边聊,“我曾经梦见一个白须老头,他说我日后定能飞黄腾达,位极人臣。预言还未实现,应该不会死。”

  “也罢。你知道了也无用。就当是下酒的浑话。”段三刀喝了一口酒,琢磨着该从何说起,“和我的接头是个管家,主人不便出面,故而派他出来接头,他是今年的新科状元的古朗的管家。”

  “新科状元古朗?”姜涣久居深山,连古朗是何人都不知。

  说起着古朗,段三刀眼中燃起了闲话的光芒,像极了街头巷尾论人长短的长舌妇,“他是当朝的新贵,皇帝的宠臣。新任的户部郎中,才华斐然又相貌不凡,而且颇有背景,这样的人皇帝巴不得时时刻刻抓在手里。”

  这等枝头上的凤凰和一个低贱的小货郎八竿子打不到一块去,二人会有什么深仇大恨?“他和小货郎有什么仇,难不成还和皇帝争宠不成。”

  “他和古朗是无仇,可是古朗和齐煊赫有仇。齐煊赫手里握有古朗贪污受贿的证据。而孟远生是齐煊赫府上的小厮。不知从何处拿到了那份证据。古朗知道此事后,便让我替他清理碍事的。”段三刀说道。“新科状元圣眷正浓,正是平步青云之时,怎么能够让齐煊赫来坏了他的事”

  段三刀说到此处,又喝了一口酒。“古朗便先下手为强,反告齐煊赫一个贪污之罪,官兵从齐煊赫府上搜出了大量名贵的字画,珠宝,金银,地契,最后被砍头抄家了。”

  杀害孟远生的原因原来是那一份名名册,想来也是被段三刀销毁了。

  姜涣捋着下巴思忖片刻,细想有点不对劲,“齐煊赫既然被人冤枉的,孟远生手里又有证据,何不举报反而是逃到这深山里来。这等同于暗自帮助古朗吗?这明显不合理?”

  “当家的不知官海里官官相护的道理吗?即使他上缴了证据,以古朗权势和地位又有谁得罪的起。”段三刀说道。“不知多少人找他办事,趁机和皇上拉拢关系,也好要钱要官。古朗若想日后的仕途之路要好走,也不免身旁之人帮衬。”

  姜涣抱着一侧膝盖,“古朗若正如你所说的那般厉害,何必又在意一个小小的货郎呢?不远万里地杀一个人,你不觉得多此一举吗?而且为什么栽赃在三狗身上,以你的本事,大可了事扶衣去。”

  段三刀沉吟了半晌,眼底浮现几分犹豫和不解,姜涣瞧出了段三刀的心思,“看来这里面还大有文章了。”

  “并非我有意隐瞒。”段三刀乃是江湖中人,却又是专职的杀手,亦正亦邪,他一生从未有所依属,此生唯一不会背叛他的只有手中的刀和兜里银钱。“这是他的条件,他让我将孟远生逼至乾元县后再杀人,然后嫁祸在旁人身上。”

  “到了乾元县再杀人?还要嫁祸在旁人身上?”姜涣十分费解,“为什么?还怕冤魂去找他偿命吗?”ωωω.χΙυΜЬ.Cǒm

  “我亦不知,这是他的要求,我只奉命执行。”他却不知枝怀县和乾元县已划分干净,杀错了地点,更不知还会遇上姜涣这等棘手的人,最后将自己搭了进去。

  姜涣虽不知这一位新科状元究竟在谋算着什么诡计,不过他特意嘱咐,一定有他的用意,“他想要杀人灭口,你知道了这么多,就不担心他杀了你?”

  “我身居江湖,认钱不认人。说出去也没人信。”段三刀抱着酒壶感慨,“京城这个权利与利益的大漩涡,没有谁对谁错,只有谁容不下谁。”

  大牢里艰苦孤寂,没酒没肉,段三刀好不容易逮着一个人排遣寂寞,一说起来便说得没完没了,“说到这个事,记得二十几年前也有一桩类似的案件,一个大官犯了大案,为了自己的脑袋,嫁祸到另一个人头上。这事大伙都心知肚明,可是为了前程仕途,身家性命,谁也不敢说。”

  “这件事也是你做的?”姜涣语气淡淡。

  段三刀摇了摇头,“是我同门的师兄。”

  姜涣:“那个倒霉鬼叫什么你还记得吗?”

  “不知是姓李还是姓葛,忘了,谁记得呢?”段三刀语气轻快,“连皇帝都喜新厌旧,下头的百姓上行下效。谁还记得这件陈年旧事。”

  姜涣一口气将壶里酒喝了个干净,酒气从喉咙喷涌出来化成了淡淡的惆怅。

  外头又下起了细长的小雨,地牢里更冷了几分,姜涣站起身来。“走了,改日再来看你。”

  “你今日找我问这件事,是要帮齐煊赫伸冤吗?”

  对方这尊大佛还真是不好惹。赵誉跟前的新贵,巴结都来不及,谁会找死去触霉头。“自己的事情还搞不定,哪有心思去管别人呢。”

  段三刀靠在干草堆上,“下一回换竹叶青。”

  姜涣脚步一顿,“你不出去?以你的身手还是可以出去的。”

  “避避风头,上面的人要确认安然无恙,我才能出去。”刺客都有刺客的一套办法,不然仇家满地怎么安全行走于江湖之间。

  姜涣转身融入了夜色之中。

  西风渐渐急促起来,吹得窗外竹枝作响,时停时续。秋雨不分昼夜飘洒,笼罩在乾元县上空的云层似乎打定主意在此生根发芽了。

  县衙的书房内,三狗在外头的小榻上熟睡,豆大的烛光轻轻摇曳着,姜涣咬着紫竹笔头,对着折子愁白了头发。

  齐煊赫和他非亲非故,自己肩膀上千斤重担还未解决,陈年的冤屈也未洗清,何必多手多脚去管别人的闲事呢?说不定届时赔了夫人,又折兵。

  姜涣又熬了一夜,手脚冰凉,昏昏欲睡,灯油已经耗尽,晨鸡报晓,白纸上一字未写,索性搁下了竹笔,回被窝里睡觉。

  南下的北风忽至,寒潮如潮水一般一重接一重,一夜之间冻病了不少人,体弱的挨不住便死了。姜涣率人处理尸体,以防瘟疫,又冷又饿,百姓暴怒,姜涣花了不少精力安慰,却是治标不治本。再这样下去,他揭竿起义带着这一群人入山为匪得了。

  上头迟迟不回复,周围几个县令也是一筹莫展,以往都是开仓赈灾,如今官府的仓库里颗粒不剩,当官的各个面黄肌瘦,形如枯槁。

  好在当地有几位心底善良的富家大户开门施粥,挽救了一部分人的性命,为姜涣解了燃眉之急。可长期下去也不是个办法。

  姜涣为了这事愁得茶饭不思,头发日渐稀少,刚处理完事情躺下休息没多久,何栐在外头敲门,姜涣精神萎靡,有气无力道:“谁呀,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大人,出事了!”何栐语气急促,“孟张氏死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内容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网站即将关闭,下载爱阅app免费看最新内容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 阅读最新章节。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秀书网为你提供最快的水龙吟更新,第二十六章 秘密免费阅读。https://www.xiumb9.com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免注册), 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