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沫初抬头望着拧眉紧盯着她的宫瑾寒,眨巴着澄澈的眼睛。
她一点也没有脸红心跳……眸子很是平淡如水。
宫瑾寒眸深如潭,夏沫初的小脸慢慢的刻在了他的眼底。
“咳咳……”靳言忍不住咳了两声。
夏沫初回过神,从宫瑾寒的身上爬起来,气势汹汹站到他的面前,“我要你给你家爷揉腿,你干什么去了?”
“我……我是……”靳言把手里的盒子递到夏沫初的眼前,“我去给夏小姐准备礼服呀……”
“准备礼服?我的?”
靳言把礼服盒放到夏沫初的手里。
“专门给我准备的?”夏沫初看向宫瑾寒,若不是他的吩咐,靳言不会去准备。
宫瑾寒别过脸去,嫌弃的说道,“我怕你给我丢脸!”
“你是怎么知道我的尺寸的?”夏沫初打开了盖子,看着里面躺着的礼服。
“这个东西查一查不就知道了?”
夏沫初偷笑,“连三围都能查出来?!”
宫瑾寒转头看着她月牙般的眼睛,嘴边缓缓的勾起浅浅的弧度。
靳言望了眼夏沫初,又看向宫瑾寒,“爷,今晚上我要去……”
宫瑾寒眸光闪了闪,明白的点点头,“你去吧!”
靳言得到宫瑾寒的允许便退了出去。
夏沫初放下礼服,不解的看着靳言离去的背影,“他走了,谁伺候你呀?”
夏沫初突然明白过来,为什么靳言走之前用那种拜托你了的眼神望着她了。
算了,嫁夫就得从夫,她伺候宫瑾寒也是应该的,就是不知道这个家伙愿不愿意让自己服侍。
“我是不是太善良了,善良到能让靳言觉得,把你丢给我,他可以完全的放心!”
宫瑾寒阴冷的眸子划过她的脸颊。
夏沫初认命的走过去把宫瑾寒推回房间去。
宫瑾寒的房间与他本身的气质一般,冷暗色调布满整个房间,走进来似乎就能感觉到有屡屡的凉意。
夏沫初伸出手,先试探一下宫瑾寒让不让她碰。
宫瑾寒自己确实没有办法到床上去,他沉默了一会儿,还是抓住了夏沫初的手腕。
夏沫初抬起他的手臂,扶着他坐到床上。
夏沫初发现他眼中充斥着鄙夷的看着他那双修长笔直的腿。
夏沫初再次帮他揉了揉腿,“你该庆幸了,你拿回了一条命,只是腿残一段时间……若是你也和你父亲一样了,你让你母亲怎么办?”
白舒怡并不是一个豪门千金,而是个大家闺秀,她出生书香门第,家里比不上豪门圈子大富大裕,势力也伸不那么长。
“你痛苦自己的腿变成这个样子,你母亲比你更加的痛苦!”
不知道为什么,和夏沫初面对面,她总能让他郁结的心情好起来。
虽然有的时候,她也在故意气恼他,但是,却让他很放松。
许是,这个女人对他真的什么企图都没有吧。
夏沫初看了眼他的床头柜上也摆放着那位齐小姐的照片。
夏沫初望着齐薇儿的照片,语气带了些羡慕的说道,“你也是个痴情种啊!”
宫瑾寒只是淡淡的扫了一眼齐薇儿的照片,牛头对马尾的说了句,“我要去洗澡!”
“什么?!”夏沫初扭头不可置信的看着宫瑾寒风轻云淡的脸,“你不会要我伺候你洗澡吧?那你怎么不早说啊?早说我就不把你放床上去了!”
夏沫初暗自mmp了一通,干脆直接扶着宫瑾寒进了浴室。
“你自己脱衣服啊!”
说完,夏沫初去拿下了花洒,打开水试了试温度。
宫瑾寒看着夏沫初,“你要看着我洗澡吗?”
“你以为我愿意啊?!!”夏沫初恨不得拿着花洒让宫瑾寒好好的清醒一番,她怎么可能要看着他洗澡,“要不是这装修的人一点不走心,把花洒座弄得那么高,你够得着吗?”
宫瑾寒静静的看着她被逼无奈炸毛的模样,突然笑出了声。
“你笑什么……”夏沫初有些羞恼,觉得他是在嘲笑自己,拿着花洒对着宫瑾寒的脑袋喷了过去。
宫瑾寒没防备,就算是有防备他也躲不开,温热的水打湿了他全部的头发,睫毛上都挂上了小水珠,白衬衫也湿了个里外。
宫瑾寒何时这样狼狈,他怒吼,想要过去掐死这个不知死活的女人,“夏沫初!!!”
“谁让你嘲笑我来着的……”
夏沫初扔下花洒就准备跑,宫瑾寒怎么愿意轻饶她,伸手就抓住了她的手臂,地上有水,夏沫初被扯得一个不稳,坐在了宫瑾寒的腿上。
“啊!”
夏沫初手忙脚乱的还把宫瑾寒的衬衫给扯开了。
“夏沫初……你别乱动!!”
两个人推推搡搡之间,楚渊砰的打开了门。
“爷,爷,我来了,我来了,发生……”
楚渊忘了今天是靳言去看他母亲的日子,该他去伺候宫瑾寒了,想起来之后,快马加鞭的赶过来,就听见宫瑾寒房间里各种混杂的声音。
楚渊一把推开浴室的门,花洒里淌出来的水温热了整个房间,宫瑾寒和夏沫初都湿漉漉的,还缠在一起……氛围有些暧昧。
半响,楚渊惊讶又无奈的问道,“爷,你们俩在干嘛?”
夏沫初赶紧从宫瑾寒的身上站起来,“你……你别误会……这是个意……意外!”
夏沫初去关了水。
宫瑾寒身上的气质都被搞的荡然无存了,现在满身湿淋淋,看起来狼狈无比,“你怎么来了?”
“我想起来今天靳言得去看他母亲,我该来接班了……”
夏沫初恨恨的看了他一眼,“你怎么不早点来啊……”
夏沫初抹了把脸上的水,“你去吧,我走了!”
楚渊对于刚刚的事情显然是还没回过神来,愣愣的看着夏沫初离去的背影。
“爷,你们俩刚刚在干嘛?洗鸳鸯浴啊?”
“洗你个头啊!!”宫瑾寒眼里填满了怒意,掐着太阳穴,揉了揉。
他后悔了,不该对着夏沫初说洗澡,他只是不想说关于齐薇儿的事情,宫瑾寒以为楚渊会早点来的,谁知道……好戏都发生完了,他倒是一脸慌张的过来了。
楚渊还没见过自家的爷脱口而出这样的话呢。
楚渊挠挠头,为什么觉得……爷的一身怒气都是冲着他呢?
夏沫初第二天照常的去上班,走之前,宫瑾寒嘱咐她早点回来。
因为今晚还有任务。
m.xiumb.com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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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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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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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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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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