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思与拎着礼物下车,傅父坐在客厅里喝茶,傅母在花园里浇花。
没人出来迎接,陈思与眼神暗了暗,肯定是傅之艺那个女人在她爸妈面前说了什么,不过还好,傅力伟这个人,没有那么容易相信一面之词,他只相信自己的眼睛。
尽管傅之艺是他的女儿,但对于傅之艺所说的话,他也只是听听,不会太过认真。
毕竟在他心里,对于陈思与还是很信任的,不然前世怎会那么轻易的就被他算计到那种下场。
傅母看到陈思与进来,赶紧放下手里的花洒迎上去,“思与来啦!快进来,你伯父今天没去公司,在客厅喝茶呢。”
说完看到陈思与手里拎着的礼物,轻嗔道:“来就来,怎么还买东西呢!自己家,那么客气干什么?”
陈思与扶了扶眼睛,镜片后面的眼睛折射的光看起来有些渗人。
其实他并不近视,带着眼镜是因为能够稍微隐藏起一点他的眼神,特别是在傅家人面前。
语气却仍然很礼貌,“应该的,我没有父母,你们待我如亲生孩子,不孝敬你们我还要孝敬谁呢?”
傅母有些心疼,陈思与父母的离世,确实有些令人猝不及防,说起来,她和老傅也应该想到,陈家夫妻两个那两天表现出来的确实有点不太正常。
只是,没想到他们竟然就那么想不开,叹了口气,拍了拍陈思与的手臂,“你这孩子,就是懂事。”
傅母说的话,刚好被出来的傅之艺听见,语气带着一丝好笑,大大的眼睛里弥漫着不屑,“懂事?哦,是挺懂事的!”
为了替父母报仇,认贼作父,忍辱负重,多懂事。
但他那所谓的仇是什么?傅之艺想到夙奡递给她的文件,看完之后,若是她之前想要远离陈思与,想让他也体验一下她前世被关在小黑屋里被人凌辱的感觉。
那么看完之后,她想做的,便是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
以夙奡的能力,想要弄死陈思与就好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但傅之艺不愿,她自己的恩怨,自己来清,自己的仇,自己来报。
傅母有些不悦,轻斥道:“傅之艺,我和你爸爸就是这么教你说话的吗?”
她不明白,怎么女儿现如今对于陈思与似乎很不喜,当初喜欢的紧,要订婚的也是她,现在阴阳怪气的也是她。
傅之艺垂了眉眼,不再吱声。
陈思与替她打圆场,“没事,伯母,小艺最近在和我闹别扭。”
傅之艺翻了个白眼,“谁跟你小艺小艺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你小姨呢!”
陈思与表情微僵,宠溺的看着傅之艺,仿佛她无理取闹,他无条件包容一样。
在陈思与面前,傅母不想教训傅之艺,她知道,女孩子都比较爱面子,特别是在自己男朋友面前。
瞪了女儿一眼,让她注意自己的言辞。
傅之艺鼓起嘴巴吹了吹自己的刘海,转身上楼。
进了客厅,傅父看到陈思与,笑声很爽朗,“思与来了,伯父正愁着没人陪自己下棋呢,来,咱们爷俩来两局!”
陈思与只好坐下陪傅父下棋。
其实他今天来主要是为了傅之艺,女人,你脾气总是莫名其妙,他觉得是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惹得傅之艺不高兴了。
潜意识里认为,哄哄就好,毕竟她是那么喜欢他,他丝毫没有朝傅之艺发现他内心的黑暗一面上面想,毕竟他一直伪装的很好,从没有暴露过。
并且以傅之艺的脑子,怎么可能会发现他想做的事,她从小养尊处优,没经历过挫折和风雨,她的人生,太过风调雨顺,没经历过风浪。
陈思与思考一瞬,将手里的棋子放下,将军!
傅力伟哈哈笑了两声,“你小子,棋艺见长啊。”xǐυmь.℃òm
陈思与只是笑了笑,傅力伟不知道,他棋艺本就很好,只不过是陪他下棋,出于礼貌,才一直装作棋艺很差的样子。
他习惯了虚伪。
傅力伟将棋子摆好,“再来,再来!”
陪傅力伟又下了两局,当然,这两局,他一直输,没赢。
陈思与起身,“伯父,下次在陪您下棋,小,之艺最近和我闹脾气,我上去看看她。”
本来想喊小艺,脑子里响起傅之艺刚刚说的小姨,话到嘴边,还是改了改。
傅力伟笑呵呵的,“去吧,去吧,你们年轻人好好聊聊。”
陈思与上楼,傅之艺的房间门只是关着,并没有锁,敲了敲门,没有人回应,等了一会,又敲了两下,还是没人回应,陈思与直接推开门进去。
房间里没有人,摆设整齐,傅之艺很喜欢粉色,她的房间整体都是粉色系的。
陈思与挑了挑眉,房间里没人。
视线扫到床头柜上摆着的一个相框,陈思与愣了一瞬,走上前拿起相框。
那是一个男人的照片,长得极其好看,凤眼,泪痣,集合在一起,看起来格外的,撩人。
陈思与皱了皱眉,这个男人是谁?他从来没见过傅之艺身边出现过这个男人。
是不是这段时间傅之艺因为他才对自己冷淡的?陈思与眼睛眯了眯。
“你在干什么!”
傅之艺伸手拿掉陈思与手里的相框,“不经过允许,随意看别人的东西,很不礼貌。”
陈思与有些尴尬,“我敲了门,没人回应,我就……”
傅之艺坐到床上,翘起二郎腿,动作看起来和她那张娃娃脸不太相符。
“你可以出去了。”
陈思与想要拉傅之艺的手,被她躲开,陈思与皱了皱眉,仅剩的耐心被消磨殆尽,语气有些不耐烦,“你在闹什么?”
傅之艺撇撇嘴,原来就这点耐心啊!
看她不语,陈思与觉得是自己恼了,所以她有点害怕了,毕竟她还是爱自己的,不是吗?
不得不说,他想太多了!
陈思与想着女孩子别扭,给她个台阶下,“别闹了之艺,你这段时间对我冷淡,我一直没有睡好觉,每天都在想你怎么了?”陈思与的表情看起来很是真诚。
傅之艺轻笑,“闹?我有闹吗?”
表情暗了暗,压下心里的不耐,陈思与哄道:“没闹,我知道,你就是心情不好,但我们有事情说出来,说出来才好解决啊!”
对于他的嘴脸,傅之艺有些恶心,突然想要看看她家夙奡的那张俊脸了,想到夙奡,傅之艺表情柔了一瞬。
陈思与还以为是他的话说动了傅之艺,嘴角带了一丝笑,“你说,之艺,要是我不好,我改!”
只要能让拿下傅氏集团,这点苦算什么!
古有越王勾践卧薪尝胆,报仇雪恨,他同样是为了报仇什么都可以。
傅之艺只想赶紧把他打发走,然后好和自己家的那个货开视频,几天没见他了,想的紧!
站起身,两根手指拎着陈思与的袖子,似乎有些嫌弃,将他拎到门口,然后拍了拍手,将门一关,从里面反锁住,“大功告成!”
不管陈思与在外面气的怎样跳脚,傅之艺心情很好的去和夙奡视频。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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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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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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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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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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