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一声巨响后,是四散的碎石砸向桃树的咔嚓声响。众人抬眼望着升起的白雾与那尽折枝的桃树,瞬间欢腾一片。“成功了!”
“小嫂子,你太厉害了!”陆小歌赞道。
“是啊!”赵计进喜上眉梢。“公主,此物要是用至前线,就可为元帅解决不小压力。”
“还是要感谢二位能人!”处月林夕舒心不少。“看吧,各行各业出状元!”
“公主殿下过奖了,咱们做了一辈子炮竹,只想用它增加喜庆。知晓那东西危险,却没想到竟如此大的威力!”几个汉子兴奋异常。
“都是公主指点,咱们照做。要是能用它保家卫国,小的们也算是功劳一件!”
“待平复了叛贼,论功行赏时少不了你们一份!”处月林夕笑道:“赵计进,派上一队可靠营兵,快马加鞭护送二位去往泰元,务必教会他们制作及使用!还有将小歌定做好的软甲一并带上,加之轩霓、希岸阁各地分号所做,总计差不多也有二万件。”
“是!公主。”
“快去吧!”
目送几人快马疾驰而去,处月林夕长舒了口气,悬在嗓子眼儿的心总算是下沉了些。
“小歌觉得玄阙哥哥太冒险了!对方可是过百万大军,轮番作战,他能顶得住多久?”
“这是唯一之策,若是将筹码集中对抗,胜算不说,伤亡不知要有几何!现在好了,冷兵器哪比得上火药的威力?定能拖住武顺才!”她自信地拍拍忧心的女子。“对了,芊儿那边呢?”
“京城希岸阁明日复业,新剧已妥!”
“嗯!让各分号停止现有曲目,统统上演新剧!向各地异业联盟商号发布高价采购信息,将所需硝石、硫磺、木炭等运向泰元,有多少收多少,越快送达价格越高!”
“小歌明白!”
...
月莹军营中帅帐,阿立亲自护送归降的赖茅二人入营。几人疾驰归来后,青玄阙放下马鞭,端坐虎皮宽椅。乌干等人立在左右,威威站立。
“罪将额图参见元帅!”“罪人赖茅参见元帅!”
“二位请起!”
“谢元帅!”
“先生大名如雷惯耳,堪称西南第一谋士。额将军骁勇善战,原月军为你马首是瞻。”“你等尊王诏迷途知返,归入正道,为大月之幸!”青玄阙寒暄道。“同是月族,不该生有二心,前有恶虎,手足若不携手诛害只顾相残,岂不是皆送虎口?”
“元帅说得是!”赖茅恭手,面带羞愧。“如今西南二分国土,说来惭愧,我等有逃脱不得的责任。既然决心摒恶,我等便实言相告,若以赖茅之策可保西南表面称臣,暗地长久称王。但武顺才手握重器,意在京城。此为自取灭亡之举,我等实不愿随其焚灭,沦为千古罪人。”
“罪将世代为士,虽不是满门忠烈,亦断不敢违背祖宗之意,行悖逆之事!西南军被其所骗,觉醒将士又惧军法,苦无出路。额图愿以己身之行明示众将士,以抗不义。也算是为他们的生死,一搏!”额图铮铮直言。
“武顺才夜郎自大,弃才唯奸已显败局。月莹军为月莹长公主所领,纪律严明惜才重德,望你等为国为民尽心尽力,早日平叛西南,领众将士凯旋故里。”
二人被大将之风尽显的青玄阙折服,感恩地伏地叩拜。
“元帅,额图不求执符领兵,但求在月莹军做一猛士,为月莹长公主冲锋陷阵。”
“我等从敌军来,不祈求长公主与元帅全然信任,若是能为我军所用,已然足矣。”赖茅附和。
“你等心意本帅明了,且王诏昭明,愿奉诏者既往不咎,怎能委屈二位栋梁?”青玄阙起身来到二人面前。“额图!”
“罪将在!”
“原月军额图接受编改,即日起为月莹军骁骑将军,旗下将士皆数保留品阶编入月莹军。”琇書網
“末将谢元帅!”额图额头叩地,久久不起:“谢月莹长公主!”
“月莹长公主托本帅送赖茅先生八字!”青玄阙双手扶起二人,向赖茅说道:“在营军师,在京良臣。”
“叩谢月莹长公主!叩谢大元帅!”这份知遇之恩,足以让赖茅热血盈泪。“属下定不负长公主之恩,辅佐元帅誓死首护国土。”
“嗯!”青玄阙再次上座。“除奉上二郡,相信军师已准备良策。众位将军皆在,就请军师就形势,畅所欲言。”
“那恕属下直言!敢问元帅,我军将士有多少人马?”
赖茅的话让乌干升起丝警觉,遂上前报道:“元帅,末将以为,可先听军师将西南状况讲明,再行...”
知晓乌干之意,但青玄阙抬手止住他的话语,如实回答:“不足八十万!”
“多谢元帅信任!”赖茅躬身表示感谢,继续回禀:“西南军总数超一百五十万,边境又有几十万阳族集结。武顺才的战书随时可至,届时将有过百万兵力,由中线攻入,直取京都。”
“请军师继续!”与所知情况一致,青玄阙轻轻颔首,
“属下认为,您已有明确战略,且部署缜密。此刻元帅仅需一个良策,如何在中线上,以十拖百。不知赖茅说得可对?”
“将军师送于本帅,是武顺才最大的损失!”
“赖茅既不能为他所思,亦不能为阳族所愿,对他来说并无用处。元帅,单看兵力,就算我军皆数挡在泰元城,也不一定能与之抗衡。故,元帅弓角策略正确。但我军在东部并未乘胜向南,可见元帅心中对中线顾虑颇重。属下倒觉得,元帅若再犹豫,于大局不利,反而失了战机?”
“以军师意呢?”
“属下以为,功角战术需速战速决,东西合围斩断向北西南军,在西南境内另辟中线,再行蚕食过境西南军。”
“元帅,若以军师所说,中线十万如何拖住几十万大军脚步?”陆南疑惑。
“请军师为我等解惑!”稍稍思忖后青玄阙并未回答,问向赖茅。
“赖茅想这应是元帅所行布局!中线虽仅布兵十万,每城却有万万子民,所谓攻城易守城难,西南将士近半数家乡为中线以北,西南军一旦主动向北,不仅坐实叛军之名,更是自破防线放将士出笼,对于朝廷招安有利。”
“没错!”青玄阙微微一笑,但略显纠结。“关键是从何处斩断,又从何处另辟中线?”
“武顺才走的是一条不回头的路,三军一动,不达目的决不罢休。以属下的了解,他利用阳族但不会尽信阳族,主力向北西南必然空虚,他若坐等,不是落入月莹军,即是落入阳族之手,那所有的努力皆无了意义,他定会与中锋随同向北。所以,中线就在其后。”
“那时我月莹军怕将腹背受敌?”陆南继续发问。
“将军莫要担忧!一旦新中线形成,我军不但不会腹背受敌,那些被斩断的后军群龙无首,定顺势归顺朝廷,即可调转矛头,对向阳族。”赖茅自信一笑,回道。
陆南恍然,轻轻点头。而坐上主帅则把着手中茶盏,久久未语。帐中人面面相觑,不敢打扰他的思绪。良久后,他似打定主意,双臂扶案端身正坐,下达军令:“镇远将军阿立,骁骑将军额图,领兵自里未向西开进!”
“末将领命!”
“征西将军陆南、骠骑将军乌干领兵自三河郡向东开进,定要将防线向南扩张二百里,两军并要在十五日内,会师于临安!”
可陆南与乌干面带难色,皆向前请命。
“元帅!乌干请命,坐镇中线!”
“陆南请命...”
“莫要争论!”青玄阙心意已决。“由本帅与军师坐镇中线!武顺才主力集中中线,两翼薄弱,形成新防线并不难!”
“末将遵命!”
“即刻领兵出发!”
“诺!”乌干与陆南虽无奈领命,却知中线之危,面带担忧向赖茅叮嘱:“军师...”
“请诸位将军放心!”赖茅知晓二人心思,安抚道:“有赖茅在,定护元帅周全!你等切记,切莫恋战,尽早合围才为取胜之道。”
几人领命离去后,青玄阙露出纠结之色:“守住泰元,只能做无畏牺牲,武顺才亦出不了防线。”
“元帅所思周全,以退为守诱敌深入,致其四面受敌。”
“嗯!”赖茅的话与自己不谋而合,他唤道副将:“良雄!”
“末将在!”
“传令下去,大军留营后撤!“
“诺!”
...
丽宫,祖冬儿半躺卧榻抚着小腹,惬意地享受着宫人们贴心伺候。娟秀跨过门槛,福福身。
“夫人,馨夫人前来探望。”
还未等她回绝,便见一女子不请自来,鄙夷浮上祖冬儿的脸颊,而馨儿却不以为然,温柔招呼:“妹妹,身体可好?”
“你来做甚?本夫人身怀王嗣,见了不爽之人,会动胎气!”祖冬儿话中满是高傲。
“馨儿竟惹妹妹如此不待见?”
“明知故问!”
“虽然妹妹以仇人待我,但馨儿却对妹妹心有不忍,才来探望!”
不屑冷哼的祖冬儿微抬手臂,娟秀小心地将主人扶起,又使去眼色清退宫人。
“少装模作样!你们一个个恨不得我关入冷宫才好!”
“呵呵...”馨儿眼见无了外人,遂不再伪装,笑眼带刀。“以你德行,莫说冷宫,应受白绫一条才对!”
“你个贱人!”祖冬儿气至微抖,怒骂:“平日里唯唯诺诺一副可怜之像,今日吃了豹子胆了不成?”
“趁还有力气,骂吧!”馨儿嗤鼻,颇有幸灾乐祸之意。“再过几日,怕月事一来,哭都来不及!”
“你说什么?大胆,竟敢诅咒王嗣?”祖冬儿腾地站起,淡忘了娇贵之躯。“娟秀,去报王主!”
“去吧!”收起笑容的馨儿,厉声回道:“正好奏请王主,再请御医给瞧瞧,妹妹到底有无有孕?”
内心莫名恐慌,祖冬儿知道她不会空穴来风,今日这番,定是另有隐情。她语气转圜,满眼疑惑:“你到底何意?太医诊断又怎会错?”
“馨儿本以为丽宫的夫人聪慧,没成想如此天真!”她的表现,让馨儿满意颔首。“太医?那是月眠宫的太医,怎么说,都得听主子的授意!”
“你是说?她既然要害我,将我打入冷宫岂不更好?何必费劲陷害?”
“公主之事,妹妹充其量不过是心直口快!以王主宠爱,怒气一过,对你还不是一如从前?可假孕争宠就不同了,王主此生最恨心机女子!若是知晓你腹中空空,即使不赐白绫,以王主多疑,定会翻查旧账。”馨儿凑上她耳畔轻语:“甚至那夜在曲江,为何你会主动投怀送抱,都会查的一清二楚!”
“当我痴吗?”祖冬儿恼羞成怒,斥责道:“你们就是一伙儿的,故意坑害于我!”
“馨儿与谁都不是一伙儿!”她依旧挂着微笑,但却让人难以捉摸。“若是不信馨儿所说,太医院有的是太医,实在不放心,可去宫外请郎中。对了,若是需要帮忙,可至馨苑寻我。”
望着那女子离去的背影,祖冬儿后脊升起寒意。是王宫里的人隐藏太深,亦或是自己识人不清,这是那馨儿吗?
“夫人?”娟秀小心地问。
“出宫寻郎中进宫!”祖冬儿唤住奉命离去的娟秀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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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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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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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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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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