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心里明白,也就行了。
“既是这样,我这个做岳母的也还是要说文轩两句的,不管你外面的朋友多重要,带着玉婳出去了,你也要先顾好她,昨天的事情,不能说完全可以避免,但是,当时文轩你若是在,事情断不会发展到那般模样。”
“我就算当时在场,该发生的也不会避免。”
徐文轩不忍了,心中憋着的话说了出来,他心里憋屈,自从昨天出了事,他就没好过。
先是被他老子一通训斥,回去了面对的又是沈玉婳的一张冷脸,现在,心情刚刚好上一些,就被岳母又是一番敲打。
徐文轩受不住了,为什么要生生忍着这口气。
他们沈家这么百般看不上他,他还不想娶这个妻子呢!
沈氏万万没想到她会说出这种话来,她今天来,自然是把事情都弄清楚了,若不是他中途撇下自己的女儿,去会那个什么朋友,玉婳哪里会出这等事情。
结果出了事,他不仅不愧疚,还在这推卸责任。
徐泾川比她发作的还要快。
徐文轩的话刚说完,徐泾川的杯子已经砸向了他。“你个畜生,这也是你该说的话。”
杯子偏了一些,在离徐文轩的肩膀一手掌的距离飞过去,直接摔在了后面的柱子上。
沈氏的手帕轻轻掩了掩嘴角,看着徐氏慌乱规劝,徐泾川责骂,徐文轩犯倔。只觉得好一出戏。唱的精彩。
只是这场戏要她喊停,才能停,不然的话,白白浪费了着许多力气。
“算了吧,孩子也是年纪小,不懂事,亲家,莫和他小孩子一般见识,还是带着我去看看玉婳吧,我那闺女,也不知道怎么样了,她自来就是个胆子小的。”
这场戏没什么意思。看得人意兴阑珊,比起这个,她更关心自己的亲生女儿。
林净蔚低着头,蹙着双眉,果然婆婆是一如既往的沉着,明明之前那么担心,现在,却是敲打够了,才张罗要见人。
看看徐家这三口人,也不在婆婆要敲打他们了,有些事啊,就是自找的。
不拿别人家的女儿当回事,别人自然也不把你们当回事。
三人的戏被喊了停,沈氏张罗着要去看自己的女儿,徐家自然不会挡着她。徐泾川终于找到机会了,不能去儿媳妇的院子里,干脆直接走了,他的商行里还有事情要办。
徐文轩想走,这个场合却是逃不脱的,只能心不甘情不愿的跟着去了玉笙居。
还是受了惊吓,沈氏看到自己女儿的时候心疼就已经挂在了脸上,苍白而脆弱的女儿让她不禁狠狠地瞪了一眼跟在后面的徐文轩,若不是这个男人,怎么会出这种事情。
徐文轩被她这一眼瞪得心头火起,这是有完没完了。怎么还在记挂着他的不是。
心里这么想着脸上已经挂了出来。他终究是年轻气盛的,就算是有求于沈玉臣,又被人捏着软肋,也不想就任人这样揉搓。
只可惜,这个表情,沈氏没有看到,不然的话,又少不了一场风波。
沈玉婳却看到了,将那表情收在眼中,却是没有说出来,而是直接看向母亲和大嫂。
“娘,你们怎么来了?”
昨天受了惊吓,徐氏今天早上特地吩咐嬷嬷来告诉她不用去请安,早膳也是厨房里做好了特意送过来的。
玉婳也是刚吃完,也不知道是心里揣着事,还是真的因为昨天的惊吓太大了,只吃了半碗粥就放下了,在也吃不进去了,红袖碧翘好顿劝慰,也是不管用的。
沈氏一进来自然看到那剩下的半碗粥,不由得眉头一皱。“还说呢,发生那么大的事,我们能不过来看看么!”
在女儿面前,沈氏倒是没给徐文轩没脸,只是单纯的问问女儿昨天的细情,又安慰一下玉婳。
玉婳不是傻的,对于昨天的事情只是轻描淡写的说过,不说谁是谁非,只说是一场意外,给徐文轩留了十分脸面,徐文轩不以为意,只觉得这人虚伪,徐氏却是觉得玉婳到底还是徐家的人,没有跟徐家隔心。
这种事,能做的都是有限的,当娘的,心里再记挂,也就只能做到这些了,出了门子的闺女,就是人家的人了,自己想管,也管不了太多。
只是把家里上好的补品给拿来点,说是给女儿压压惊。
徐氏自是百般推辞,无奈沈氏只说是给自己女儿的,说什么也不再拿回去,徐氏只能吩咐红袖收下。
中午留饭,沈氏自是推辞的,借口家里还有事情就告辞了,只是临走的时候不忘记叮嘱徐文轩好好照顾玉婳。又嘱咐玉婳一定要好好休息,千万把身体养好了。
徐文轩心中的不耐越发的多了,偷眼去看沈玉婳,不过是脸色白了点,也没什么太大的毛病,至于这样么。
沈氏哪里知道他心中想的这些,和徐氏又是一番客套,才上了车离开。
车子前脚开走,徐文轩随后就进了院。
他的不耐,已经到了临界点。
儿子什么样的人,徐氏自是了解的,随后进了院,却把人叫住了,再三嘱咐这两天好好在家陪陪妻子,莫要再出去了。
徐文轩答应的心不在焉,中午饭毕,就又出去了,一直到晚上才回来。
身上还带着酒气,眼睛也有点发红,徐氏没等发话,他就已经说话了。
“我要离婚,我要和沈玉婳离婚!”
徐泾川还未回来,徐氏身边只有春姨娘并着嬷嬷丫头,听见儿子这话,徐氏已经连忙上前直接捂住了他的嘴。将人拖到了花厅里。
“儿子啊,你想什么呢,这话是能随便说的吗,若是让你媳妇听见那还得了,你不是生生的伤了她的心。”
春姨娘和丫鬟们已经被李嬷嬷给撵了出去,自然也少不了一顿警告,无非是少爷喝醉了,今这话谁也别当真,更不要说出去。
李嬷嬷眼神锋利,落在一干人等身上,自然是个个点头,表示绝对不会说出去的。
春姨娘也表了态,说自己不是那多嘴的人。
李嬷嬷将人赶出了院子,自己却守在门口,不让任何人靠近。
徐文轩心里憋屈,靠在母亲的怀里忍不住哭了出来。
“娘,你和爹好好说说,让我和沈玉婳分开了吧,我和林小姐情投意合,如果我不能和那个女人断干净了,林小姐是不会嫁进来的。”
最让他受不了的是,林小姐告诉他,这些日子,林家已经陆续有人上门提亲了,在这样下去,不等他把沈玉婳休了,林小姐就已经嫁为他人妇了。
徐文轩的事情还是传到了玉婳的耳朵里。
不是她派人刻意去打听,而是有人千方百计想让她知道。
春姨娘虽然在徐家地位尴尬,但是,手腕还是有点的,玉婳对这个人实在没什么兴趣,也不想去查她背后究竟绕了多大的一个弯子,比起春姨娘来,她更关心的是徐文轩所谓的真爱。
难怪徐文轩这几天一直歇在书房里,原来是为这。
玉婳抿着唇,看着手中绣了一半的粉色芙蓉花,蹙着眉头在想着徐家父母对这件事的态度。
真的要离婚,先不说以后面临的是什么样的日子,就单单双方长辈,就不会同意的,这一关,定是难过。、
只是徐文轩如此让人寒心,这日子就已经过不下去了。
唤了一声红袖。
让准备纸笔,玉婳要写信。
给她二哥,沈玉端。
两位哥哥一向是最疼她的,玉婳至今还记得,当初母亲在她五岁的时候给她裹了小脚,却是二哥给解开的,理由只有两个,一是见不得她疼,二是本来这些就已经是陈规陋习,早就应该废黜的。www.xiumb.com
那时候,二哥只是刚进洋学堂念书。
一封信几张纸写得不是很快,她虽然也会用钢笔,可是,还是习惯用
毛笔写字,蝇头小楷,娟秀清丽,一如她的人。
封号火漆,将信交给红袖,让她亲自去寄。
红袖是个贴心的,不问缘由,只想着把事情办好,郑重的点了头,做了保证,一定会亲自将信寄出去。
眼看着红袖除了玉笙居的院门。玉婳的神色逐渐平静下来。
徐文轩已经进了政府任职,不知道离婚的事情能不能等到他站稳脚跟。
离婚的事没等来,倒是等来了一个邀请。沈玉臣发来的,邀请她们夫妻俩赴个约会,是答谢凤九檀的救命之恩的。
沈玉臣纵是对这个妹夫百般不喜,却还是要为他图谋一番,不为别的,只为自己的妹妹。
徐文轩进政府任职,是他给办的,又把他一一引荐给众同僚,打了招呼,自是再无人为难他。多方照应一些。
能做的都做了,剩下的只看徐文轩自己的能力。
凤九璮现在不过和徐文轩一般大的年纪,再加上能力手腕都在那摆着,以后前途自是不可小觑。
就算是不为救命之恩,这人也是要结交的。虽然沈玉臣已经意识到对这个妹夫看走了眼,他还是希望他能多结交一些好友,有一番作为。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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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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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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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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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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