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如沛,你真以为我不敢伤你?”
匕首往前面一送,刺破了墨如沛皮肤的同时又弄伤了他。可他还是不为所动,好像弄伤的不是他的皮肤一样!
最后还是被这个家伙给打败了,天晓得这货的皮是什么做的。
“行,你皮任你皮,我走。”杨玉潇收起了匕首,扔下一个荷包,“这里面是上好的疗伤药,回头你得还我十八两银子,听到了没!”
要不是怕这个家伙脖子上留疤,她才不舍的把这上好的疗伤药送出去呢!要知道这玩意可是把杨玉潇脸上的燎泡都给消下去了!一点疤都没留下啊!
一想到这,杨玉潇就肉疼,狠狠地踩了一下墨如沛的脚尖出气。
刚出了院子,杨玉潇就看到了夙依和道安方丈纠缠不清,一脸嫌弃的撇撇嘴,从袖子里拿出面纱掩面,换了另一条小路走。
都说冤家路窄,好巧不巧的又遇上了杨玉沫和她的五郎,不过这次两个人穿衣服了。
心里闪过一丝丝的失望,杨玉潇冷着一张脸,打算就那么过去,谁也别搭理谁。
可杨玉沫却不这么想,如今她和杨玉潇的身价已经是今非昔比了,她堂堂的三皇子妃,怎么着也比一个下堂弃妇要强。再加上刚刚经过一番情事的洗礼,杨玉沫只感觉自己便是天下间最美好的女人。
“站住。阿姐莫不是戴上面纱就不认得妹妹了,不认得也没关系,妹妹认得就够了。”杨玉沫刻意拿着腔调的说,目中尽是嘲讽之色。
可杨玉潇根本没有听她的话站住,反而是自顾自的走着,像是真不认识这个家伙一样。杨玉沫见此,对着卫五郎使了一个眼色,由着他堵住了她的去路。
杨玉潇看着前面的男人,认出这是前世痴迷于杨玉沫,不惜做了一场英雄救美的戏只为和杨玉沫来一段露水情缘的卫小侯爷。
这个世道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世人皆爱颜,可真正得到了之后又不知珍惜,弃如敝履。杨玉潇用手撩了一下头发,顺道召回了飞向天边的思绪。
可这番动作在杨玉沫眼里看成了她蓄意勾引卫五郎,联想到前段日子从宫人打探到杨玉潇的悲催事迹,再加上今个碰见的杨玉潇以面纱掩面。她的嘴角不由得掀起一丝弧度,她笃定,杨玉潇这个女人一定是毁容了。
“听说阿姐在宫里不小心把脸伤着了,后来又治好了。妹妹一直想去探望,就是不得空。阿姐可否把面纱摘下来,让妹妹放心呢?”杨玉沫似笑非笑的说,见她不回答,又改了口风,“就算阿姐不摘,这会子要是来了一阵风,也会把面纱吹掉的,这面纱啊,到底不如意些。”
特意给卫五郎使了一个眼色,而卫五郎也丝毫不让她失望,运气一掌对着一侧打去,一阵风过,杨玉潇的面纱被风吹掉,就连头发也在风中飞扬。下意识的闭上眼,等再挣开时正好与卫五郎对视。
对方眼中的惊艳很让她满意,她还是蛮喜欢这种当众打脸的感觉的,尤其是自己打自己的脸,这种感觉真的是很优秀了。
就这么想着,杨玉潇的唇角不由得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眸子里漾开一丝笑意,让本来就好看的她更加夺目起来。
歪着头看了一眼愣在那里的杨玉沫,她也刻意柔声细语的说道,“妹妹,这样你可满意了,姐姐这副尊容可还入得了你的眼?”
说罢,杨玉潇也不管被吹到哪里的面纱了,踱着步子,一步一步走向了卫五郎,“卫小侯爷,这下,可以让道了吗?”
卫五郎下意识的让道,让杨玉沫气的跺脚,拂袖离开。
可这个家伙好像没有看到一样,只是对着杨玉潇离开的背影发呆。纤细的腰肢,只一眼都会让人产生盈盈一握的冲动,也许是刚刚办完事的缘故,本来在杨玉沫身上泄下来的火一下子又起来了。
没过一会儿,就追上了杨玉沫,抱着她去了后山的温泉,两个人又在温泉里好生温存了一会儿。杨玉沫趴在卫五郎的胸口里画着圈圈,时不时的拿着手挑逗一下,过了一会,才开口说道,“我这阿姐就是命不好,虽说是长房嫡女,可混的还不如我这个庶出。听三皇子说,人秦王世子压根没碰过她,啧啧,虽说皇上封她为永安公主,可说白了也不过是个虚名,她这辈子只能这样了,真是可怜。”
卫五郎握住她的手放在嘴边亲了一下,“说到底,还是玉儿命好,到底是个贵女,合该让人疼。”
“五郎若是疼我,不如帮我把阿姐整治一番,瞧她今日那股傲劲,玉儿这心里啊,就说不出的难受。”翻过身子又坐在了卫五郎的身上,眼神魅惑如丝,带着磁性的声音如猫爪一样挠人心肺,手指从卫五郎的脸上划下,慢慢的慢慢的落在了胸膛之上。
拿手摆弄着杨玉沫的下巴,轻轻的吻了上去,浅尝辄止。
“那玉儿想怎么整治她呢?”大手抚摸过杨玉沫的背,让她的身体不由得战栗起来,那股媚意也减了几分。
不多时,杨玉潇整理好心绪,媚声道,“毕竟是我的姐姐,也不好太过分。不如,五郎派几个小厮教训教训她,让她以后再也不敢给我使脸子可好?”
“我家玉儿果然是最心狠的人,真是让人觉得可怖。”卫五郎嘴上这么说着,手上的动作却是不停歇,几下撩拨就让杨玉沫的眼神里重新燃起了情欲。
与这边两个人的温存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的是墨白玖之前居住过的院落。
“墨如沛,你未免也太看得起你自己了!”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杨玉潇凤眸微眯,看向墨如沛的眼神里毫不掩饰自己的怒意。
墨如沛倒是不在意,还特意把自己刚抢过来的信封拿到手上摆弄,他随口道,“别那么大声嘛,看在杨言轩的面子上,我也不会伤害你的。”
话音一转,墨如沛掩饰住眸子里的寒意,浅笑着说,“你只要告诉我,和你私相授受的那个男人是谁就好。放心,我只是单纯的想找到他。”然后,再杀了他。
老子信你个大头鬼!
当然,这句话杨玉潇是不可能会说出来的,但是单凭她那个小眼神,就能明白她此时有多么的愤怒。
强忍住心里的情绪,杨玉潇这才说道,“那不是私相授受。”
“不是私相授受,可以。我就当做是那个在火场把你救了的那个男人留下的……遗书。”墨如沛笑的有些冷意,看向杨玉潇的眸子里有一丝愠怒。
听到墨如沛阴阳怪气的话,杨玉潇不怒反笑,“墨王世子,我给你并无瓜葛,更无男女之情。你是以什么样的身份,才能对我的终身大事这般上心?”
“别说我没和别人私相授受,便是真的和外男有了首尾,又与你何干!”伸手去抢那封信,却被墨如沛抢先一步,让她扑了一个空。
墨如沛好像被这种话刺痛了,将信叠好放在了桌子上,一句话都没说,就那么离开了。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杨玉潇莫名的觉得有些萧索,张了张嘴,终是没有说什么,伸出去的手也缩回来了。
她还是要看信的。
墨白玖走的不清不楚的,到现在道安方丈也不曾和她解释过。现如今唯一的线索就是这封信,她不能不看。
越想越觉得自己想的都是对的,杨玉潇把信拆开,从里面掉出来一块带着包装袋的巧克力。“这个蠢货,怎么还把不属于这个时代的东西留下了!”
当初说好自觉遵守时空管理规定的,这个家伙竟然知法犯法,还给她造成了这么大的麻烦,真的是想想都可气。
还没来得及生气,杨玉潇又从信封里拿出来一封正儿八经的信,这个家伙竟然还留了一个心眼———用汉语拼音写的信。
看着这封一点都不正经的遗言,杨玉潇丝毫不怀疑,如果墨白玖此时此刻要是出现她的面前,她一巴掌呼不死他,两巴掌也得扇的她叫爸爸!
巴拉巴拉了一通,就是想说她又遇上bug了呗!另一个魂体只能靠这个巧克力暂时压制,那不就说明自己随时可能被反噬吗?
虽然还是忍不住的吐槽,但是杨玉潇还是毫不犹豫的把巧克力给吃了,毕竟现在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可没的选了。正这么想着,夙依突然从外面闯了进来,纸张和信封在她进来的那一刹那化为灰烬,可她好像完全没看见的样子。
“下次不要乱跑了。”一句话把杨玉潇所有的说辞给堵回去了,她牵着杨玉潇的手走小路打算回到小院,半路却被卫五郎亲自拦下了。
杨玉潇把夙依护在身后,脸上始终带着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卫小侯爷这是迷了路还是迷了心,怎么想着做起那种没脸皮子的事了?”
“杨家大姑娘的嘴,还真是如传言一般带刺呢。我倒是想知道,你要是真出了事,会不会还和现在一样嚣张。”卫五郎扭着手腕,看向杨玉潇的眼神中带着一丝的燥热。
夙依刚想上前一步,就被杨玉潇给扯回来了。
歪着头,嘴角下意识的上扬,让卫五郎心里升出一种不好的预感,刚想说什么,自己就被人从后面打晕过去。
“夙依,你先回去吧。我和墨王世子还有话要说。”把藏在袖子里的银针收回去,杨玉潇转过身对夙依打了个眼色。
夙依看了一眼墨如沛,认出他是时常陪伴在杨言轩身边的那位,也不好多说什么,径直的离开了。
待夙依离开之后,杨玉潇才打量起眼前的这个家伙,似乎从她满血复活之后,这个家伙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
对她也是时好时坏的,好的时候,借着杨言轩的由头恨不得把天下间所有的好东西都给她送来。坏的时候,便是看见她都恨不得踩两脚。
杨玉潇内心疯狂的吐槽,这样的男人爱不起爱不起。天晓得他哪天心情不好,会不会把她送粪池里薅两下。
啧啧啧,想想都刺激,味大。
她嘴里碎碎的念了一句,“刚还在那边生闷气,现在又走出来多管闲事,一点意思都没有。”
只要是不聋,都能听到这句话吧。
墨如沛伸手把杨玉潇前面的头发弄乱,略带自嘲地说,“明知道夙依在你身边,你便不会有事。可我还是忍不住,一想到你可能会受伤,我就忍不住,这大概就是因为贱吧。”
第一次见这般的墨如沛,可杨玉潇并没多么感动,反而觉得有些烦躁。
因为她明白,这些人的爱都不是冲着她来的。ωωω.χΙυΜЬ.Cǒm
杨言轩不惜一切去守护的姐姐,从来都不是她。秦皓逸双魂之一爱的也不是她,如今又多了一个墨如沛,爱的,大概也不是她。
她来到杨府的时候,灵魂已经陷入沉睡,取而代之的就是系统自动匹配的孤魂野鬼,从另一种意义上来说,那个孤魂野鬼,才是真正的杨玉潇。
毕竟,那个时候,是另一个魂体代替她掌控的这具身体,经历过这具身体的变迁。
“原来你早就猜到了,也对,你本就善谋人心,这点儿小事,又怎肯放在心上。”墨如沛眼中划过一抹刺痛,不过好在他掩饰的很好,就连近在咫尺的杨玉潇都没察觉到。
闻言,杨玉潇一把拍开了墨如沛的手,下意识的撇嘴道,“说的就跟你不善谋算人心一样,咱们两个就类似于乌鸦落在猪身上那样,谁也说不上谁。”
当初的任务是登上后位,其他的她不能想。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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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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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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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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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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