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从角落里传来的窃窃私语,还是与他人擦肩而过时,行人躲躲闪闪的目光,都让我感觉到十分不自在。
村子里那些年长的妇人时常相约着一起在溪边洗衣服,我故意路过的时候放慢脚步,想听一听她们到底在说什么
然而当她们发现我在时,立刻就闭着嘴,原本还热闹的一群人,瞬间安静如鸡。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第二天,我想往常一样来到村子里准备吃点早点,但是村子里的人看见我宛如见到了恶鬼一般,嘴里都在说着些什么,但是太小声了,我并没有听清楚。
“谁能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吗?”我大声的冲了一些对我指指点点的人说道。
然而他们却像被吓着似的,一下子如鸟兽散。
我气闷的来到早餐摊上,刚坐下,那摊主便颤颤巍巍的走过来小声的说:“我们今天不营业了,不营业了。”
“啥?不营业了?怎么可能?”我实在是觉得不可置信!
明明就摊上还有其他人正在吃早餐呢,我将目光投向他们,他们和我的目光一对视,连忙就低着头吃早餐了。
看着他们那副战战兢兢的样子,都快把头伸到碗里去了。
“不好意思啊,不营业了!”那摊主虽然害怕,还是吞吞吐吐地把话讲了。
我看着他双腿打颤,几乎都快瘫软在地了,实在是不忍心再和他计较了。
我一言不发的起身走远了,拐角的时候我还特地往回望了一眼,又来了新的人坐下了吃饭,摊主热情的招待。
我心里觉得一阵委屈,一抬头就看到不远处的村长,我连忙走了上去。
村长一看到是我,一脸紧张的把我拉到了一旁。
“你昨天晚上可有听见什么声响?”他问到。
我不明所以,摇了摇头。
“哎呀,村里出了件怪事,你千万不要怪村民他们。”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你跟着我去瞧瞧就知道了。”
他便在前面带路,我们一同来到了一位大婶的家中。
‘为什么带我来这里?难不成是发生了什么吗?’我的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村长推开门,我便见到昨天那个还在长舌的妇女此刻闭着眼睛躺在床上,她的脸色苍白,嘴里还在小声的嘀咕着。
“放过我吧!”但是她的眼睛始终没有睁开,头上也不停地冒着冷汗。
“她这是怎么了?”
我看着她冷汗津津,手舞足蹈,完全一副陷入梦魇之中诡异模样。
我连忙闭上了眼然后开启了阴阳眼,便看见她的身子上站着一个小鬼,正在她身上一蹦一跳的玩耍。
村长也一脸紧张,“我也不知道,我今天听到其他村民说,昨晚听到她叫了一声,然后便像现在这样。”
我点了点头,从怀中掏出了一张符咒,嘴里轻轻地念着咒语。
符咒自然起来明晃晃的火焰宛如一把利剑射向那个小鬼。
那个小鬼睁大了双眼,连滚带爬的落荒而逃。
没了小鬼的阴气,那个大婶猛地就睁开了眼睛,整个人趴在床沿上不停喘着粗气。
看到我的那一刻,她整个人缩了缩,眼中皆是惧怕之色。
然后她看到村长站在一旁,便像是找到了什么倚仗似的开口说道:“是不是你和这些脏东西勾结起来谋害我。”
我感到不可思议,没想到这人,自己救了她,她反而倒打一耙。
她见我没有回答,以为我是心虚了,便站起来,指着我的鼻子开始骂了起来,什么污言秽语全部涌了上来。
“你在胡说什么?”我挑了挑眉,冷静的反驳到。
或许我冷静的态度吓到她了,她整个人如鹌鹑似的缩在被子里,不敢再言语什么。
“我若要害你,有千种万种让你生不如死的方法,何必还要惺惺作态来救你?”
我这话一出,不说那个大婶,连村长都吓了一跳。
“你莫生她的气,她就是个妇道人家,不识字没什么文化,难免偏听偏信。”村长连忙在一旁赔笑道。
我叹了一口气,不想让村长为难,便不再难为大婶。m.χIùmЬ.CǒM
但是对于这个大婶身上为何有只小鬼,我真的是完全的不知情,莫名其妙的背了一个黑锅,放在谁身上,谁都会感觉到非常的不自在。
我提步离开了大婶家,村长连忙追了出来,“他们也是无心的,你就不要和他们多计较。这件事情我到时候会跟他们解释清楚的。现在也就只能委屈了你这几天先避避风头。”
“如果我说不呢?”
村长沉默了,若我不答应,其实他也没有任何办法。
只是看着他满头的白发,微微佝偻的背和历经沧桑的容颜,我实在是于心不忍。
“我知道了。”我还是率先做出了让步。
“委屈你了,女娃。你的委屈我都懂。”村长似乎有千言万语想和我说,最后只长长的叹了口气。
我沉默了,一个人回到房间之中。
我心里的委屈犹如连绵的青山在黑夜里沉默着,整个人蜷缩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在外面的人参娃娃也看见了我这副模样,拉上了太岁娃娃蹦蹦跳跳的跑到我的面前。
“你是不是不高兴?”人参娃娃捧着自己肉乎乎的小脸,一脸天真的看着我。
“是啊。”我捏了捏它肉乎乎的小脸蛋。
“谁惹你不开心了,你告诉我,我帮你揍他!”人参娃娃挥舞着自己胖乎乎的手,颇有气势的说道。
我被它逗乐了,原本压抑的心情一下子消散了。
“没事,我自己揍回来,你不用担心。”
在门口的瑜霖君手轻轻一动,很快便飞回来一只蝴蝶停在他的手上。
那蝴蝶仿佛和他说了什么一般,只见他的表情变得极为难看。
然后他就出去了,回来的时候,表情也变得缓和,坐在了我的床边,轻轻的说道。
“不用担心,一切交给我来处理。”
第二天,我本不愿出门,然而瑜霖君却喊来人参娃娃和太岁娃娃,非拉着我一起出门。
我本来已经准备好接受到村民的冷眼相待,冷嘲热讽,但是让我意外的是,什么都没有。
反而好多人围到了我的面前和我道歉。
我又想起了昨天瑜霖君出去回来对我说的那番话,便突然懂得了是什么意思。
我心里涌起了暖意,知道有一个人那么在乎我的情绪,我内心只觉得像是被蝴蝶轻轻扇动了一下心脏,痒的很。
忽然有人惊呼:“你要去哪里呀?”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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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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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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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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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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