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暗,袁青回到了袁家,郑皓冬则回到了侦查局。
曲清姝躺在床上,回忆着这段日子的种种,和发生了翻天覆地变化的整个人生。
困扰中沉睡过去,醒来已是第二天。
粉蝉收拾着屋里的摆件,花草刚浇了水,曲清姝便醒了。担心曲清姝的身子没有大好,怕晾着,粉蝉赶紧取下了架上的外套盖在了她的肩上。
曲清姝移步到铜镜前,拿起了梳子梳着头。想到病了好几日,没有细细洗浴一下。便说道:“粉蝉,你烧些热水去吧。我想好好洗个澡。你瞧我这头发,都跟打了油似得。”
粉蝉站在曲清姝的身后,没有应答。
“粉蝉?”曲清姝望着镜子,见粉蝉发着呆,愣在原地一步都未动。曲清姝转过身子,抬手碰了碰粉蝉的胳膊,道:“你怎么了粉蝉?”
粉蝉这才清醒过来,她一把攥住了曲清姝的手,道:“小姐,我想起来了。”
“你想起什么来了?”曲清姝眸光一闪,道:“你是不是想起什么线索来了?”
粉蝉连连点头:“我想起来了。荔香喜欢给头发打油。”
“真的吗?”曲清姝兴奋地站起了身。
粉蝉连连点头,肯定道:“方才你说头发跟打了油似得我才想起。”
“那她平日都去哪家店?”
粉蝉道:“去得最多的就是于家铺子。”
曲清姝赶紧穿上了衣服,洗漱完毕之后直奔侦查局。郑皓冬在做案件梳理,已忙的焦头烂额,瞧见曲清姝时,勉强露出了一丝笑意。
曲清姝将粉蝉的话跟郑皓冬说了一遍,郑皓冬异常兴奋,拿了外衫便朝着于家铺子去了。走到门口,正好瞧见来送糕点的袁青。
“跟我走袁青。”郑皓冬来不及多说。
袁青将糕点递给了三斗,跟上了郑皓冬的步伐。
于家铺子位于青门镇集市的正中央,店里只有一对父女。因手艺颇好,前来理发的人络绎不绝。
袁青和郑皓冬来到于家铺子时,于家女儿正拿着扫帚将地上的断发扫向了门口。
“三位是来打油还是剪发?”于家女儿热情的问道。
曲清姝打量了一下这个铺子,面积不大,但摆放的物件倒是不少。好在干净整洁,看的让人极为舒服。
曲清姝轻声道:“我们不理发也不打油。只是想跟你打听一个人。”
于家女儿愣了愣,答道:“你们是想打听谁?”
郑皓冬上前道:“你是否认识一个叫荔香的姑娘?”
于家女儿点头:“认识。她一头齐腰青丝,那发质又黑又亮,平日披在背上,像绸缎一样。碰是都不愿给人碰的,可宝贵了。经常来我这给头发打油做护养。”
“近日有瞧见她吗?”袁青忙问。
于家女儿这才回过神,问道:“你们是侦查局的人吧?”曲清姝点了点头。
“张家灭门惨案,整个青门镇传得沸沸扬扬,想必你也听说了。”郑皓冬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道:“张家十一口人均被杀。但据了解,张家除了早先告乡的老仆之外,总共十二口人。而唯独荔香幸得保命。但事情发生之后,她仿佛人间蒸发一样。再也找不到她。”
于家女儿道:“昨儿早上,我还真的见到了她。她来烫头。”
袁青表示怀疑:“昨天早上张家人已全部被杀,尸首也被警方发现。青门镇人人皆传,她怎么会有闲心来这儿烫头?”
郑皓冬补充道:“我们实在想不通,为何郑家发生惨案之时,她恰巧不在。所以现在迫切地想找到她询问情况。”
“这个我知情。”于家女儿招呼几人入了坐,说道:“她五天前回了趟浅香镇老家。所以这才逃过了一劫。”
袁青和郑皓冬对视一望,均有疑虑。袁青问:“你如何知道?”
“因她回老家之前来我铺子给头发打了油。”于家女儿不疾不徐,慢慢道:“是昨天早上才回到青门镇的。一回到镇里,直接来到了我的铺子。”
“她跟你说了什么?”曲清姝忙问。
于家女儿道:“她看似心情不错,一进铺们就喊我出去,说要烫头。说是回乡了几日再回来要让大家眼前一亮。我告诉她张家出了事,张家的人全部被杀了。她吓傻了过去。”
“后来呢?”袁青迫不及待地问。
“后来,她就惊慌失措的走了。”于家女儿一脸困惑:“我以为她是回到了张家,或者去了侦查局。”
“她没有回张家,也没有去侦查局。”郑皓冬道。
“那便怪了。”于家女儿接着道:“我知道只有这些了。”这句话几乎终止了三人的追问。
袁青又问:“你与她熟络吗?”
“算熟吧。但谈不上深交。”于家女儿答。
“多谢。”三人站了身子,袁青道:“若她再来你这铺子,请一定通知我们。”
于家女儿点头应诺,目送三人的背影离开。
路上,三人讨论着于家女儿的话。
“你们觉得她的话可信吗?”曲清姝总觉得于家女儿的话并不完全可信。
袁青答:“最开始的时候,她说荔香很宝贵自己的头发,碰都不许人碰一下。习惯了长发如绸缎一样披在背上。可为何从老家回来之后,要开始烫头?”
“我也不能理解。”郑皓冬道:“如果于家女儿没有撒谎,那么荔香到底遇到了什么,才使得她一改往日的风格?”
“她会不会是有了心上人?”曲清姝从女性的角度做出了分析。
袁青和郑皓冬扭过头来望曲清姝,曲清姝别过头,有些难为情,道:“为何这样看着我,女人确实都是这样。”
“你说的有道理。”袁青对曲清姝的分析十分赞同。
郑皓冬则补充道:“荔香可能真的是有了意中人,而这个意中人喜欢卷发女人。”
“整个青门镇烫头的女人不多。”曲清姝皱眉。这样的年代,在青门这个不算开放的地方,卷发几乎是交际花才会有的造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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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话:前几天迷上了相声演员张云雷,然后一直看相声。太耽误事了。这几天不看相声,又开始吃鸡了。游戏真的使人堕落,我的大好时光不能浪费在这么没有意义的事情上。关于玩游戏,我有罪,我反思,我检讨。我为什么这么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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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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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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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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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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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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