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的时候,我不知道该干点什么,就直接跑到车相连接的地方去抽烟了,看着外面的风景,想着自己马上就要回家了,这么多年过去我都不知道老宅已经变成什么样了,记忆中的那个南城到底还是不是原来的样子,回去以后会不会被我爹衰老的样子吓到。
在我的印象里,我爹一直是一个很精壮的老爷们,虽然个子不高,但是身体很好,思维活动都很敏捷,根本就看那不出来是个快六十的人。
到了樊州城以后,就把他们几个安排在了酒店里,我和武英就打算会南城,可是孙人也一直想跟着去,他跟我爹是师兄弟,想去就去吧。
休息了一天之后我们又继续赶火车,第二天一大早,我们就到了南城。
下车以后我就闻到了熟悉的味道,这是小城里特有的味道,空气很干净,没有那么多雾霾,连武英下车以后都跟我说:“这空气真好啊!”
“那当然了,我家附近还有条河,那边的空气比这里还要好。”
说完以后我们就打车回家了,没什么行李,我这条石头胳膊就是我我们最重的行李,武英的背包里装的都是给我爹买的烟酒,九百多块钱一条的烟,我真想尝尝是什么味的。
平常抽的烟就觉得已经很不错了,没想到武英这丫头居然这么舍得花钱,对于我来说这根本就不是在抽烟,就跟再烧一张钱一样。
我爹老远就在家门口等着我,他站在门口,周围还有几个乡亲们,这个小城市一点都没有变,可是我爹却看上去已经老多了。
“爹!”我走过去喊了一声。
他点了点头笑着跟我说:“回来啦。”
并没有那么多煽情的话,这才是最朴实的问候。
然后我就跟他说:“这就是您儿媳妇,武英。”
“叔叔好!”武英很懂事的打了声招呼。
我爹在旁边说:“都快结婚了,还叫什么叔叔啊!”
“那,爸?”武英试探性的说了一声。xǐυmь.℃òm
“哎,好好!”然后从衣服里拿出来一个红包,非得塞给武英,这丫头死活不要,我跟她说:“行了,拿着把,爹都叫了,就甭客气了。”
然后武英就收下了,进屋以后发现这院子里面并没有什么变化,只不过那条小黄狗长大了,现在看见我还知道摇尾巴,我真的很喜欢狗,等跟武英结婚以后,我也要养一条。
武英把烟酒拿出来以后,就把老爷子给吓了一跳,他不好意思直接问,就偷偷地跑到我身边来,说:“爷们,这烟,多少钱一条啊,咱见都没见过啊!”
“九百多!”
“卧槽,九百,你小子是他娘的跑到外面吃软饭去了啊!”
我跟他说:“老爷子,快拆开,尝尝什么味的,我这都馋了一道了。”
“不行,别这么没出息行不!”
在中国人眼里,当着客人的面拆开礼物肯定是很不礼貌的,也是很没出息的一种体现。
武英听见了我们两个的对话,说:“哎呀爸,您还客气什么,我这都进了家门了,想抽就抽呗,正好也给我尝尝!”
听到武英也抽烟的消息,老爷子并没有生气,他不觉得女孩子抽烟有什么不对,镇子里抽烟的老太太多了去了,所以他就乐呵呵的说:“好好,那就尝尝,尝尝。”
说完这句话之后,我爸又冲着大门口喊了一声:“老几位,别再门口坐着了,快来尝尝我儿媳妇买的烟,九百多块钱一条啊!”
话音刚落门口就进来几个老头,根本就不客气,找了个地方就坐下了,然后武英就开始发烟,我们几个人一人一根,从来没有抽过这么好的烟啊!
抽完了烟之后,我爹就跑到里屋忙活做饭去了,那几个老头跟我们一块吃的饭,这都是我爹的老哥们,三十年以上的交情了,根本就不分彼此,所以吃饭的时候根本就没有什么可拘束的,再加上武英这个丫头的性格,饭桌上相当热闹。
可是没过多久我爹就发现我有点不对劲,到了家也不肯脱外套,虽然右手受伤了,但是始终不用左手吃饭,然就跟我说:“给我看看你左手。”
“吃完饭再说吧。”我想把这个话题放到最后说。
“爷们,老子年轻的时候可不比你差劲,啥事情没见过,快让我看看。”
他都这么说了,我也没什么可隐瞒的了,极不情愿的把外套脱下来,当然他们一桌子人看见我这石头胳膊的时候全都愣住了。
孙人在旁边说:“师兄,说实话,咱们年轻的时候,可比你这大儿子差远了啊!”
然后他就把这条胳膊的来历讲清楚了,在座的这几个老头没有一个不冲我挑大拇哥的,但是我爹却一个人默默地站起来,走到武英旁边去,深深地鞠了一躬。
武英一看这个架势马上就坐不住了,赶紧站起来回礼,边鞠躬边说:“爸您这是干什么,这我哪担待的起啊!”
“英子,让我这老骨头说两句话,你这条件我们都是看在眼里的,以你的家庭条件,根本就不用和吴空出去闯荡,所以我给你鞠这个躬,是谢谢你这么长时间以来对他的照顾。”
“爸您看您说这个不就外道了吗,这不都是应该的吗!”
“第二句话,小子,算你是条汉子,如果胳膊变成石头的不是你,而是英子的话,你回来我也不认你这个儿子!”
我笑了笑,跟他说:“行了老爷子,您这心意我们都明白,快坐下吃饭吧。”
在我的劝说之下,我爹又重新坐回到了座位上,旁边的张大爷问我:“怎么样爷们,这玩意,找到解毒的办法了吗?”
“找到了,在苗疆那边有个朋友,结完婚之后我就跟着他去治伤!”
“那就行那就行,老吴,快别在哪上劲了,喝口酒,儿子回来了还不高兴,还带回个这么好的儿媳妇,你还想咋地!”
让张大爷这么一说,我爹的心情马上就好了不少,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那几个老大爷都回家了,屋子里就剩下我们四个人。
我从包里把阴阳秘本拿出来,递给我爹,说:“爹,这玩意,本来就不是我的东西,您老人家就替我拿着吧。”
老爷子却摇了摇头,跟我说:“我不要,我都这么大岁数了,折腾不动了,如果有人知道阴阳秘本在我手里,我可真就没有安生日子过了,你还是自己留着吧,既然你能有本事找到这玩意,就肯定能有本事守住这玩意,留着吧自己,如果没钱了,还能找个大墓,倒斗挣钱,结了婚就得养家啊!”
我摇了摇头,跟他说:“不可能,我这辈子都不会在下斗了,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我是绝对不会在下斗了,这玩意,真不是什么好东西,挣钱的办法有的是,我还年轻,干什么都行!”
我爹看着我欣慰的笑了笑,跟我说:“你有这个想法就行,倒斗这个手艺啊,说是手艺,其实就是个缺德的营生,慢慢的这个世道变得笑贫不笑娼,盗墓就不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了,你愿意好好挣钱,很好,要是让我知道你对不起英子丫头,我跟你说,就算是追到天阙山,我也得大胆你的腿!”
“您看您这话说的,那哪能啊,我还有点良心没有了。”
我爹抽了口烟,说:“行了,去睡觉吧,你的屋子已经收拾好了。”
说完这句话之后,我和武英就直接去睡觉了,武英很高兴,在床上兴奋了半天都没有睡着,最后好不容易睡着了吧,我他娘的又失眠了!
终于回家了啊,家里的这张床永远是世界上最踏实的地方,我在太多的地方睡过觉,黑竹沟的辟谷洞里,天阙山上,天阙谷的帐篷里,还有樊州城的四星级酒店里,不管在什么地方,都不如在家里这张床上睡觉来的舒服!
想到这里的时候我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半夜尿急,其来上厕所,路过堂屋的时候,发现我爹还在和孙人说着什么,一开始并没有在意,兄弟两个长时间没见了,多说几句话也没什么不对的,于是就回去上厕所了。
可是当我回来的时候,听见了几句话,就是这几句话,让我一整晚都没有睡好,脑海里反复的想着他们两个的对话,看来我这倒斗的生涯,并不会这么轻易的结束。
我看了看旁边熟睡的武英,心里想着,你为什么要找到我呢?过自己的大小姐的生活多好,都是命啊!
躺在床上想着刚才他们两个的那两句话,慢慢的睡着了。
路过的时候,我听见他们说...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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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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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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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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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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