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你看,这墙壁上!”李中天突然出声,我微微吓了一跳,顺着他的指向看去,掏出一个火折子,石壁在火光之下明显许多。
竟然是又是壁画?这里到底是什么人的墓?竟会有这么多壁画,看这长长的通道,实在是大手笔的很!
绵长的笔画像是一副宫廷长图,一个个故事在上面展开,貌美的乐师各个拿着不同的乐器吹啦弹唱,桌旁的台基点着的檀香升起袅袅翠烟,烟雾缭绕,金殿顶上仙鹤飞舞其中,深宫高墙内,美人身着纱裙,在酒池肉林中尽情舞动身姿,或妖娆,或圣洁,糜烂与纸醉金迷将宫廷的腐败完全呈现出来,肉身胴体在纱裙下若隐若现,恍惚之间,我似乎也融入到其中,成为莺莺燕燕其中一员。
怎么会有这种感觉?!
我大惊失色:“别碰那画!”
话音刚落,李中天的手已然触摸到石壁上,只听一声带着疑惑的声音在通道中响起:“怎么不是平面的?”
我愣了愣,并没有其他机关陷阱出现,就算这样我也不敢放松警惕,在这种地方,不打起十二分精神就别想活着出去!李中天胆子也太大了!我有些愠怒地瞪了他一眼,李中天讪讪一笑:“我就是好奇,这不是也没事吗?”
我看了他一眼,抬起脚步继续慢慢向前探索,口中回道:“那又如何?在这种地方,你也敢随便摸,当心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听着我幽幽地语气,我余光瞄到李中天不以为然地瘪了瘪嘴,但是也不再东张西望随意靠近什么,心里也放下心来。
转念一想,刚才李中天所说的不是平面,是怎么回事?
我转过头看了他一眼:“所以你说的不是平面是几个意思?莫非这些还是立体的?”
李中天摇了摇头,眼神有些得意,似乎觉得自己有了新发现异常骄傲,我有些无奈,耸了耸肩,总不能跟这种人计较,你就算生一肚子气,他也不知道你在气什么,反而还觉得你无理取闹!
“是凹凸不平的?”我被勾起好奇心,接着追问,李中天一脸神秘地摇了摇头:“答对一半,画是凹下去的!”
我瞳孔微微放大,双唇张了张,脸上写满不信,想着李中天碰了也没事,于是也伸手摸上壁画,嘴里惊讶道:“嘿,果然是凹下去的,正常壁画就算不是平面,也应该是凸起吧?这怎么是反其道而行之?”
李中天轻笑一声:“这就只有鬼知道了!”
对于他明显调侃的语气,我接着无视之,紧接着就发现了壁画的一些奇怪之处,这石壁就像是一张纸,上面的人,物都是用笔画上去的东西,这些东西都是凹的,而空白处,则是平面,带着没有重压过水泥的颗粒粗糙感,之间有些凉意,我收回了手。琇書網
这太奇怪了,从未有任何古典上是说壁画以这种方式画的,怪异的就像某种异族风俗特征。
就算是欧洲也没有这样的画踪迹得以追寻,我有些苦恼地皱起眉头,孙人不在,碰到这种事他根本不知道从何寻迹。
这时候,李中天笑了笑:“这画的都是些什么?春宫图吗?”
我嘴角抽了抽,这人的荤素不忌自己早已体会过了,要淡定……
选择无视之后,我把目光重新放在壁画上,富丽堂皇的宫殿内更显奢华,正红色的朱漆高门顶端悬挂着黑色金丝楠木,上面如行云流水三个字“呈祥殿”,窗内红烛摇曳,窗外月色微凉,积水顺着屋檐轻声滴落,落在地面荡起一片涟漪,檀木作梁,明珠为灯,珍珠为帘幕,七尺宽的床榻边悬着鲛绡宝罗帐,如坠云山幻海一般,地铺白玉,内嵌金珠,凿地为莲。
形象生动的画出奢华五度是什么样的概念,我越发好奇这是谁的陵墓了。
一道白色的影子从前不远处躲进黑暗,速度快地二人差点没有察觉,李中天咽了咽口水:“你说那玩意儿是什么?”
我看了他有些的脸色,不知道是走的久了还是环境实在过于让人压抑,他面色微微发白。
“不是人就对了。”我敷衍地回了一句,李中天更加惧怕,委屈地看了我一眼:“你就不能安慰我一下吗?孙人穿的不是白色,我当然知道那不是人,但是会动啊他娘的,鬼知道是什么东西!”
我心里窃笑,在这走着实在无聊,李中天也是好玩,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但是总归是现在躲着他们的,他又怕什么?
只是不知道是怕光还是怕人了。
我摇了摇头,反正是从没听过墓里有什么玩意儿怕人的。
李中天探头探脑的走在我身后,神情如同惊弓之鸟,弄得我实在不好意思再吓人家了,走了一段路,白色的影子在面前再次一晃而过,我眯起眼睛,开口道:“看见了没?”
李中天摇了摇头,摸着脑袋说:“没看见,这次停留的久了一些。”
我心下有了计量,看那身形不像个人类,总不可能是粽子,但尸蟞什么的也不大可能,如此一来,又会是什么活物?
停留的时间比刚才久一些,是不是接下来很快就现身了,看这样子,是要给他们领路还是要围杀他们呢?
我转头边走边看壁画,谨慎小心地打量着,画图者似乎来自异族,古时候没听说过什么画是立体的,中国追寻平面,意境,不追求写实,这手法倒是有点中西合璧的感觉。
“又来了!”李中天惊呼一声,我猛地转过头去,错不了!停留在他们面前时间越来越久,这次足以让他看清大致身形。
李中天看着我,神情也有些凝重:“是动物?”
我点点头,应该没错了,因为我看到了一条尾巴,总不可能是人了,彻底抹杀一个可能后,我们的脸色也没有好转起来,不是人,只怕更难对付。
我停下脚步,对着身后的李中天轻声道:“我们停下,等等。”
李中天停在我身后,也集中注意力看着四周,不多时,黑影中的白色身影就彻底现身,竟是一只狐狸!
同体白毛,在火光下似乎散发着淡淡白色光芒,个头不小,像是一个小娃娃的坐骑那么大,幽黑地眼睛看着我和李中天,李中天看的有些目瞪口呆,这个头跟他认识的一个朋友家那萨摩耶差不多大了!
等等,墓里怎么会有白狐?这又不是青山绿水!
我和李中天对视一眼,用唇语一张一合道:抓住它。
简单粗暴,下一秒我和李中天就贴着两边石壁飞身向那白狐扑去。本来十拿九稳,白狐轻巧地跳跃起来,把我和李中天当成踏脚石,我们二人毫无防备地噗通摔在地上。
这角度实在刁钻的很,有古怪!
“中天,下面!”我作为幌子扑身过去,白狐果然从我身下钻走,我转头大叫一声,李中天侧身滑过来,在我一脸诧异地面色下,踢中我的小腹,疼得我蜷缩起来,但还是不往指挥李中天继续捕捉白狐,这是他们在这通道除了壁画唯一找到的,万物皆有灵,这白狐能在墓地,虽然不敢相信,但还是得承认这白狐可能早就有了灵智!
李中天一头扎在壁画上,捂着脑袋叫痛,我扶着墙站起来,准备亲自出手,绝对要抓住这白狐!
突然,黑暗中一个布袋套住了白狐,那顺手的样子就像是那个塑料袋装走桌上的大白菜一样,可是我和李中天对白狐的身手深有体会,更何况李中天这种习武之人都难以抓到,这个墓里到底来了多少人?
这是我现在咬牙切齿想的问题。
下一刻,熟悉的身影,熟悉的面孔就出现在眼前,我愣了愣,欣喜地叫出声:“孙人!”
李中天也高兴地抬眼望去,孙人一来,感觉就什么都不怕了!
孙人把布袋绳子一紧,把我们分别扶起来,有种生死共患难的感觉,我鼻子一酸,伸手抱住孙人,孙人也一脸欣慰,李中天过来和我们团团抱住,短暂的温馨画面让我们一辈子都难以忘记。
“你们这是怎么了?”孙人看着我们身上大大小小的伤,李中天一脸怨气地指着孙人腰间缩回银袋大小的布袋:“都是这可恶的白狐,戏弄我们!”
我点了点头:“孙人,这狐狸是有什么玄机?”李中天听了眼睛一亮,完全忘记伤痛了,也跟着起哄:“对呀对呀,这狐狸身手敏捷,肯定有什么特殊之处吧?”如果不特殊孙人也就不会把白狐收走了。
二人心中心知肚明,这句话并没有说出口。
孙人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有何玄机妙处你们等着见识就是了,现在先说说你们与我分开后怎么样了!”
我组织了一下词汇,开始诉说:“通道不知道是否关闭,我们来到这里就看到这条满是壁画的路,都是宫廷的,没有民间景物,处处皆是奢华,画上的东西犹如铺纸布画,所有人物都是凹下去的,就像是缺了什么一样,然后这白狐三次现身引诱我们,不知所图。”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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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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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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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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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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