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叔……我担心中天的有危险,还是快点我们下去吧。”我是真的有点担心,这个斗这么诡异奇怪,李中天又中了招,刚才把他一个人丢在那里的举动不知是对还是错,总之我的担心想掩盖也盖不住,我撇了撇嘴就想要下去,刚走上前两步孙人眼疾手快连忙按我。
“如果有危险呢?着什么急!等着。”他低声怒斥。琇書蛧
就这样,我们两人呆在原地,细细听着底下的动静。
本在我们以为没有声音的时候,不知从哪里传来一阵细密的兮兮的声响。
我心里一惊,望着四周不知所措。
孙人这时候轻轻一笑,指了指洞壁的小洞里,钻出的个别的尸鳖,示意我没有什么事。我见此,也就没有说什么。
我们两人等了好一会,下面确实没有再传来其他的声音。我有些疑惑,不明白之前传来的声音为什么没有声响了。孙人见没有声音,用无奈的眼神看着我,好像在说:这么久的时间就这么被你浪费了,之前的事情莫不是你臆想出来的吧。
我挠了挠头,这事儿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也不清楚,只是刚才确实听见了李中天的声音,这还真不可能是我自己想出来的。
但现在下面一点反应也没有,而我们却不能坐观其变。
孙人冲我点了点头:“可以了,下去吧。”
于是我们两人整理了一下,准备下去。
“哎等等。”孙人突然看着我说。
“怎么了?”我问他。
“得让一个人在这儿留着,咱们两人总得有个照应。”孙人说。
我一拍脑门:“对对对,没错,那就我下去吧。”说着,我就要往下走。
孙人一把拉住我,塞给我一些银针,比之前他给我们的那些要粗而且更长,上面刻画的那些诡异的线条也更多了,看着我说:“你呆着,我下去。”
“这针…”
“你拿着防身。”孙人向我眨了眨眼,就向下面去了。
“师叔你小心点啊。”我冲孙人喊。
“恩。”孙人麻利的爬远了,声音越来越小。
在平台上百无聊赖的我,把玩着手中的银针,不停地思索着前面我和孙人一起探讨的东西。
我思索着,不知不觉过了好一会。我心里挂记着孙人的安慰,站起来向下面看去。这不看不要紧,一看之下,又将我吓了一大跳。
下面黑幽幽一片,像是将全宇宙的混沌都放入了其中。更古怪的是,从下面开始有白雾轻飘飘地浮上来,涌动着,翻滚着,像是无尽的丝绸,看得我有点晕乎。
我退了回去。
不料,我退回平台,发现四周竟然也开始冒出白雾。这些雾轻飘飘地向我逼来,虽然缓慢,但是让我感觉到极度的不安。我开始担忧起底下孙人的安危了。
我冲着下面大喊一声:“师、师叔?!”
回音游荡荡地传到我耳里,但就是听不见孙人的回答。
我连叫好几声,但就是没有人回答我。
雾气越来越浓重了,从下面泛上来的雾已经涌到了我的脚边,而四周涌来的雾已经将我包围了起来。我不敢动弹了,因为我举目四望,甚至连自己的手都快看不清了,脚下越发的不敢移动,因为我无法辨别这个平台的边缘在哪里,如果胡乱的移动,那极度有可能一个不小心就掉下去,那我可不就要成为那些尸蹩的口中料了。
焦躁不安和慌乱的心绪在我心里慢慢的滋生蔓延,但是我强行压抑住了内心的不安,开始思索该怎样做才能摆脱困境。
就像第一次我进入水库探秘时那样,现在四周升腾起类似的雾气,但那时因为水库内常年湿润阴遭,雾气是接触外界暖风才能形成的。而这个洞窟其实并没有生雾的条件,会我们发现这里之前,这个洞窟就没有封闭,已然是敞开的模样。
何况这株古树的枝叶繁茂,藤蔓数量如此之多,应该不可能变成现在这样的场景。
我暗暗思索,或许是我触动了某种机关,或者孙人触动了什么机关。
想了很久,我决定冒着风险下去找孙人。尽管非常危险,但是还是找到孙人比较重要。于是我将银针放到衣兜里,整顿整顿就准备下去了。
可是突然,我听到了一声不知从哪个地方发出来的、轻悠悠的异响,绝不会是我幻听。
与之前我模糊听见李中天的声音那会儿还有所不同,这次的声音细软绵长,像是……古代抚琴的那种铮然之声。
我呆住了,静静地没有动,想再捕捉到这声音。果不其然,过了只一会,那声音又传了上来。只是这次的声音更连贯、更清晰,越发的大了起来。
有些奇怪。
我轻轻地向前挪步,过了一会儿我感受到脚尖似乎碰到平台的边沿,于是我停了下来。
我向下看去,听到那声音,似乎越来越大了。
我侧过耳朵仔细听起来,有一个人低声的低喃,有两个人窃窃私语、有一群人的呼喝,以及,传出了一些钟鼓之声,鼓槌敲打在薄薄的鼓面上,就像敲打在心口,一下又一下。
嘣——嘣——嘣——
我的心脏隐隐的有些生疼。
事情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那些声音已经掺杂了哭腔,一股森然的冷气攸的窜上了我的后背,仿佛有一双手在抚摸背脊,由下自上。
我猛地回过头去,身后空无一人,雾气却还是浓郁的让人什么都看不见。
我转回头,并且开始后退。
此刻四周的雾气开始翻涌滚动,就如同是有什么东西要接触桎梏,从深深的雾气底下蹿出来。
那些吵闹、那些窃窃私语的声音越来越大,有哭声杂乱,但是不弱,传入耳朵里,听上去让人浑身难受。
模糊中,也不知道到底是谁在说:“带把伞去,带一把伞……”
我正在琢磨这句话是怎么个意思,突然,有几张白色的纸张从平台的下面蹿出来。
我瞪大了眼,眼睁睁看着它们。
孙人?不是。
白纸越来越多,其中又是有一些纸的边缘镶带金色,或是中间一点金色,这让我想起了广东那边有些习俗,是我家老爷子以前告诉我的,广东人每到月半月初,都要祭拜老爷,财神、土地公,给它们烧两次纸钱,以祈求平安与财富。
白芯金边,金芯钱,这都像是祭神用的。
为何无端出现这东西,我惊疑不定。
而之前的声音尚未停止,我真真的听见哭丧,从洞窟、雾气四面八方涌来,在一个方向尤其尖锐,那就是我的前方。
大概过了一分钟,我目不转睛的盯着前面,哭声达到了一个顶点的时候就像在耳边一样。
我浑身凉飕飕的。眼前,出现的是一条黑线,浓重的白色雾气中,那条黑色快速上升,我的眼睛要瞪出眼眶了。
如果孙人在这里,看见我眼前这一幕,会说点儿什么?
那条黑线,是一具棺材的顶,随着摇晃,其下浮现出了一个男人模样的黑色影子,他的手里是一长条黑色的什么,过了一会儿,抬起两手,手上的东西撑开来,我才发现是一把伞的形状。黑影将伞放下不再理会。
伞头朝上柄朝下?
古代报凶信的方法。
那个黑影散去了,然而却还没有完。
在黑影散去的地方又显现出四个人影。双手高高的托举棺材下的两条横木,脸无表情,我注意到他们都是佝偻着背,嘴中开合。我听见的声音中有很大一部分就是他们发出来的。
他们,走近了。
我下意识就要躲开,但我却惊恐的发现我动弹不得,连动一动手指都做不到。
四个人影抬着棺材,乎哟乎哟的走来,他们身边不断出现金纸,飘飘洒洒,我想再认不出这是入殓都不能了。
只是这时候显现出的这些,究竟是什么。
他们脚下忽然的模糊了,下一秒我只感觉到眼前一花,冰凉的声音直直的贴近了我的耳朵,我看见通体黑色的棺材贴着我的脸,仿佛能够感应到里面躺着的那个人的哀怨。
毛骨悚然。
抬棺人四个,突然就像感应到了一样,齐齐转过头来盯着我,脖子上咔咔作响,就像只有骨头在摩擦。
一切都显得那么诡异,但是他们脚下的步子却没有停下来。
我的脸一直贴近在棺材上,有一股子檀味,混合着死人的味道,令人作呕。
我不能动弹,浑身僵直。
抬棺四人转回了头,就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
金纸还是纷纷扬扬,漫天都被遮盖。
我无来由的心里生出悲怆。
死人、棺材、抬棺人。
金纸、入殓、黄泉路。
不论是谁生前丰功伟绩还是碌碌无为,死后都一样入殓,一样入土为安。人命在某些时候,是一文不值的。
抬棺人过去了,从我的身前,一步一晃,终于是缓缓消失在了身后的雾气中。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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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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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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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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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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