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山下的时候被一只吊睛白额大虫拦在途中,老虎冲着她们低吼,眼里冒着渗人的蓝光。
韩玉莹一众人的惊呼狠狠卡在喉咙,不敢刺激它,唯恐它不分青红皂白直接扑上来撕咬了几人。
这次出行韩玉莹不过带了两个婢女和两个小厮,山路崎岖,马车和车夫在山脚候着,几人都没有能够制服老虎的能力,除了大气不敢出呆立在原地也不知如何是好。
“夫,夫人,要不等会我拦住老虎你赶紧往山上跑找人来救我们?”婢女彩云眼睛不敢离开老虎,低声提议。
“我,我那里还走得动。”韩玉莹早就被吓的腿发软,要不是扶着婢女早就瘫软在地了。
“那......那......”总不能让夫人在这边拦住老虎,她跑上山去叫人,恐怕还没走两步夫人就会被吃的一干二净。
彩云是韩玉莹的陪嫁丫头,打小就伺候她,对于自己主子的性子最是了解不过。一时之间平时伶俐的她也想不出一个完全之策,随来的小厮也就是提个东西的力气,要把这老虎打趴下除非是佛光显灵,鬼神上身。
老虎已经盯着他们好一会了,滑腻的口水滴滴答答落在地上,看来是一只饿了有些时间的老虎,难道他们一行人真的要命丧于此?!
“嗷呜”一声,老虎四肢一个用力凶猛向他们扑来,一抓一咬,两个小厮接连惨呼扑倒在地,老虎也没乘胜追击,直勾勾盯着三个女眷,似乎是有灵智一般,觉得鲜嫩的女人要比这两个小厮来的更可口些。
韩玉莹更是瘫软如面条一样,任凭两个婢女搀扶还是站不稳脚,不住的往下滑,老虎步步逼近,眼前的女人已然是砧板上的鱼肉,任它宰割。
又是一个跃身,老虎张着血盆大口吼叫着扑来,这么近的距离,韩玉莹都能闻到它嘴里的血腥味!
“孽畜,吃我一刀!”
话音刚落,斜刺里“呼啦啦”飞来一把柴刀,没入老虎的左眼,瞬间鲜血喷溅,攻势也被拦下。
韩玉莹等人扭头一看,只见一位身着粗布衣裳的高大女子快步跑来,面上全无看见老虎的恐惧,反而英眉倒竖,威严无比。
摔倒在地的老虎好不容易挣脱左眼的柴刀,见到新出现的女子立马明白就是她伤了自己,喘着粗气慢慢站起身,一人一虎对峙了起来。
最后,老虎实在难忍左眼被伤的屈辱,先一步窜过来要把她扑倒在地,女子身子灵巧,一闪一让到了老虎背后,老虎看背后的人比较难,略一斜身,虎尾倒竖硬如铁棒,对着她挥来,女子不慌不忙,又是一退躲开了。
接连两招都未得手,老虎怒吼一声,宛如晴天霹雳,震天动地,可见恼怒异常。
“来。”女子右手朝它摆出一个请,老虎哪里不知她是瞧不起自己。
又是一吼,虎性大发,这一扑必定要将她扑个满怀,以报自己左眼之仇。
女子早有防备,未等老虎扑至身前就闪到了一旁,待老虎落地,高举从地上捡起来的柴刀,准确无语的劈在它的脑门上,听得一声脆骨响,竟然是把头骨砍裂了。
一招得手哪里还敢放手,女子左手揪住老虎的脖子上的皮肉,右手用尽平生最大的力气挥舞柴刀,也不知多少下,本来还在死命挣扎的老虎不再动弹,虎头也被砍了个稀巴烂,再也没有一点气息。
女子放了手,柴刀也掉在地上,顾不得地上脏一屁股坐在血泊中喘气,双手因为用尽了力气一阵阵酥软,。
韩玉莹三人等了一会,确认老虎死透了才微微颤颤走过来,轻声问道,“恩,恩人,你可还好?”
“还好,这老虎死透了,你们不必担心。”
“请问恩人贵姓?”
“免贵,陈三。”
想起那日的情形,韩玉莹仍然心有余悸,也许就是一障还一孽,才有现在宋恺的醒悟。
......
虽然是深夜,淮南王王府却不平静。
“公子,当初这个规矩可是您自己订下的,小的只是奉命行事。”朱管家伏趴在地,诚惶诚恐的说道。
“那我也没让你下此狠手!朱管家,何时这淮南王府改了姓氏?!”百里靖眼风凌厉,“竟不知你的威风大过了王府!”
“公子恕罪,小的,小的冤枉!”
“来人,也让朱管家好好尝尝板子是什么滋味!”
百里靖冷哼一声出了房,摔了袖子出了敬事房,对于朱管家的求饶充耳不闻,下人们更是不敢拖拉,拖着朱管家到板凳上,紧接着便是皮肉声跟哀嚎声,
百里靖不让明止跟着,独自去了竹林小屋。
摸出火捻子点燃油灯,昏黄的灯光照亮不大的屋子。
这些年,这里都没有变过,还维持十年前的样子,她娇憨的声音似乎也在耳边回响。
“我们在这里建一个小小的草房,做我们的秘密基地,除了你和我谁都不准进来。”
“除了方形的窗户,我还要圆形的,花型的,房里要放一个木榻,要用白底桃花的垫子,好看。”
“这边要有个小柜子,给我的娃娃放衣服。”
“那边......”
音容犹在眼前,只是人不在。Χiυmъ.cοΜ
百里靖的眸色越来越阴沉,手指轻轻摩挲着一只有些年头的布偶娃娃,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当子时的更声响起,他站起身放好娃娃,吹熄蜡烛,换上一身深色的衣服,叫上明止悄悄出了府。
陈三幽幽转醒,略一偏头瞧见床边倚着椅子打瞌睡的女子,房里只点了一盏小小的油灯,看的不是特别真切。
“姑娘,醒来可觉得哪里不舒服?”医女一个没撑住脑袋掉下来醒了瞌睡,发现陈三静默的睁着眼。
“这是......哪里?”
“医馆,宋公子送你过来的,大夫说你伤太重不宜移动,先在医馆待上几日。”医女是个快言快语的性子,三言两语就把事情说的干干净净。
陈三移动了下身子,臀部传来一阵阵的钝痛,不由得叹了口气。
这淮南王王府真是严厉,一点情面都不讲。
“姑娘的药应该好了,大夫交代半夜的时候还要喝一回,我去端。”医女利落的起身出门去端药,出门时轻轻的将门带上。
没过多久,门口传来轻轻打开的声音,陈三以为是去端药的医女,便还是阖眼休息。
“陈姑娘。”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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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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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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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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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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