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退,我给你解绑。”
解开宋恺的双手,陈三手拍了拍,准备出门回房。
“别走。”宋恺拉上裤子,连忙叫住她,“我还没洗漱呢。”
虽然讨厌她,却又不得不依赖陈三,宋恺心里也挺矛盾的。
“都多大的人了,好手好脚,还不能招呼自己?”
说是来做丫鬟,实际上陈三根本没有要伺候人的想法,在她的概念里,好手好脚的人不需要别人伺候。
潇洒的走出门,顺手给门带上,屋内就只有宋恺一个人了。
“怎么就成这样了呢?”宋恺呐呐道,这结局跟夏子墨说的一点都不一样。
陈三不伺候,他只能将就着直接趴床上睡着了。
第二天一大早元吉和陈三就过来伺候他起床,睡了一晚后,屁股反而肿的更加厉害了。
为了瞒住自己挨打的事情,宋恺忍着疼装作没事的样子直到去上学,到了学堂门口的时候陈三突然拉住他。
“喏,自己等会找个地抹点。”
手上被塞入一个瓶子,翻手一看,是一瓶跌打损伤的药膏。
来学堂的路上路过药铺,陈三想到宋恺被打红肿的屁股,还是心软去买了瓶药,估计他疼了一夜有些教训了。
瓶子上还有陈三的体温,宋恺虽然还是不待见陈三,但感觉有一股暖流流进冰冷的心房,陈三虽然凶,还是有些分寸的。
“阿恺。”夏子墨从后面靠上来,附在耳边悄声问道,“看今天这幅小模样,昨天是成了?”
哪壶不提提哪壶,宋恺白眼一翻一点也不想回忆起昨晚的事情,沉着脸走进门。
古人有云,君子要有六艺,礼、乐、射、御、书、数,昨天上的射,今天学御,也就是驾驭马车的技术,由于昨天宋恺从马背上摔下来,今天的课就免了,在校场旁的休息棚子里观看。
“呦,今天要不要你家婢女帮你上课呀?”黄栎甩着马鞭摇头晃脑走了过来,语气里有说不出的讥讽。
昨天他是宋恺对手那队的人,对于宋恺让陈三上阵赢了这事,一肚子不服气,陈三那身手明显就是一个练家子,宋恺这事分明就是占便宜。
“黄兄这是眼红?”黄栎向来就跟他不对付,现在是赶着来羞他,“要不你也摔一下,叫个婢女来替你啊。”
哎,他就是有陈三,怎么着,你不服气你也找一个陈三来啊。
说着,宋恺心里冒出一股子自豪感,这么一想,感觉陈三也不是那么讨厌,要是能听他的话,百依百顺就更好了。
“哼。”黄栎不屑一顾,冷哼一声回了大队。
宋恺得意洋洋,一屁股坐下去,还没坐稳立马吸着气捂着屁股从凳子上弹起来,一得意就忘了自己屁股上的伤。xǐυmь.℃òm
“你干嘛了?”陈三刚刚去方便,回来就看见宋恺捂着屁股乱跳。
“没事。”宋恺忍着疼回道,看来这凳子是不用坐了,就站着吧。
校场上,尘土飞扬,两人一辆战车来来往往排列各种队形,看了一会宋恺有些无聊,在场下远不如上场自己亲自操作来的有快感。
“这个你也会?”看陈三看的认真,宋恺好奇的问。
陈三琢磨了会,不确定的说道,“大抵是会的。”
“你会骑射,又会驾车,身手好,力气还大,你家是把你当女儿养?”可能是他孤陋寡闻,没听说哪家是这样养女儿的。
“我不记得了。”
“不记得?什么意思?”宋恺好奇极了,他一直都不知道陈三的来历。
陈三却闭紧了嘴,再也不言语,在她心里,宋恺就一小破孩,好好的书不读,非得要去学武,又没有天分,也没有好的身体素质,不知道穷折腾什么。
今日的课宋恺上的极其无聊,好在还是能免了晚上的罚跪,一想到这个,宋恺苦了脸,罚抄怎么办,他可坐不下。
回到家宋永昌仍旧在宫里,母子二人吃完饭韩玉莹嘀咕,“近日是出了什么大事?这么频繁在宫中议事留宿。”
“想来是与东胡有关吧。”宋恺随口说道,虽然学堂不允许学生议论国事,但总有人悄悄议论东胡的事情,他有意无意的听到了一些。
“哦?东胡又打过来了?”住在汴京城里,边境的事情韩玉莹一个妇道人家知道的甚少,恐怕只有打到门前才会惊觉。
东胡为西北部川西草原的游牧民族,以前都如一盘散沙一样,各个部落各为其主,还不时发生内斗,自从五年前察尔哈部落的首领呼延锦横空出世,以铁血雷霆手段快速收拢了各个部落,统一川西草原,自称为草原之王,国号为启,结束了东胡几十年的混战。
然而这位新晋的草原之王野心不小,同年的冬天,率领东胡的骑兵撕破西北境的防线,在边境城里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甚至南下到了邑安城外。当今皇上大怒,怒遣五万精兵,要将东胡打趴下,可东胡人滑溜的很,从不正面迎战,利用骑兵的灵活性和西北边境战线长,今天在羊城犯事,仗着兵马强健,明天又转去离羊城百里的宁城抢掠。
有将领提议深入草原,直捣他们的老穴,怎料到东胡人早有准备,设下陷阱将他们打得落花流水,又因为川西草原宽广无垠,还有不知名的沼泽地,活生生吞没了许多兵马,使得玄秦国大败。
就连淮南王都身负重伤,至今都无法再提兵上阵,这时朝中的老将陈高懿请命带兵,以项上人头担保,不仅能把东胡人赶出玄秦国,而且能守住边境,不再被东胡人侵犯。
有人笑他陈高懿是想出风头想疯了,就连淮南王都捉摸不透的东胡,他不过一个年事已高的老将,还能强过淮南王不成?
让人跌破眼镜的是,陈高懿真的守住了,虽然东胡人偶有得手,也会立马被陈高懿的部队迅速截杀,收拾完战场后,命人将东胡人的头颅挂在城头,向东胡人示威,一时之间,东胡人对他有深深的忌惮和惶恐,也是恨的咬牙切齿的人。
皇帝龙心大悦,封陈高懿为镇国大将军,本想召回他,却被陈高懿拒绝,说东胡人生性残忍狡猾,耐心足,不彻底磨光他们想要侵犯玄秦国的念头,西北边境依旧不会安稳,他要继续镇守边疆,以他的威名震慑东胡人。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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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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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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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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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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