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学上规定,病人在手术一百天之内,是不允许学习站立的,所以顾安笙便常常在病床上练习跪着。
他和乔锦月都相信,只要能跪着,有朝一日就一定能站得起来。
刚刚过了手术的一百天,顾安笙便开始尝试着站立了。起初站不稳,双腿颤颤巍巍,得需要人扶着才能勉强保持站立的姿势,而且还要忍受锥心入骨的疼痛。
可即便这样顾安笙也没有放弃,他知道,这也只是开始,必须承受得住这样的疼痛,才能自己站起来,学会行走。
为了乔锦月,为了他的理想抱负,他必须努力站起来。
顾安笙恢复得极快,所以便提前签办了出院手续,如今还有三天就可以出院了,得知这个消息,所有的人都很高兴。
这一天,乔锦月早早的就到了顾安笙的病房看望顾安笙,却发现胡远道和柳疏玉夫妇与胡仲怀都在。
乔锦月笑着和他们打了个招呼:“胡叔叔,玉姨,仲怀,你们这么早就过来了啊!”
“是啊!”胡远道笑:“这安笙马上就要出院了,我们心里高兴,所以都早些来看看安笙了!”
“对呀!”柳疏玉见了乔锦月便满心的欢喜:“安笙能恢复得这么快,多亏了锦月这个孩子在身边照顾呢!”
“哪有啊,玉姨!”乔锦月腼腆的笑了笑,说:“其实全靠安笙自己的毅力,我只是一直在他身边陪着他而已。”
“师父,师娘!”顾安笙深情的望着乔锦月,又看向了柳疏玉与胡远道,说:“徒儿能恢复得这么快,的确多亏了月儿。”
“若是没有月儿的鼓励,我真的以为我的双腿不可能再走路了。是月儿对我说,她相信我还有可能再再站起来,我才有了信心尝试站立的。”
“虽然现在站立起来还不太容易,但我相信我总有一天还能再次站在台上说相声的。”
“锦月是个好孩子,安笙也坚强得出人意料!”柳疏玉看了看顾安笙,又看了看乔锦月,欣慰而言:“安笙有锦月这样好的女孩陪着,我们这些做长辈的就都可以放心了。”
“等安笙痊愈了,我们一定会让安笙风风光光的迎你进门,绝不会亏待你这么久以来的一往情深!”
乔锦月红着脸低下了头,卷着袖角小声而言:“玉姨,现在说这些还早着呢!”
“笙儿!”门“吱呀”一声响,接着又进来了三个人,是顾父,顾母和顾安宁。
顾安宁见了乔锦月便雀跃:“月姐姐,这么早你就来了啊!”
乔锦月微笑着点点头,顾母进屋后,环顾着四周的人,笑:“今天来看笙儿的人真是多啊,是我们来晚了!”
“爹,娘!”顾安笙见到亲人,迫不及待的想坐直身子:“你们怎么过来了啊,从北仓到天津又要舟车劳顿,儿子已经无大碍了,你们没必要来得这么频繁的!”
“傻孩子!”顾父看了看顾安笙,慈祥的笑:“你出院这么大的事,我们能不来吗?”
顾母见顾安笙挺直着腰板坐着,忙担忧:“哎呀笙儿,你这么坐着这么久身子能受得了吗,快躺下歇着啊!”
“娘,没事的,您不用这么担心。”顾安笙安慰着顾母,笑道:“儿子已经恢复得很好了,没有你们以为的那样羸弱,现在儿子已经学会初步的站立了!”
“真的吗?”顾母不可置信的看着顾安笙:“可是大夫不是说你不可能再站起来了吗?”
“是真的!”柳疏玉亦道:“安笙这孩子要强,再不容易他也要学着站起来。还有锦月这个孩子的照顾与激励,安笙现在已经恢复得非常好了,他现在可以站起来了!”Χiυmъ.cοΜ
“对啊,娘!”顾安笙说:“您不信,儿子示范给您看!”他又温声对乔锦月说:“月儿,过来帮我一下!”
“好!”乔锦月依言走过去,抚着顾安笙下了床,顾安笙扶着乔锦月,颤颤巍巍的忍着疼得站了起来,并对顾父顾母微笑道:“爹,娘你们现在相信我了吧!”
“这是真的吗?”顾母不可置信的看着顾安笙:“笙儿,你真的能站起来了!”
“我的笙儿啊!”顾父激动:“你现在既然能站起来,假以时日,一定可以行走的!”
顾母看着顾安笙额头的汗珠和颤抖的双腿,欣喜之外免不了担忧:“孩子,你这样站着不疼吗?”
顾安笙轻快的笑:“疼是一定的,但是若忍受不了疼,就不可能站起来。为了这些爱我的人,还有我的凌云壮志,再苦的疼痛,我也能忍受!”
“好,好啊!”顾父向顾安笙竖起来了大拇指,钦佩:“这才是我顾家的好儿郎!”
“伯父,伯母!”胡仲怀不忘补充:“师兄能从一个差一点粉身碎骨的人到现在可以安然无恙的站立,是全靠他的坚强和毅力的。”
“但是也多亏了锦月在他身边的悉心照料,才让师兄恢复得怎么快的!”
顾安笙爱怜的看了看身边的乔锦月,温声:“是啊,起初医生对我说那些话时,我已心如死灰,我以为我这辈子都不可能站起来了。”
“可是月儿告诉我,我命由我不由天,就是医生的话,也不一定是真的。所以我听了月儿的话,才有了勇气和信心,所以决定先练习跪着,又尝试着站起来的。没有月儿,便没有今天的安笙!”
“哪有的!”乔锦月甜甜一笑:“是你自己的坚韧不拔,才有今天的!”说罢她又焦急:“都站这么久了,你现在受不起的,快坐下歇一会儿!”
“好!”乔锦月又扶着顾安笙躺在了床上。
“锦月啊,我的好姑娘!”顾母又是感激又是爱怜的执过了乔锦月的手,感动:“多亏了你对我们家笙儿的一往情深啊,起初安笙伤成这个样子,你非但不嫌弃他,还要跟着他受苦。”
“现在,你又这么不舍昼夜的照顾他,鼓励他,真的若是没有你,安笙不可能恢复的这么快。我们能遇到你这么好的姑娘,是祖上积的德啊!”
“伯母,您过誉了!”乔锦月拍了拍顾母的肩。
她甜甜笑:“我今生今世是认定了安笙的,所以无论他是健全亦或疾病我都不可能离开他。照顾他,是我分内之事,我是不可能弃他于不顾的!”
“好孩子!”顾母感激:“谢谢你这么照顾笙儿,这孩子我见了第一眼就知道你不会差的,你这儿媳妇我们顾家是认定了!”
“笙儿啊!”顾父看着顾安笙,亦道:“你病好了后可要好好待锦月,万万不可辜负她的深情!”
“那是一定的,爹!”顾安笙坚定:“有月儿如此倾心,是笙儿一生中最荣幸的事,笙儿着一生都不可能辜负月儿。”
乔锦月满心的喜悦与甜蜜,如今的一切都已经好起来了,想要的也都得到了。
乔锦月与顾安笙对视,倾心一笑,将这深情付诸于最好的年华之中。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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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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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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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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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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