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一刻钟,头晕的感觉好了些,便也不觉得难受了。这才知道,曲卓然给自己的不是迷药,是真的解药。
曲卓然见顾安笙苍白的脸色变得红润了起来,委屈巴巴的道:“我就说这是解药,不是迷药嘛,你还不相信我,现在知道了吧!”
顾安笙对曲卓然这样为自己抱屈态度更厌恶,冷冷看了她一眼,转过身道:“曲小姐,你能做出这么卑劣的事,你有什么资格让我相信你?”
”我和你说过,你对我的抬爱我深深感谢,我也同样说过愿意和你做朋友。但是你做出这么卑劣下贱的事,就别想再让我同你交往了。”
“看在你愿意给我解药的份上,我可以对这件事既往不咎,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只是,以后我们也不要再见面了,我顾安笙不想和你这种小人做朋友!”
顾安笙的决绝让曲卓然心里阵阵难受,她绕到顾安笙身边,红着一双泪眼,委屈道:“你就真的对我这么厌恶了吗,可我这么做,不都是因为爱你至深吗?”
“我为了能和你在一起,不惜放弃了我女儿家的名节,你就当真没有一点点感动吗?”
“呵,感动?”顾安笙冷笑一声,道:“曲小姐,你还真是可笑。你明明知道我不喜欢你,你妄想得到我,就使用这种卑劣无耻的手段。”
“我和你说过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你不但不罢休,还故意扮成她的样子来诱惑我。幸好我意志力强,没中你的圈套。”
“你有没有想过,万一我们真的有了什么事,毁的不仅仅是我们两个人,还有我们整个文周社和你们整个丽华电影公司!”
顾安笙的一番训斥,不禁让曲卓然恼羞成怒,她摔了桌子上的杯子,吼道:“你对那个女人一往情深,真不知道,她有什么好,让你这么为她着迷?”
乔锦月一路跑到宾馆,生怕顾安笙会在这里出了什么意外,便不想管其他,只想立即冲进去确保他的安危。可在窗下,就听到了一楼房间的争吵声。
她听出了这声音是顾安笙与曲卓然的,便止住了脚步。确保了顾安笙没有危险后,她才松了一口气。
她好奇究竟发生了什么,便没有进去,只在屋外的窗户下听他们的对话。xǐυmь.℃òm
她刚好听到顾安笙说:“曲小姐,实话告诉你。她家事,样貌或许远不及你,但她是我认定的人。就算她样样都不如你,她也是我喜欢的人,不论如何我爱的都是她。”
“我认定了她,便只能是她,这辈子都不可能是别人,更不可能是你这种卑劣无耻的人!”
顾安笙这一席话表意明确,话音掷地有声,感动了窗外的乔锦月,也让屋里的曲卓然心如刀割,她失了神,一屁股坐在地上。
抓起地上打翻的香炉碎片,喃喃道:“不,不可能,我用的是最浓的催情香,不服解药是不可能克制的,为什么你能认出我,还能拒绝我?这是为什么,为什么?”
顾安笙站起身,向前走了两步,冷冷看了曲卓然一眼,道:“那我便告诉你,不是你这迷情香不好使。我一开始,确实把你当成她了,但正因为我觉得是她,才更要克制自己,不能做出毁她终身的事。”
“我们现在未曾婚配,我是绝对不能因为情欲而对她做出那种事的。正因为爱她,所以不能害了她。你这样的人只知道满足自己的人,又懂什么?”
曲卓然抬头,不可置信的看着顾安笙,目光凄迷:“不可能,这世上怎么会有你这样的人,你爱她,竟不想得到她?”
“怎么会,怎么会?我这么浓的催情香,你后来又是怎么察觉到我不是她的?”
顾安笙语气不徐不疾:“你远远低估了我对她的感情,你的催情香再浓,也不过只能催发一个人的情欲,但改变不了一个人的感情。”
“你虽然换上了她的衣着打扮,但你终究不是她。她给我的感觉你给不了,一开始,我中了你的催情香,确实把你当成她了。”
“但这种感觉不一样,虽然当时意识迷离,但我凭着这种感觉就知道了你不是她。她的感觉我无论在什么样的状况下都能能分辨得出来,并且不会认错。”
“最重要的是,我了解她,我知道她一向自重守礼,不会做出这等卑劣无耻之事。且不说别的,就凭这一点,我就知道你不是她!”
曲卓然计谋失败,泄了气。坐在地上小声哭泣,边哭边喃喃道:“为什么,为什么我对你的感情那么深,你爱的却不是我而是别人?如果我再早些认识你,是不是就不会有她了?”
“我们都在天津,那我应该早一点去看你的相声,早一点认识你,在她之前认识你,那你就是我的了。”
“这样该有多好,不至于让我一个人苦苦相思了吧!安笙,你告诉我,如果我在她之前遇见你,你会不会爱上我?”
顾安笙看了一眼坐在地上的曲卓然,只觉得她的样子又狼狈又可笑,却都是自作自受,不值得怜悯。
顾安笙叹了口气,无奈道:“曲小姐,看来你是真不懂我们之间的感情。别的我无需多说,我只告诉你,感情上没有先来后到。”
“爱就是爱,不爱就是不爱。既然我已经有了她,那我爱的也只能是她,不可能是别人。无论发生任何事,那怕是山崩地裂,海枯石烂也改变不了我对她的感情。”
“罢了,多说无益,我和你说这些,就是想让你明白,我已经有了喜欢的人,你就不要再来干扰我们了。也请你自重,别把感情当游戏,为你所谓的爱,做出这种肮脏龌蹉的事!”
顾安笙对乔锦月的爱越深,曲卓然就越痛苦,她仍旧不肯罢休,摇着头自欺欺人道:“你就是这么说说而已,我不相信。男人向来都是花心的,怎么可能对一个女人痴心不改。别别骗我了,我才不信呢!”
顾安笙不屑管她,只道:“你信也罢,不信也罢,只要你别再来纠缠我就好。罢了,我们也没什么好说的了,曲小姐,不奉陪了!”
“你别走!”曲卓然想抓住顾安笙的衣衫,奈何没有抓住,顾安笙早已踏步而去。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空荡的房间,只剩曲卓然一人,坐在地上抓狂痛哭。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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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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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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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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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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