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锦月一早醒来,拉开窗帘,只见一缕金阳照耀在脸上。
她抻了个懒腰,自言自语道:“今天这是个好天气!”
想到与顾安笙之间的浓情蜜意,心中又泛起了如撒下蜜糖般的柔波。
梳妆完毕,正要出门之时。听得顾安笙打门,“锦月,你好了没有啊?”
“好了,马上!”乔锦月打开门,见顾安笙一袭长衫立在自己面前,含笑道:“你来的正是时候,我刚要打算出门呢!”
顾安笙点点头,“我算好了时间来的,我们走吧!"
“好!”乔锦月将房门推上,与顾安笙共同走了出去。
刚刚出了文周社的大门,乔锦月上前几步,想找黄包车。
却突然被顾安笙拉住了手,顾安笙低眉看她,满眼怜爱,“别走那么快,急什么啊!”
“安笙,你别……”
乔锦月想撒开顾安笙的手,却被顾安笙握得更紧了,顾安笙笑道:“怎么,不想让我牵你的手啊!”
乔锦月当然不是不想,只是想起师父从前对自己教导的那些女子该守礼数的教导,不得已,才要撒开顾安笙的手。
她只好扭过头,小声而语:“咱们男未婚,女未嫁的,这样不合礼数!”
瞧见乔锦月那想要但不敢的样子,顾安笙忍俊不禁,“想不到活泼机灵的乔锦月也有怕失了规矩的时候。”
随后又说:“我且问你,我们现在不是朋友,是恋人是不是?”
乔锦月愣愣的点点头。
顾安笙又说:“既然是恋人,那我是不是应该牢牢的抓住你的手,保护好你?”
“何况现在都已经是民国了,早就没有什么失德伤风雅那一说了,你就放心吧。只要你在,我就一定会握紧你的手。好啦,我们走吧!”
乔锦月点点头,不再拒绝。未察觉,嘴角那一抹笑意早已漾在脸上。
很快便叫到了黄包车,顾安笙与乔锦月同上了黄包车,去往湘梦园。
马车上,顾安笙向乔锦月问,“锦月,你从小师父对你在礼数这方面要求的很严格吗?”
“那当然啊!”乔锦月说,“从小,师父就教导我我们,女孩子一定要自重,不能伤风雅我们无时无刻不被这些礼仪束缚着。”
顾安笙从上之下打量了一番乔锦月,“你这么个活泼好动的丫头,让你规规矩矩的守着礼仪,真是难为你了!”
乔锦月眨着眼睛,“从前我是很不服这些管教的,总觉得这些都是束缚我自由的绳索。”
“可现在想来,师父也是为了我们好啊。她是想让我们做规规矩矩的女子,更何况是做我们这一行的,更要规规矩矩的,不能受人议论。”
哪知顾安笙却道:“我应该感谢你师父才是呢!”
乔锦月转过头,看向顾安笙,满脸疑惑:“为何如此说呢?”
顾安笙抚摸着乔锦月的脸,笑道:“感谢她调教出这么好的你,来到我身边啊!”
“嘁……”乔锦月害羞的转回头,低声说:“还真是个说相声的,油嘴滑舌,净会说些甜言蜜语。”话锋一转:“不过……”
顾安笙问道:“不过什么?”
乔锦月转过身,含笑道:“不过我喜欢!”
顾安笙亦笑了,揽过她的肩,拥在自己胸口,道了句:“傻丫头!”
乔锦月摩挲着顾安笙的腰,轻声问道:“安笙,过年这些天,你可有什么安排吗?”
顾安笙说:“年下这几天,文周社没什么事了。过了二十八,我就要回北仓去了,估计得到十五才能回来。”
“啊!”听了顾安笙的话,乔锦月有些沮丧道:“我们才刚刚在一起,你就要离开我这么长时间。安笙,你知不知道我舍不得你呀!”
顾安笙抚摸着乔锦月的背,“我也一样舍不得你呀,可是家是必须要回的。”
“现在文周社的演出排的那么紧密,我能回去见父母的时间也不多。”
“这年下回家,我是一定要见父母和妹妹的啊,我想你应该会理解我的吧。你也不必太想念我,毕竟我以后和你在一起的时间比和他们在一起的时间多得多!”
乔锦月的头在顾安笙的怀里蹭了蹭,“我明白,家人比什么都重要,你应该回去见他们的。”
“我会在这里等着你,到时候你见到你家人,代我和你的家人问声好吧!”
顾安笙笑道:“代你问好?那你说我应该以什么身份带你向家人问好呢?”Χiυmъ.cοΜ
“啊?”乔锦月离开了顾安笙的怀抱,坐直了身子。她只想着他的家人,她应该好好对待,却忽略了,他的家人都还不知道她这个人的存在。
乔锦月小声嘀咕,“我竟没想到这个问题。”
顾安笙斜眯着眼,着乔锦月,调笑道:“我和他们说,我在天津遇到了我心爱的女子,她是个举世无双的好姑娘,还是……”
“说什么呢?”乔锦月捶打了一下顾安笙的肩膀,又转过身,“净说这些有的没的,真是说相声的嘴!”
顾安笙的脸靠近乔锦月,放低了声音,在乔锦月耳畔轻笑道:“那么着急想见公婆呀!”
“哎呀,什么呀!”乔锦月用胳膊肘搥了一下顾安笙的胸口。
她脸红道:“想不到人前温润如玉的顾公子,在我的面前,竟是这么不正经的一个人!”
顾安笙作无辜,“我哪里不正经了?”随后又爱怜的抚过乔锦月的发丝道:“还不是因为是在喜欢的人面前嘛!”
明知是甜言蜜语,可乔锦月心中还是泛起一阵温情。
“姑娘公子,湘梦园到了,您二位下车吧!”
“嗯,好!”顾安笙先下了车,然后搀扶住乔锦月慢慢从车里走下来。
“你进去吧!”顾安笙对乔锦月温声而言,“你先进去,我看着你进去了,我再走。”
“安笙!”乔锦月望着顾安笙,满眼的不舍道:“这一别,就要等年后再见了。”
顾安笙将手搭在乔锦月的肩上,柔情笑道:“就二十天的时间,很快就回来了。等我回来,马上就来找你。”
乔锦月低着头,轻轻点了点头:“嗯!”
顾安笙又道:“外面这么冷,你快些回去吧!”
乔锦月沉默了几秒,抬起头说道:“那么安笙,我回去了,咱们年后再见了!”
顾安笙点点头:“去吧!”
乔锦月松开顾安笙的手,向湘梦园走去,走到一半,竟忽然凝神。转过身去,猛奔向顾安笙,紧紧抱住她的背脊。
顾安笙亦抱住她,“怎么啦,又舍不得我了?”
乔锦月抱住顾安笙不肯松手:“安笙,你答应我,过完年之后,一定要来找我!”
顾安笙拍了拍她的背,说道:“我答应你,我回来一定会找你的。你也答应我,过年这几天,一定要和你的家人一起玩得开开心心,在湘梦园好好等着我。”
“我记住了。”乔锦月松开顾安笙,杏仁般的双眼凝望着顾安笙:“安笙,我真的回去了!”
顾安笙点头,“去吧,我看着你进去!”
乔锦月缓缓转过身,三步一回眸的走进了湘梦园。
顾安笙始终微笑对望,待到乔锦月的身影消失不见,他才缓缓离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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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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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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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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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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