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首先挨家挨户的敲门,看看邻居们对朱雨馨有没有什么了解。
楚天敲得第一家门,开门的是位花甲大爷,看年龄住在这里很长时间了,或许对这片住区会很有了解。
楚天自报家门:“大爷,我是警察,在6楼的608房发生了一桩命案,我是来问大爷几个问题的。”
大爷一听到有命案,连忙澄清:“这跟我没有关系的,我没有杀人。”大爷是害怕警察来找麻烦的,实际上命案本来就跟他没有关系,楚天当然知道这一点。
楚天解释说:“我没说跟你有关系,我只是向你打听一下你知道那间房里的租客情况吗?”xiumb.com
大爷因畏惧警察,也不敢说假话,便说:“我们这里的住户复杂得很,除了几个老骨头外,其他房子住户来来去去的人数都数不清,而且正因为人群复杂,监管也不严厉,犯罪的事情时有发生。”
有些老年人总有这种毛病,你问他牛头,他要回答你马嘴,憋着楚天再问了一遍:“那老人家知道6楼的608房的住户吗?”
大爷这才像是反应了过来,他说:“知道一点。”
“那大爷能不能告诉我一点呢?”楚天这不是在请求,他只是客气一点,他这是在下命令。
大爷都是老江湖了,他怎么会不懂这些道理,所以他更加老实地回答:“住在那里的是个年轻女人,比我年轻多了,应该和你年纪差不多,也没住多久,平时也不爱出门。”
“她一个人住吗?”楚天问到了一个关键的问题。
大爷摇摇头:“不知道,我很少看见她出门,所以更没有看到有人进门,所以我估摸着她应该是一个人住吧。”
楚天听完大爷的回答,又反问了大爷一句:“那老人家您平时晚上出门吗?”
大爷摇摇头说:“我一把老骨头,晚上能出去干什么呢?我甚至八点钟就会睡觉的。”
楚天这就听明白了,意思就是说朱雨馨白天是不怎么出门的,那晚上就不一定了,大爷看到朱雨馨不怎么出门,只是他很少在白天看到朱雨馨而已。
既然如此,这个大爷对于楚天来说就没有用处了,他便对大爷说:“谢谢老人家了。”还顺便帮大爷关门。
既然朱雨馨白天不怎么活动,那么爱在白天活动的邻居都应该很难碰见朱雨馨,这么说来楚天或许要找一个晚上爱出来活动的人问话。
因此,楚天问了好几个邻居,要不是跟刚刚那个大爷说的差不多,就是索性根本没有见过朱雨馨,问了好多个,楚天才终于敲到一家门,让楚天第一眼看着就像是爱晚上出门活动的那种人。
这个人首先是个女人,但是她又不像是有正经工作的女人,因为虽然开门的时候是一副还没睡醒的样子,但是脸上带着被睡花的妆,而且一看到穿着警服的楚天,她立马便精神了起来,就好像她很害怕楚天,当然楚天觉得这边的住户十之八九看着自己都害怕。
那个女人唯唯诺诺地说:“警……警察同志,找我有什么事情吗?”那个女人似乎很害怕楚天发现了自己什么秘密似的。
楚天当然不会去追究这个女人的身份,这不是他该管的事情,他就算要管,就会另外找专门负责这块的警察来,他现在首先是要打听朱雨馨的事情,而且这个女人怎么看都是夜间活动的主,所以楚天便直奔主题:“我是想问问你见过6楼的608房的住户吗?”
“她怎么了?”那个女人好像还不知道朱雨馨已经死了,而且她不是一上来就说自己不认识,那么就说明她是认识的。
楚天回答说:“她死了,被人谋杀,所以我们要对有关她的事进行调查,请你配合警方的工作。”
“她死了?”那个女人有些不敢相信,但是她的脸上却也有了一丝轻松,至少证明楚天不是来找自己麻烦的。
“是的,现在我要问你话,你得回答我。”楚天的表情变得严厉起来,他知道像这个女人这样的人都是圆滑的人,她们只会讲一些对自己有利的话,所以他必须给到她压力。
“是是是。”这个女人被楚天的威严吓到了,虽然她确实是个圆滑的人,但是她在楚天的面前还不值一提。
“那你见过那住户吗?”楚天进入正题。
这个女人微微点头:“见过,她经常会晚上出门,然后很晚才回来。”
这样一来,楚天果然找对人了,楚天又问:“她一个人住吗?”
这个女人想了想,才回答:“大多数时候都是一个人住吧,她一般回来得很晚,我碰见过几次,能在那个点回来的人不多,所以我对她有些印象,我有一次看到她带着一个男人回家,虽然就碰到一次,但是感觉那两人很亲密。”
楚天的瞳孔突然放大,因为他终于听到了有用的讯息,他赶紧又问:“那个男人长什么样?”
这个女人却摇摇头说:“我没看清他的脸,那个男人戴着兜帽,还背对着我的,而且也没有说话,我也不能追上去看别人男朋友的脸吧。”
“真的没有看见?”楚天怕这个女人说得谎话,便加重了语气。
“我是真的没有看见,警察大人,你就饶了我吧,如果看见了,我肯定就告诉你了。”这个女人也不想被楚天缠住,所以她会说实话的。
“既然没有看见,那你又怎么判断那个人就是一个男人呢?”楚天也是为了谨慎才这样问的。
“这很简单啊,因为从我们小女子来看,那个人身材算是高大的,很明显是个男人的身材,所以我下意识地便认识那就是个男人。”这个女人也没有错,她只是凭第一感官来判断的,世界上有很多人都和她一样,很喜欢凭第一感官去判断,比如看到一个人长得凶恶,第一印象就会觉得那是个坏人,反之就会觉得那是个好人,这很正常。
楚天倒不是那样的人,他是一个讲证据的理性人,然而这个女人也拿不出更多的证据出来,所以这个女人对楚天来说就没有用了。
就在楚天准备离开的时候,这个女人却突然把楚天叫住,并小声跟楚天说:“警察同志,我还有一些关于那个女人的事情想跟你说。”
楚天很好奇地小声问:“什么事情?”
这个女人声音放得更小了:“虽然我不知道那个男人是谁,长什么样,但是我感觉那个女人平时看着精神恍惚,而且身体消瘦,我觉得她搞不好是‘溜冰’的。”
“你说的溜冰是?”楚天懂得起这个女人的暗语,但是他要确认她是不是这个意思。
“就是那种‘溜冰’啊,不是在滑冰的意思。”这个女人确认了楚天的想法,“所以我怀疑她是不是在外面得罪了什么毒贩子,最终才把人给杀了的。”
楚天严肃地看着这个女人,却把这个女人给看害怕了,她连连为自己开脱:“我就是瞎猜的,跟我可没有关系,警察同志你不要多想。”
楚天倒没有多想,他只是觉得这些女人太八卦,一听到有命案,便自己开始瞎猜结果,如果她早一点知道命案的话,说不定还会跟楚天说更多的猜想,而这个猜想也只是临时加的。
当然,她的猜想也不是没有道理,如果朱雨馨真的是个瘾君子的话,那么朱雨馨的身份也就变得复杂起来,案子也变得复杂,嫌疑人的复杂性也会大大增加,首先那个兜帽男人便最为可疑,其次在楚天的观念里,朱雨馨的丈夫陈德明也没有洗清嫌疑,同时还不知道朱雨馨到底还接触过其他人没有。
楚天针对兜帽男人的线索,继续对这栋楼的住户展开过询问,但是一无所获,大家也有见过朱雨馨和那个男人在一起的,却没有见过那个男人的脸,就算碰巧见到了脸,也因为那个男人戴着口罩而无法识别,这让楚天的调查陷入了瓶颈。
最麻烦得是,这片区域确实监管不力,甚至很多地方都没有监控摄像,让楚天在附近转了好几圈都没能斩获什么。
楚天跟很多人聊过,都说这片区域很容易产生犯罪事件,警方的监管问题也是其中的原因,除了调查朱雨馨的案子,楚天还觉得应该跟上头反应一下,应该改善一下这边的工作了,这样以后这边再出现案件也不至于调查的时候,线索这么容易中断。
楚天这边没有进展,也不知道杨雨歌那边怎么样了,说不定杨雨歌那边已经有了进展,两个人或许把线索合计合计,或许两人把各自的线索一合计,能拼凑出新的线索出来,所以楚天决定先回局里找一找杨雨歌。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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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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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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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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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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