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晨光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手脚都被拷上了的,他的身旁还站在一个强壮的警察按着孙晨光的肩膀,防止孙晨光突然有危险性动作。
在杨雨歌进门的那一瞬间,杨雨歌注意到孙晨光的眼睛朝他这边瞥过一眼,可是很快他的眼睛便又飘向了其他地方。
杨雨歌面带笑容走到墙边,把黑板放在一个孙晨光和单面透视镜后面那些人能看见的地方。
“你好,孙晨光,我叫杨雨歌,跟刚刚那位一样,也是一名心理医生。”杨雨歌拿着粉笔,和孙晨光打了一个招呼。
可是,孙晨光却没有任何的回应,只是一边发着笑,一边眼睛看着其他地方,一眼都没有看过杨雨歌,就算目光扫到了杨雨歌,也会马上移开。
当然,等着孙晨光会回答,这也不太现实,于是杨雨歌又开口说:“我们来玩个游戏,我会问你二十个问题,每个问题有abcd四个选择,一道题四个选择加不选就会分别有54321的打分,最高分当然就是5分,二十道题的满分是100分,60分是及格分数,及格就代表你是正常人,如果不及格的话,那么你就会是精神病,你能够听明白吗?”
孙晨光当然不能听明白了,至少大家看着他不像是能听明白的样子。
透视镜后面的孙万城虽然听明白了杨雨歌的测试,却搞不懂杨雨歌的用意,所以他只能问身旁的李医生:“你也介绍过你的测试,但是你也没有连怎么打分都说出来啊,他是什么意思?有必要这么详细吗?”
李医生回答:“我们跟病人介绍测试,是因为有些病人还有一些意识的,他们能够明白这是在给他做鉴定,从而就能配合我们的测试,这也是程序之一,但是令公子却完全不明白我们说什么,另外杨博士说得这么详细,我也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一般我们都不会把打分机制介绍出来的,不然有些病人会对选择有所犹豫,会影响到正常的测试结果。”
“他到底在搞什么鬼?”孙万城喃喃自语。
一旁的楚天也想知道杨雨歌在搞什么鬼,他这次虽然需要仰仗杨雨歌,但是这不代表他已经完全信任杨雨歌的办案方式,所以他还是很担心的,万一杨雨歌搞砸了,他的老脸还不知道往哪里搁。
大家又把注意力重新放在杨雨歌的身上。
杨雨歌开始他的提问:“假如你的面前有一条河,你必须过去对岸,河上有一座桥,河上还有一条船,而你有四个选择,a、从桥上走过去;b、坐船划过去;c、游过去;d、不过去。”
听到杨雨歌的这个问题,孙万城打趣地问李医生:“你会选择什么?”
李医生回答说:“正常人都应该选择走过去吧,再不济也该选择坐船过去。”
孙万城哈哈大笑:“哈哈哈哈,是我的话,我可能会选择不过去,我为什么一定要过去呢?”
李医生唯唯诺诺地说:“孙总所言甚是。”
旁边简丹丹也凑到楚天的身边,小声问楚天:“楚队,你会选择什么?”
楚天狠狠地瞪了简丹丹一眼,吓得简丹丹又缩到一边去。
然而大家都能够想到,孙晨光没有回答,他似乎对眼前的桌子更感兴趣,用自己的手指在桌上画圈圈玩。
虽然如此,但是大家还是有些失望,其实大家都还是希望听到孙晨光的回答,至少能证明杨雨歌的测试能够和李医生的测试有些区别。
相反,杨雨歌却好像很满意,他微笑地点点头说:“你没有回答,很好,这就是你这道题得到的分数。”杨雨歌用粉笔在黑板上写了一个“5”。
现在大家才知道黑板的作用,原来杨雨歌用黑板就是拿来计分的,而且还是公开计分,这样完全有违正常的测试方法。
孙万城和李医生都大吃一惊,孙万城又只有问孙医生:“他这又是什么意思?”
李医生一脸茫然:“这我就真不明白了,公开计分,那么有思维的病人是完全可以按照已经得到的分数来选择答案,然后把分数控制到一个合格线内的,而且不回答为什么会是5分呢?这应该是1分或者0分才对。”
“对啊,不回答为什么会是满分?”孙万城现在才开始有些察觉杨雨歌所说把测试进行改进,杨雨歌改进的完全就是计分的办法。
孙万城急了,他又一次向楚天施压:“你必须阻止他,他这根本是作弊,他如果靠这种作弊的方式认定我儿子是正常人,我孙万城绝对不承认。”
楚天也很茫然,但是他是站在杨雨歌这边的,他必须帮杨雨歌说几句:“孙总别急,这才刚刚开始,让我们看完杨博士的测试,我相信他能给我们一个满意的结果,如果他全程都是这样的话,那么我也会以李医生的鉴定结果为准的。”
“那好,我继续看着。”孙万城有了楚天这句承诺,心里稍微能接受一点。
而就在杨雨歌写上“5”的时候,杨雨歌注意到孙晨光的目光有那么一瞬间停留在了“5”上面,然后又移开了。
杨雨歌一直在注意孙晨光的一举一动,这点细节是逃不过杨雨歌的眼睛的。
杨雨歌离开了黑板,又接着对孙晨光说:“我们接着来第二个问题……”
杨雨歌的第二个问题和第一个问题内容差不多,只是换汤不换药,孙晨光依然没有回答,杨雨歌还是给了5分。
因为有了第一次的惊讶,所以杨雨歌再次打5分,大家就觉得很正常了。
“现在你已经得了十分了,还有五十分你就会被我判断成正常人,也许你会质疑我的专业性,所以我要重新给你做个自我介绍。”杨雨歌拍拍自己胸膛,“我叫杨雨歌,是西都市公安局聘任的心理咨询专家,而公安局判断的结果也将由我的结果为准。”
“他说的是真的吗?”听到这些,孙万城又不得安心了。wWW.ΧìǔΜЬ.CǒΜ
“他开玩笑的。”楚天只能如此安慰孙万城。
紧接着,杨雨歌又连续问了三个问题,孙晨光都没有选择,不过杨雨歌也没有全部都给5分,四题和五题,给了4分,五道题加起来已经是23分了。
本来大家以为杨雨歌的把戏也就二十道题问完,然后结束,可是在杨雨歌提出第六道题的时候,情况发生了变化。
杨雨歌提出第六个问题是:“当你走路准备回家,突然天空下起了暴雨,你没有伞,这时你的选择,a、找一个雨棚躲雨;b、倒回去不回家了;c、赶紧打车回家;d、继续走路淋雨回家。”
突然,孙晨光先迟疑了一下,然后傻笑着反问了杨雨歌:“abcd,d可以吃吗?”
透视镜后的众人都大吃一惊,虽然孙晨光并不算正常回答问题,但是他是第一次如此贴近问题,就算是之前李医生给孙晨光做测试,孙晨光也没有如此贴近问题的回答。
可能看见这一幕的人,唯一一个不吃惊的人便是杨雨歌了吧。
这时,杨雨歌又注意到孙晨光的注意力终于全部集中在自己的身上,他的眼睛不再游离。
杨雨歌也笑了起来,他笑着说:“那我就当你选的是d。”接着,他赫然用粉笔在黑板上写了一个“5”。
“不选也是5分,随便选也是5分,他这又是要干什么?”孙万城又一次把他的疑惑丢给李医生。
李医生茫然地猜测:“可能杨博士别有用意吧,他已经没有按我们常规的测试了,我真的看不透杨博士在搞什么。”
“我看他就是在搞鬼!”杨雨歌的测试已经进行了一个阶段,但孙万城不能这个时候跳出来阻止杨雨歌,不然也会显得自己有鬼,所以他也就过过嘴瘾。
楚天也很奇怪,他奇怪的不是杨雨歌的计分机制,他奇怪的是孙晨光为什么在第六题的时候开始有所回答了,而且他也注意到了孙晨光回答前的迟疑。
随后,杨雨歌继续着他的提问,孙晨光也都有所回答,只不过回答的方式还是像个傻子,但答案却又贴合问题,只不过他贴近的选择又像是只能得低分的答案。
但是,杨雨歌依然给了高分,十道题下来,孙晨光已经得了四十五分,这就意味着在后面十道题里,如果孙晨光再得十五分,那么孙晨光便能达到正常人的及格线。
杨雨歌开始第十一道题的提问:“你手里有一根棍子,你的面前有一只恶狗,你有四个选择,a、拿着棍子打狗;b、丢下棍子咬狗;c、学狗叫;d、逃跑。你会选择什么?”
“好有趣!”孙晨光突然鼓起掌来,然后摸着自己的后脑勺,嘟着嘴回答,“我要选a!”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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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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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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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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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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