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着那盏烛火,直到将它盯成了两盏,甩甩头又变成了三盏。
这情况相当的不对劲,除了渴,我身上竟生出些从未有过的异样感,比如热。
要知道,我这样身患寒疾的人,常年四肢冰凉,不冷便不错了,竟还能觉得热,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我甩了甩不大清明的脑袋,只觉得一股血气上涌,冲得我头一晕,浑身无力的便往桌上趴去。
昏昏然之际房门打开,一个头上裹着白纱的人搓着手走进来,我尚存的意识还能认出他是严律。
他脸上带着淫邪的笑走过来打横将我抱起,还嘟囔了句:“怎么这么轻?”
连推他的力气也没有,一伸手便如猫爪似的的挠在他胸口,他笑道:“别急别急,小爷一会儿好好疼你。”
他将我丢在床上,我咬了咬舌头却也使不上劲,含含糊糊的说道:“你别碰我,我是……”
严律将耳朵凑上来,我费劲的吐出我的名字:“沈汐”。
他一把扯断我的腰带,急不可耐道:“什么洗不洗的,爷疼完你再洗。”
衣裳“欻”的一声被撕开,胸前顿时一凉,严律呆了一呆,“怎么是个女的?”
又伸手在我脸上摸了一把道:“女的也不错。”
我只觉得胸口凉凉的感觉甚是舒爽,伸手摸索着想将身上仅剩的布料扒拉干净。
眼前的人带着一身酒气伏了上来,低头就往我嘴上啃,摇头的力气我还是有的,头一偏他便一口亲在我脖子上,亲得我两股火一起冒,一股邪火一股怒火。
身体在药物下不受控制的颤抖,我心想完了,看来今日是要失贞了。
心如死灰下不由得停止了绵力薄材的挣扎,如死鱼躺在砧板上一般。
严律抬起头来笑道:“小美人儿真懂事啊,这就不闹了?”
身上骤然一轻,只听得“啪”的一声后便是接二连三“清零哐啷”的声音,然后是哀嚎和呻吟。
“来人,他妈的,快来人吶,都死哪儿去了,哎哟。”是严律的声音。
眼前出现了一个高大的身影,他脱下外袍将我裹得只剩下双眼睛,靠上了宽厚的胸膛,鼻尖是清淡的香气。
他将我打横抱起,经过倒在一堆碎木头间哀嚎的严律时,他脚步一顿,我抬眼便见他眼中都是浓厚的杀意。
大哥,这个杀不得。
然而我开口却只剩下猫叫般的呻吟,抱着我的人身体一紧,喉结几番滑动后抱着我快步往外走去。
院中家丁倒成一片,也不知有没有出人命。
方出了院门便见周玄匆匆而来,身后跟着裴淳礼。
周玄抬手拦在跟前,“你是谁?放下她。”
裴淳礼走上前来,“哎哟,没出什么事吧?”说着就来掀裹着我的衣裳。
萧何抱着我闪躲开,下一秒周玄又一手抓上萧何的手臂,厉声道:“本王说放开她!”
“放手。”萧何抬眸道。
双方僵持不下,我浑身如同在滚烫的开水里过了一遍,连带着皮肉都在烧,不由得在他怀里蠕动,他身体僵住,手臂一抖,周玄便后退了两步,手还往前伸着,脸上带着难以置信。
周玄手一挥,四周便有侍卫围上来,萧何垂头看了我一眼,眉头骤然一紧,大步往前走去,也不知侍卫是中了什么邪,只管拔刀,却一步一步的往后退,或许这便是一个人的气势,不用出招也能强压对方一头。
眼看已接近府门,周玄一急,喝道:“还不把他给我拦住,没用的东西。”
门外冲进来一人,很快到了面前,芬儿眼泡都是肿的,对裴淳礼道:“世子大人,这位是陆先生的兄长萧公子,小姐如今住在他府上,还请世子放人。”
听了此话,裴淳礼在周玄耳旁耳语两句,周玄犹疑了一瞬挥了挥手让侍卫退下,道:“门口有辆马车。”
萧何眼也不抬,“不用。”
周玄抬手又是一拦,“你不用她还要用,这样出去被人看见像什么样子。”
萧何垂眸看了我一眼,算是默认,抱着我快速上了马车。
这委实不是一个好的选择,若说之前还能忍受,如今坐在颠簸的马车中,身体在衣料上的每一下摩擦都如同羽毛轻抚背脊,酥痒入骨,加之美色当前,鼻尖淡香飘逸,那张薄唇令我着实是想一尝为快。
我想伸手抓他却没有力气,止不住的往下滑,他抱着我紧了紧,又往上提了提,令我顿时如猫叫般轻哼出声。
萧何僵住,忽然将我往马车壁上一抵,嘴唇蓦地被封住,在我的唇上舔舐,啃咬,用力的吮吸,撬开我的唇将舌送了进来,一手锁住我的腰,一手抬起我的下巴,霸道得不给我一丝喘息的机会。
体内原本的星星之火借着这股东风霎时燎原。
理智逐渐消失,只觉得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马车忽地一抖,硌得我后背一疼,登时闷哼出声。
萧何一偏头,离开我的唇,将头埋在我颈间喘息,未几,他抬起头来,在我额角轻轻一吻,理了理我的头发又将我抱了起来。
我只觉得难受,整个人在他怀里不停的蠕动、轻哼,他僵硬着身体把我紧紧的箍在怀里,一手抚着我的后背哑着嗓子道:“乖,忍一忍,一会儿就好了。”
“我……难受。”好歹挤出来一句不算清晰的话。
萧何在我额头、脸上、唇角轻啄,一边安抚道:“我知道,我知道,马上就好,马上。”
他是个骗子,我这样以为,因为待我回到了晓月苑,我也并没有好起来,浑身如同置身蚂蚁窝里被撕咬。
下人打来了水,里头掺了少许冰块,萧何拧了帕子擦拭我的额头、脸颊,又掀开被子擦拭肩膀。
我感觉稍微清醒了些,睁着朦胧的眸子望着他,他抬手遮住我的眼睛,低沉沙哑的嗓音飘出,“别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m.χIùmЬ.CǒM
方才的凉爽过去,体内的蚂蚁又开始作乱,我对这具不受控的身体毫无办法,开始无助的抽泣。
萧何摸了摸我滚烫的额头,拧紧的眉下那一双比夜色还要深沉的眸子里,火光越燃越盛,仿佛要将我燎成灰烬。
他轻喘了口气,俯下身来,一手在我额头轻抚,柔声问道:“沈汐,我是谁?”
我只是中了春药,又不是瞎子,真受不了我生不如死的时刻他还能问出这种白痴问题,骂又骂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我唯一能做的只有掉眼泪。
他吻去我眼角的泪水,一手捏着我的下巴将我的脸掰正,凝视着我又问了一遍:“告诉我,我是谁?”
“萧,萧何。”我抽泣着回答。
他眉目一柔,沙哑着嗓子问道:“他碰了你哪里?这里吗?”食指在我唇上一点。
我摇摇头,呼吸一下急过一下,萧何勾唇一笑,又问:“没碰到?”
我又摇头,他嘴角的笑意瞬间消失,脸色比他杀人时还要恐怖,他深吸了口气轻声问道:“碰了哪里?乖,告诉我。”
我难耐的蠕动,他抬手在我胸前扯开仅存的亵衣,将手覆上去,脑中仅存的理智瞬间化为齑粉。
“嗯?”他在我的下巴上轻啄,发丝垂落在我的脖颈间,令我心痒难耐。
我偏开晕乎乎的头,含含糊糊道:“脖子,他亲了我的脖子。”
下一秒一痛,萧何咬上了我的脖子,只觉刺痛间一股异样的酥麻感袭来,从脖子延伸到四肢百骸。
未几,他抬起头来,一张薄唇艳红,微微张开吐着热气,妖艳得不可思议,在春药的基础上又放了一把无形的火。
真他娘的要命啊!这是此刻我脑中唯一能想到的句子。
萧何薄唇轻启道:“很快,就好了。”
他额头全是汗珠,眼中是灼灼的火燎在我脸上,手却沿着我的胸口腰线一路往下,薄唇也与之追随而去。
我仰起脖子,死命的咬住下唇亦未能止住逸出的数度尖叫,闭上眼,脑中却是一个模糊的画面,一男一女在一处山洞中亲吻、翻滚……
待从昏沉中醒过来,头顶是烟霞色的帐幔,只觉得脑子依旧是混沌得很,记得昨日我去找裴淳礼,然后去了醉笙歌,然后被严律带走,再然后……
我一个翻身从床上坐起,摸了摸身上完好的衣裳,可是,并不是我昨日穿的那件。
我唤来了玉秀和芬儿,问道:“昨夜我做什么了?”
玉秀还好面不改色,芬儿脸上一红,我指着她道:“你来说。””
芬儿垂下头小声道:“奴婢说不出口。”
我皱了皱眉,佯怒道:“你平日讲谁上青楼不给钱都能说,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芬儿看了一眼玉秀,又咬了咬唇道:“昨夜小姐中了春药,是萧公子带你回来的,后来我和玉秀被遣了出去,后面……后面就不知道了。”
春药这个我倒是有点印象,我记得后面好像是我轻薄了他还是他轻薄了我。
思及此处我将被子一掀,从床头到床尾仔细的找了一遍,没有落红,又下床走了两步,没有异样。
我松了口气,想到山洞中的一幕,我那时同萧何在山洞中并未发生过什么,难道昨夜我做了个春梦?且把萧何代入成了春梦的主人公?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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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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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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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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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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