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世而独立,看得我差点流出了不争气的口水。
萧绾眼中荧光闪闪:“嗯,徒儿知道了。”说着又提剑练了起来。
我摇摇头,只叹天赋这个东西,还是相当的重要的。
萧绾收了剑蹙眉看着洛华,我正待看他要怎么批评她,又见他握上了她拿剑的手臂,虽是隔着衣服,却也看得我咬牙切齿。
搞了半天终于知道哪里不对了,原不是我那兰苑不对,而是竹苑不对,是这师徒二人不对!
我一个人住兰苑,却让他二人孤男寡女住在一起,会不会,有点不太合适?
“嗯哼!”我稍稍清了下嗓子,萧绾“啊”了一声,笑着喊了声神尊。
洛华却似没看见我般带着她将那一招走了一遍,才转过头来。
他眉头微微皱起,我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感情是我打扰到你师徒二人了,于是我转身便走,任凭他在身后喊了声“阿畹”我也没回头。
那厮每次见我都没什么太好看的脸色,好像是我上辈子欠了他似的,可我明确记得除了偷过他几个桃外,也未曾对他做过什么提裤子不认账的事情。
好吧,其实在我两万多岁时确实偷香过他,但那点到即止的一碰作不得数,主要是那会儿我还小不懂事,若是懂事些的话,应是已然将他吃干抹净了。
我一路骂骂咧咧的回了兰苑,院中那一抹墨色硬是让我一脚勾在门框上差点摔了个狗啃屎。
临行前我已让宴广去云疏宫知会弘夙二人来凑热闹,没见着他们,却来了个不速之客。
夜垣真饶有兴致的看着我,我挠了挠头道:“你怎么来了?”
他朝我走近了两步,我咬咬牙硬是没有后退半步,不免有些佩服自己的坚挺。
“太廓山的继位大典,自然给我送了请柬。”
说着他又往前走了两步,我此刻已是相当的不淡定了,思考着万一他要对我用强的我要怎么办,我又打不过他,不过索性这里离竹苑较近,若是我惨叫两声,洛华那厮应是能听见的。
夜垣面上似笑非笑,道:“你好像很不希望我来?我是洪水猛兽?”
我哈哈的干笑了两声,“好渴呀,我得去喝点水。”便往屋里走去,倒了杯凉茶浅浅的啜着。
夜垣在我对面坐下,我立马狗腿的倒了杯茶递过去,这九天之上怕是再也没有比我更怂包的上神了。
忍不住问道:“弘夙和小桃呢?”
夜垣端着茶杯并未喝:“他们说出去逛逛。”
那两个人,竟把他们主子我丢在此处面对夜垣,自顾去逍遥快活,一会儿非扒了他们皮不可。
我立马起身道:“那我找他们去。”
他一把拉住我,我只觉得汗毛都竖到了耳根子,说来也奇怪,从前与他勾肩搭背也未曾觉得有任何不妥,可自从他上次说他稀罕我之后,如今我见了他便觉得对他的畏惧更甚从前。
我缩了缩手,没能挣脱,结结巴巴道:“男男,女授受不亲。”
他一挑眉:“那到底是男男授受不亲?还是男女授受不亲?”
这还用问?我瞪了他一眼,又在他幽幽的目光中怂了下来,好在他并未为难我,只放开了手道:“去吧。”
我如蒙大赦,跑得比兔子还快,身后传来一声轻笑。
半个时辰后,我已然忘了要将他二人扒皮之事,只觉得他二人组成的先头部队探路探得甚好。
瞧见我来了,还自觉的挪了个空位给我,于是我便与几名弟子蹲在地上炸起了牌九。
“哈哈,又赢了。”我笑着揽过几人的赌资。
事先说明,我绝对没有用我神尊的地位压迫他们,纯粹是赢在了过硬的技术上。
不过我偶尔还是放放水,让他们小回那么一点本,再一阵乱杀,人间的堵坊不就是这样的么。
来来回回杀了数个回合后,我又说上了那句刚刚练成的口头禅:“呵呵,又赢了。”
却见他们几个看着我脸色都很是不善,黑得跟煤球似的,犯不着吧,我好像也没赢多少啊。
难道是方才吃相难看了些?于是我忍痛割爱,将尚未揣进袖兜里的赌资往前推了推。
“那这局不算这局不算,重来。”且再给他们一次赢我的机会。
谁知道几人的脸更黑了,一个个的垂头不语。
我抬臂搭上一名弟子的肩膀:“别啊,刚杀到兴头上呢?来来来别这么扫兴。”
身旁的弘夙拉了拉我的袖子,我一把将他拂开:“别打扰我,继续继续。”
几名弟子并不愿再给我机会,整齐的站了起来望向我身后,虽说我平日里是有点缺根筋的嫌疑,但此时此刻我已敏锐的觉察到了不对劲。
蹲着稍稍挪了挪方向转向身后,抬头便见着什么险些刺瞎我的双眼,忍不住抬手在额上搭了个凉棚。
只见一个人背光而立,午后的阳光恰巧从他脑袋斜后方照射过来,此刻他比如来佛祖还要金光闪闪,想必卯日星君将太阳错安在了他的头顶。
唔,八月正午的阳光,都没你耀眼。
我又揉了揉眼,才看清这个头顶日光的男人竟是洛华,而此刻他双眼微眯,低眉看我的眼神竟是禹岫教我的蔑视人的绝学,也不知他是什么时候偷的师,且修得如此炉火纯青。
其实赌钱本无伤大雅,但是今日这个大雅却是伤了,且伤得有些猝不及防,大典期间同他门下弟子在他的地盘上聚众赌博,愣是将我所剩无几的节操又丢了一点儿。
为何我每次稍稍做点坏事都会被他抓个现行?估摸着应该给他安排个凡间监察御史或是纪律委员的闲职。
那几名弟子此刻已是垂头的鹌鹑,我也不好让他一直用这个蔑视的眼神看着我,于是我撑着腿站起来,没曾想蹲得太久双腿已然麻了,眼看就要一屁股坐下去,又被他拉住手臂提了起来。
这一提虽是保住了屁股,却没能保住我仅存的节操。
经他那一提,我袖兜里赢来的赌资顿时哐啷作响,敲锣打鼓的悼念我逝去的节操。
我绝望的闭上眼,等着赌资们闹完归于平静。
脑中迅速的过了一遍三十六计,只留下了浑水摸鱼,走为上计,以及美人计,如若不行便用这三计给他来个车轮战。
先摸鱼,摸不过去就走,走不掉就只能吃点亏牺牲牺牲色相了,只不过这色相也不知是我牺牲得多些,还是洛华牺牲多些。
我抿了抿嘴,道:“不知今日神尊怎么有这个雅兴出来散步?”
我这人一做错事就心虚,一心虚就犯怂,是以这一句话说得磕磕巴巴的停顿了三四次才说完。
洛华压根不接招,冷冷的睨了我一眼:“跟我走。”
得,一句话便把我前面两计的路全给断得死死的。
于是我跟在他后头,弘夙跟在我后头,小桃跟在弘夙后头,后面又跟了几名弟子,便如老鹰捉小鸡般排成了一队,只是我这母鸡还没展翅呢,便直接在老鹰面前弃械投降了。
从未有哪次赢得如此的不开心,只因我每踏出一步,袖中的东西便哐啷作响,相当的富有节奏感。
一路行来我想了许多,令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是,我明明与他平级,为何现在却同太廓山门下弟子一样要去挨训。
袖兜哐啷响了五下我便想通了,大抵我怕的并不是他,而是那把黑乎乎的萧何剑吧,如此想来,内心却也好受了许多,连带着步伐也越加轻快了起来。
洛华并未带我们去戒律堂,而是到了竹苑。
那几名弟子一进门便跪了下去,这节奏带得我险些双腿一软跟着跪下去,好在我头脑清醒,双腿一软坐在了一旁的小凳上。
“师尊,弟子今日犯了错事,请师尊责罚。”当中跪着的那名弟子道。
其余几人也齐声道:“请师尊责罚。”
这几名弟子中气忒足,吼得我一激灵,想着我也是参赌人员之一,要不要也跟着说点什么才好。
忽然想起了曾经看过的一个话本子,名字已是记不清了,只记得其中有一段大人与其夫人的闺房趣事,那夫人长得漂亮,却又善妒,一晚大人本欲去其他侍妾处,却被那夫人半道上截了下来。
那大人有些生气的去了夫人那屋,夫人拉着大人在床沿坐下,大人骂道:“上次便说过你为正室要宽容,你如今这样便是犯了七出,善妒你可知道?”wWW.ΧìǔΜЬ.CǒΜ
那夫人拉着大人道:“妾身知错了。”
大人怒道:“既知错了还不悔改?”
那夫人索性抬腿勾住大人的腰道:“妾身错了,还望大人狠狠的责罚。”
那大人顿时红了眼,于是那一场闹剧便稀里糊涂的结束了。
我其实是一个很善于思考的人,于是我总结了一下,整个故事的转折点便在于夫人的认错还有那如神来之笔的一勾腿。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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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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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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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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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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