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肃静之下,我的心跳格外的响亮,它好似就在我耳边噗通噗通的跳动。
台上的小白冲露出我灿烂的笑容,耳边他好听的声音,直在我心里面荡漾。
就像一面死水落上了一片树叶,叶子尖尖儿挑拨着水面,尔后,拨动了一圈涟漪。
在所有带着期待的眼眸中,我再次捏紧了拳头,昂起头,扬起了专属于我的微笑,一步一步上台。
握住麦克风的那一刻,底下为我而欢呼雀跃,这是我未曾想到过的,欣喜不言而喻。
阎魔顿时也露出了微笑,一面看着我一面转向底下的群众而说道:“不认识邹舟的人应该没有吧。”
底下开始沸腾,几分钟后,大家开始踊跃的发言。
“回殿下话,我们想不认识不都行啊。”
“是是是,解除之前对邹舟的误会,忽然知道她其实是个妹子,我们的心啊,别提受到多少惊吓了。”
一人说完,他周围乃至于全场的人都跟着应和。
阎魔不禁笑出声,这样的热闹非凡的场景,千百年以来还是头一次亲身经历。
“安静!”打了一个禁声的动作,阎魔继续说道:“邹舟获得最佳欢逗奖。想必你们还是第一次听到,本殿下解释一番,即是欢乐多多,逗比也是多多奖项。从今年开始将此奖项一直延续下去。希望在场的各位为了快乐、开心而努力。”
“好啊。”
“好,快乐万岁!”
这句话瞬间引起了共鸣,在生活里,吃喝玩乐无非就是为了自己的快乐而奋斗。
赚钱是因为什么?
花钱的快乐。
娶妻生子或是寻找伴侣是为了什么?
一个人不管是痛苦或是快乐,就将是独份。两人三个人,就不同了,痛苦会化小,快乐会化大。特殊的例子咱就不提。
在演讲比赛的时候,我所讲的话都没有让我自己动容,而此时此刻,发自肺腑之言,再加上,我真真切切希望所有的人,都能够开心而活着的愿望下,那一份心意便是更加坚定。
范无救和谢必安鼓起掌,完全就是为了邹舟一个人而鼓掌。
平日里那个不够懂事,话特别多,时而缠人,脾气冲,又爱冲动的邹舟,好似一瞬间就长成了大姑娘。
“邹舟你现在最快乐的是什么?”阎魔不经意间问道。
瞬时,安静了。
没有多想,我立即说道:“最开心就是,认识了我现在所有好朋友。当然,阎魔殿下能够为我设立这个奖项,感到非常荣幸。”
“是吗?”阎魔冷笑,看了眼谢必安:“现在大家也知道了,邹舟不仅仅只是开心果,还特别自恋。”
“哈哈哈。”我尴尬笑着,却又很开心:“阎魔殿下说的是,哈哈哈。”
被阎魔调侃了几句,这一场颁奖仪式就正式结束了。
如范无救所说,只要到场的人,基本上都不是空手而去。大大小小的奖状或是奖杯,抑或是不同家用或是食用的奖品,被它们的主人欢欢喜喜的抱回家去。
至于我和两货拿着一平底锅、两把做工精细的扇子,走到了夜叉面前。
阎魔见多余的人都出了殿,尔后移步到了谢必安身旁,看着夜叉问:www.xiumb.com
“既然你人都已经来了,方才叫了你的名字,为何不上去?”
“没什么,就是不想上去。”
阎魔没话继续接,换了一个话题:“关于你们去英国的工资,三天之后,我会派人送到你们手里,若是没有收到,到时候吱一声。”
听到有钱了,谢必安自然比谁都要开心了,那副傻样子,看了一眼,根本不想看第二眼。
“阎魔你最近是不是经常熬夜,瞧你,都要成大熊猫了。”我打趣道。
阎魔揉着自己的眼窝,笑笑道:“没错,现在还没有忙完。本来想着很你们一起出去吃饭,只能够改天了。”
谢必安搂着阎魔的肩膀,拍着他的胸膛:“没事儿,你可要保重自己,若是病倒了,可就坏了。”
殿下也不是好当的,看阎魔那副憔悴样儿,真心觉着做一个普通人也是蛮不错的。
我们没有多说,目送阎魔离开后,便是并排着出了正殿。
快要走到大门口,我看见横轴急匆匆的跑到我面前,说是阎萝找我。
也不容我说一个是或是不是,横轴就拉着我一人,大步朝着隐殿里走。
果然是殿下的妹妹,不过是喝一杯早茶,身旁有一大帮人伺候,又是沏茶又是端点心又是捧着书。
一个丫鬟手里还抱着木盆,手臂上搭着条毛巾,头顶还插着木梳,木梳上系着不同颜色的头绳。
和我想的一样,那木盆是专门给阎萝漱口用的,毛巾自然是擦嘴。
当她开始品茶、吃点心的间隙,身后站着一位丫鬟编织头发。
这日子过得倒是挺滋润的,就是不知道阎萝她心里是否真的满足和开心了。
头发也编好了,点心吃了一半,至于杯中的茶不知道还剩下多少。见阎萝抬起眸,看着我,我开始说话:
“不知道阎萝殿下找我有什么事情?”
阎萝一扭头,身旁的丫鬟会过意,拿着各自的东西纷纷退下,只有横轴留下,站在其右手边低头不语。
“祝贺你获奖,没有其他的意思。你可不要多想。”阎萝顺手拿起一只杯子,把玩着。
“是,谢谢您,阎萝殿下。”
“今儿是怎么了?说话阴阳怪气的?”阎萝嗤嗤的笑,侧头示意横轴搬来一张靠椅,指着看向我:“坐下说。”
我站直不动,回答道:“不了,我还是站着,这样舒服。”
阎萝也没有再看,坐稳了,继续喝着茶,一脸惬意。
“的确是找你有事,我呢,也不做铺垫了。只问你,有多想回到以前的生活,或者说,想以活人出现在现世?”
其中是否有炸,仅凭那张笑容,完全看不出什么。我依旧不做声。
“就这么一问问,你就懵了?”
“不是。”
“话都已经说到这个地步了,还不懂?”
“不懂。”
阎萝抿着嘴唇,起身走向我,扯出的笑容:“你要你明确的告诉我你想,我便是可以帮助你,不要忘记了,我阎萝是什么人。”
我倒是想忘记,你一个大活人在隐殿我如何能忘。这话我白痴才说。
“你为什么要帮我?”
“不为什么,若是硬要说的话,我想你求我,然后我们两个将之前的事情一笔勾销。从此以后,不要把关系搞得那么糟糕。”阎萝眼里已经露出了一丝丝得意。我退后了一步,冷言冷语:
“你想多了,我是不可能会求你的。我也没打算让我根本不想帮我的人帮我的忙,那份情,我还不起!”我抬眸,迎上阎萝的带着锐气的目光,继续说:“若是阎萝殿下没有事情,我就告辞了。”
“等等,我只是玩笑话,你怎么一点玩笑都开不起?”阎萝压制住自己的怒火,面上仍旧带着笑:“你想想,你现在和黑白无常成了这里的大红人,你以为我哥会放你走?”
阎萝双手交叉放在胸上:“若是你普普通通还好,可事实上不是。这样一来,自然是套住你,为他做事,你觉着呢?”
“我觉着?你们兄妹不该是一条心吗?”
“呵呵呵,一条心?没有你的时候的确是这样不错,可现在不同了。”
“所以你才要帮我,无非就是为你自己而已。”
“没错,为我自己怎么样?你可别不知好歹。”
“真是不好意思,我一向就是不知好歹的人,不要你帮,告辞了!”
见邹舟离开后,阎萝怒道:
“横轴!”
“是。”
“你现在就把孟婆带过来见我,切记,千万不要被人看见。”
“是。”
到了大门口,本以为仨会等我的,谁知道,左瞅瞅,右瞅瞅,一个人影子都没有。
我只好一个人走,正犹豫是从捷径回去还是老道,忽地抬头,看见奈何桥上,好不热闹。转身不想理会,倒是听到了小白的声音。
我赶紧跑上桥,发现被围住的人是曼珠,我冲开了人群,拉住了曼珠的手。
“你们干什么呢?”
孟婆翘着兰花指,脑袋左右扭动,指着曼珠:“邹舟你可不要误会,我就是提醒曼珠,怀孕期间可要多加小心,不是什么地方都可以去的。”
怀孕那一句,孟婆说得格外大声,好似,别人耳背。
“什么?曼珠怀孕了?”
“不会吧?”
“成日待在音无阁还可以怀孕?”
“就是,该不是孟婆造假。”
……
“哎哎,我是那种造假的人吗?”孟婆扭着细腰,指着那个说她坏话的女人叫道,“你们自己问问她,是不是怀孕了?喔,我看啊,她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怀了呢。”
“对,孟婆说得没错,我是怀孕了。”曼珠说。
我握紧了曼珠的手,拨开周围靠的近的人,扯着嗓子叫道:“是啊,谁不知道我们曼珠下月举行订婚仪式。都什么时代了,结婚之前有小孩很奇怪吗?你们之中就没有?”
说罢,我指着桥底下正在仰头男子。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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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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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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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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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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