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书网>修真小说>天子脚下有我种田>屋顶深吻
  “你好久没来见我了,段祁。”

  褚听风这双和“段祁”一模一样的摄人心神的眸子,让严陶陶错认为自己是在梦里见到了段祁。

  几乎是“段祁”这两个字从身下之人的红唇中吐出来的一瞬间,褚听风最后的那丝理智便轰然倒塌。

  他一闭眼就低头亲上了严陶陶的唇。

  两人的唇刚贴上的时候,身下的严陶陶身子一僵,可是她很快便沦陷在这个“梦”里,沦陷在褚听风和自己逐渐升温的喘息里。

  唇齿摩挲间,严陶陶抱着褚听风脖子的双臂越收越紧,似乎是下意识地紧张和兴奋。褚听风本就浑身燥热紧绷,便被她勒得有点儿喘不过气来。

  于是二人的唇还贴着,褚听风一只手抓住严陶陶放在自己脖子后的一只手,将她的手拿下来,放在身侧。

  严陶陶略有挣扎,但是不知怎么却让自己的手指溜进了褚听风的指缝中,被得了机会的褚听风大手一翻,按在房瓦上……二人十指紧紧相扣……

  一吻罢了。褚听风感觉若再吻下去,严陶陶都要被自己生吞在肚里,于是离开了她的唇后大口喘着气。

  严陶陶此时酒也醒了,她的唇有些微肿,瞪着两只眼盯着褚听风,也喘着气不知在想些什么。

  “我……”褚听风先开口。

  却不想严陶陶推开他,坐起来就拿起旁边那壶酒猛灌了两口,酒顺着她的下巴流下来,被她用袖子抹了去。

  然后似是恢复了平静,严陶陶放下酒壶,看着褚听风,“我喝醉了,你带我下去。我要回房睡觉。”

  见她似乎是决定忽略方才发生的事情,褚听风眸中一沉,但也没说什么,“好。”

  第二日日上三竿的时候,一夜未睡着,直到天蒙蒙亮才终于睡过去的严陶陶被少桀敲门叫醒。

  “怎么了?”严陶陶脑袋靠着门,眼下一片黑,嘴唇还有点肿。

  少桀被她的模样略微吓到,说道:“冢主又出远门了,走的时候让我给你个东西。欸,你的嘴为什么肿了?”

  “咳,你别管。”严陶陶用手捂住自己的嘴,问他,“褚听风出远门了?他让你给我什么东西?”

  少桀说着从脚边搬起来一个罐子,放到严陶陶怀里,严陶陶打开后只见里面都是晒干的梅花。

  “冢主说春城没有开梅花的季节,所以找遍整个春城的商铺,也就只找到这一罐子被外地商贾带进来的干梅花。他还说什么……”说到一半少桀似是有点忘了,想了想后继续说道,“哦对,说让你拿来用糖腌着吃。”

  低头看着手里满满一罐干梅花,听着少桀说这是找遍整个春城才有的东西,严陶陶心里突然流过一阵暖流。

  可是嘴上还是不认输的,“干梅花哪有新鲜梅花用糖腌着好吃,而且都不知道干的梅花能不能用这么个吃法……”

  “啧,”少桀看她得了便宜卖乖,一把把罐子抢回来,“那你别要了,就当冢主给我的算了。”

  严陶陶立马又抢回来,“不成。”

  褚听风走后几天,严陶陶心中一直有件事蠢蠢欲动。

  她每天都会有无数次想收拾个包袱去帝都见宁昭,不管自己是否与他相认,总之是想见他一面。

  终于纠结了几日后,严陶陶在某一天天刚蒙蒙亮的时候,收拾了钱财衣物悄悄走出了冢里。

  为了避免一些麻烦,她特意找了一套男装来穿,黑衣黑裤的,自己看着自己,竟然也有那么一些杀手的冷酷来。

  “嗯,我一个人可以的。我就去看一眼我就回来。”严陶陶即将迈出妄环冢的大门的时候,深吸了一口气,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刚出来的时候街上人很少,走了约莫半个时辰后,天大亮了,街上人才逐渐多了起来。严陶陶顺手买了些干粮,吃了一部分剩了一部分放在包袱里,还从烧饼上取了几颗芝麻粘到自己脸上。

  一个人往外偷跑这件事儿,严陶陶一年前干过一次。一年后再干的时候,她已经因为时常跟着少桀和褚听风而学会了很多事情:

  比如,行走江湖,钱能解决大半问题。

  比如,最好的伪装就是自己都当自己是别人。

  比如,人要见鬼说鬼话,见人说人话。

  再比如,男人身份比女人身份方便太多……

  严陶陶大步流星,甩着袖子,想象着褚听风平日走路的样子,也把自己当成一个潇洒的俊公子。

  开始觉得感觉甚是不错,可是干巴巴靠自个儿两条腿走了两个时辰后,严陶陶有点儿坚持不住自己的“潇洒”了。

  而且不知为什么,她从一出妄环冢,就隐约总有一种有人跟在她身后的感觉。

  不过几次严陶陶都装着若无其事地走,然后猛地回头看向自己身后到底有没有什么人跟着,可是每次都没发现什么可疑人物。

  “可能是走累了,我的幻觉吧……”严陶陶自言自语地拍了拍大腿,终于走到了春城最大的那家马车行。

  等严陶陶再出来的时候,她人已经驾着一辆马车,马鞭挥起,车轮轧路,赶路的速度一下子快了许多,严陶陶脸上的神色都轻松了不少。

  如此想着,她从放在一旁的包袱里掏出来一个烧饼,啃了两口,一脸满足。

  走!去帝都!

  约莫赶了十一二天的路后,严陶陶抵达了距离帝都仅剩两日路程的义城。

  一年前一辞帝都,严陶陶就知道自己有一天会再回来。不过她没想到会这么快,她以为她会等到她终于找到方法有底气去找刘寰和刘珣报仇的时候。

  可是过去一年,严陶陶所能想到的方法,除了与宁昭相认、找回自己宁暄公主的身份外,竟再想不到其他任何可能有机会为爹报仇的途径了。

  所以严陶陶究竟为什么如此着急地要见宁昭一面,其实她自己都说不清楚理由……

  有亲人间急迫的思念、有隐晦的走上高位的野心、有居高临下质问小人为何失约的私心、亦有……看看平凡了快二十年的自己,究竟能走到哪一步的自我试探。

  严陶陶早就是变了的。从她一年前离开寰王府的那天,她就自己深切意识到自己是变了的。

  因为那天当她将那张写着关于醒世藏的那首歌谣的纸张叠好,放在花瓶下后,严陶陶足足盯着那张纸愣了半晌。

  她那时脑中竟然在想:其实就算她给刘寰留一张白纸,等刘寰发现的时候……她和爹应当已经顺利离开帝都,根本不会影响什么。

  醒世藏,是宁国皇室的秘密,是宁国在三国中一直被忌惮和尊敬的底气所在。严陶陶若是把它真的给了刘寰……那就是将宁国的命运给了刘寰——一个大忠的王爷。

  她不能,她还有个哥哥在宁国做皇帝。

  所以,那天严陶陶将写了字的那张纸拿了出来,撕碎扔进火炉里后,她又换了一张白纸叠起来放下去。

  那是第一次严陶陶利用别人。她利用刘寰对醒世藏的渴望,来骗取自己和严霸离开的机会。

  亦正因如此,那天在城外迟迟等不来严霸的严陶陶才会心里慌张,她怕刘寰提前发现了那张白纸,怕那张缘起于自己私心的白纸将严霸推入了危险的境地。

  所以严霸死后,严陶陶才那么悲痛。她的悲痛能将她击垮到那个地步的原因,就是因为那份巨大的悲痛里,掺杂着严陶陶巨大的愧疚。

  刘寰究竟为何失约?严霸究竟为何而死?严陶陶都不知道,可她知道……一个最大的可能就是因为那张白纸。

  一年了,严陶陶总是在想,如果那时不为了宁家人的皇位,真的将醒世藏的秘密告诉了刘寰,严霸是不是就不会死?

  在义城找了一处客栈后,严陶陶开始琢磨究竟自己该如何进帝都。

  一年前她作为大喜之日被劫走的寰王侧妃,她的画像曾经贴满了帝都,顶着这张脸进帝都,就算是一身男装,也未必不会有危险。

  而且真进了帝都,要进皇宫也是一件麻烦事。

  正坐在屋里想着办法的时候,小二送上来了饭菜,严陶陶一直觉得楼下吵闹,便问他楼下在吵什么。

  那小二放下饭菜,把毛巾甩在肩膀上,回道:“还能吵什么,不过是两个都要进帝都参加宁国皇帝选妃的女人,吃饭的时候互相冷嘲热讽,这会儿是彻底吵起来了!

  “一个是大家闺秀,地方官员的千金,一个是咱这义城有名的名妓,如此身份悬殊,却要走同一条路、博同一样荣华富贵,谁也看不起谁,可不得吵起来吗?!”

  “地方官员的千金?名妓?那宁国皇帝选妃竟然没有门槛吗?”严陶陶愕然。wWW.ΧìǔΜЬ.CǒΜ

  “还真没有!宁国皇帝和太后全听他带来的那个大师说的话,那个大师说必须要娶大忠的女人,皇家才能有后,这不,宁国皇帝现在就来了大忠!

  “那个大师还说要来大忠找的那个女子,不限身份出身,都可以进帝都参加选拔,到时候只要符合他列出的相关身体条件,就有可能是宁国皇帝的天命之女!”小二咂咂嘴。

  严陶陶点点头,若有所思。

  那小二端着盘子准备走了,补充道:“不过虽说不限身份地位,出身红尘的女子去参加选拔,碍于皇家的脸面,都要按要求戴上面纱……”

  戴上面纱……严陶陶听得这一句,仿佛抓住了一个机会,心下忍不住欣喜。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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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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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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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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