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心丫头,既然你三姐姐都如此问了,一个奴婢罢了,身体能金贵到什么地步,就将人叫过来问两句话。”
殷锦心一笑,苦涩的点点头,知道不叫福秋来是不成了。
可是一想到福秋因为知道韩欣蓉未死,这几天患得患失的那个样子,殷锦心知道若是叫她来了,必然三两句话逼问下,怕是一切就要瞒不住了。
“若是他在,必然能护住自己。”
殷锦心也不知道为何,此时此刻她都快自身难保了,可是脑海里第一个浮现出来的人竟然是李启。
“四姑娘宅心仁厚,体恤自己的贴身侍婢,其实那个叫福秋的丫环的确不用来,本王就能给锦心姑娘作证的。”
才想到李启,结果这位廉王殿下,就真的不请自来了。
殷锦心甚至一度觉得自己,是不是出现幻觉了,望着李启一步步含笑向着她走来,此刻她觉得自己简直是这世上最幸福的人。
可是就在殷锦心,忙要见礼的时候,李启却是笑着冲她点了点头,然后一转身句去到了殷长歌的身边。
“三姑娘可千万别恼本王多事,那个叫福秋的丫头,因为本王在韩家别苑遇刺时受了伤,还伤的很重,所以本王才来瞧一眼。因为事关本王遇刺的事情,你家四妹妹才不肯多说,甚至无法叫重伤的福秋出面讲明一切的,所以你确实误会了。”
韩凛今天前来殷府前,就将消息传递给李启了。
知道殷锦心必然抓住这个机会,一定会对殷长歌出手的,所以李启就赶来了。
只是想叫殷长歌感激他,就必须先将人彻底逼入绝境,所以李启才准备帮着殷锦心,将这个栽赃做的更稳妥些。
可是李启想的是挺好,却不料就在大家才给他见礼后,就见得萧景琉的身影,赫然也出现了,只是他身体孱弱,走的慢些这会才到厅堂。
“若是如此说的话,本世子也能给长歌作证,在韩家别苑的时候,她做了什么我始终都有留意着,更没见她擅自离席,所以哪里来的时间凿开船板呢。”
一位王爷,一位不属于王爵体面尊贵的王府世子,顿时在场的人都不便插手此事了,就怕一个不慎得罪了其中一个,那可如何是好。
而李启早就注意到了,只要涉及殷长歌的事情,萧景琉这个向来性格寡淡的敏亲王府世子爷,就绝对会站出来。
李启也不知道为何,每每到这个时候,他就总绝烦躁,有种明明殷长歌该是他的,却被抢走的奇怪感觉。
可是李启又很清楚,在此之前他和殷长歌是没有任何交集的,这种莫名的熟悉感,让他也十分的匪夷所思。
“世子殿下是外男,席面上竟然还遥遥望着长歌姑娘,莫非那些传闻都是真的。”
李启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个控制不住情绪的人,结果这话一说出口他就后悔了。
毕竟敏亲王最得皇帝信任,得罪萧景琉可不是明智之举。
但是对于这番话,萧景琉却是淡淡的说道:
“这是自然,因为我母妃很是喜欢长歌,叫我相约她多去府上坐坐,就是因为席面上男女有别,本世子才始终留意着,想找机会同她说明此事,却不料竟然机缘巧合下,反倒能证明她当天并未离席过。”m.χIùmЬ.CǒM
无论这话是真是假,但既然萧景琉说出口了
萧景琉亲自作证,如今还将敏亲王妃都给搬出来了。
别说殷长歌救治了韩欣蓉,一点不怕她苏醒说出点什么来,这就已经足以证明她问心无愧了。
而就凭敏亲王府这份担保,即便谁还心里有些疑惑,也是断然不会再说出口的了。
李启也意识到,错过了良机,若是再说下去,反倒不会赢得殷长歌的好感,反倒会叫人厌烦。
想到这里,李启不禁再度看向殷长歌,这个随时都叫他准备放弃的殷家四姑娘,他忽然觉得或许此女到还能再利用一下。
“既然此事与长歌无关,那四姑娘本王也觉得,福秋还是叫来问话一下比较好。”
殷锦心整个人都惊呆了,明明殷锦心如何落水的,李启都是知道的啊,当初在韩家别苑也是他帮自己打的圆场。
可是如今为何李启又要提出这个要求,殷锦心实在无法理解。
李启不禁一笑,再度步步紧逼的说道:
“福秋受到到底是因为本王,所以若是她伤的确实太重,本王可以叫侍卫们过去一趟,抬着她过来也是可以的,不如四姑娘在前带路,本王跟着你去二房一趟。”
李启这话,算是将殷锦心的退路,以及所有的借口都给堵死了。
“那就有劳王爷了,我这就在前给您带路。”
无可奈何的殷锦心,只能露出个牵强的笑容,然后当先走出了厅堂。
等到了外头无人处,就见得李启,当先赞许有加的说道:
“不错,四姑娘这种情况下,还能稳得住心神,到真是叫本王刮目相看。”
殷锦心闻言脚步忽然停下,等到她抬头看向李启时,已经满眼都是泪水。
“王爷为何要这般羞辱我,莫非是看着敏亲王府的世子殿下,与殷长歌交好,所以您舍弃锦心了对吗,事情都是我做的,只要您一句话,我愿意说出一切,您又何必一定要将福秋叫过去回话呢,我不想连累她。”
到底是自幼相伴长大的情分,而且殷锦心从小就在神都自己长大,即便是生母韩氏,也是近几年上了年岁,才回到神都来住的,所以陪着殷锦心长大的只有福秋。
而李启却一笑,示意殷锦心继续往前走,而他的声音里则带出一分寒意:
“若是想揭穿你,当初在韩家别苑本王就那样做了,又岂会等到现在。只是我真没想到,你竟然为了个奴婢,宁愿将自己的性命豁出去,本王确实赞许你这份有情有义,却也觉得你愚不可及。”
殷锦心不是个蠢的,虽然诧异于李启的话,但是很快她双眼圆瞪,就领会到这话里的意思了:
“王爷,您莫非是想叫我把福秋推出来做替罪羊,这不行,绝对不行,她一心为了我,我怎么能害她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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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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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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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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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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