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食指放进嘴里用舌尖把糖丝给舔化了,然后下意识四处找地方擦手,擦哪呢?有了。
“赫连寒”皱着眉,眼睁睁看着她把口水使劲擦在了自己的衣摆处……内心有一点嫌弃。
“没事,黑色衣服耐脏嘛,反正衣服你也不用自己洗的。”
等等!黑色……黑色?黑色!
小脑瓜转悠半天,终于反应过来的慕凌霜结结巴巴道,“不……不对啊?赫连寒你今天不是穿白色衣服的嘛?怎么……变成黑色了?雾草,你吖到底是谁?!”
“本王刚刚还在想,你究竟什么时候才能发现?本来以为能骗你一晚上呢?真有趣。”
银色面具悄然落地,面具后一张戏谑的笑脸,轮廓与赫连寒有几分相似。
这张脸化成灰她也能认出来,“赫连修?你又把我耍得团团转!”
“是你自己认错了人,本王不过配合你演了出戏而已。”
她左右张望:“那赫连寒他人呢?你把他怎样了?”
赫连修挑眉一笑,“本王来的时候看见他在排队,就略施小计,找了些人在他前面不断插队。这会,也不知道他排完了没有。”
“……草,你对自己弟弟可真心狠手辣啊。”
心狠手辣可比傻了吧唧的评价高了许多。
“多谢夸奖。”
她警惕的看着他:“你到底来干嘛的,不会专门来耍我的吧?”
“本王的确是来找你的,不过不是为了耍你,而是有重要的事,此事说来话长……”
她最怕听见说来话长了,直接打断了他:“废话就别说了,我赶时间,说重点。”
“你不是在追查你的身世吗?本王已经率先查到了。”
“你连这个都知道了,你派人跟踪我?”不过说起来,反派的办事效率挺高啊,她问半天没问出来,他这么快就查到了。
“你查到什么了?不会又是骗我的吧。”根据她前几次的经验,这个腹黑男总是骗她,谁知道是不是真的。
“这次没有骗你,你想知道真相就跟本王走。”
“走,去哪啊?我要走了赫连寒找不到我怎么办?”
他不悦道:“你还惦记着七弟呢,他找不到你自然回王府的。而你,只有一次知道真相的机会,过期不候。”
也对,恋爱什么时候都能谈,这个真相比较重要,说不定能改变自己的死亡结局呢。
“那好吧,我跟你走。”
“站住!谁允许你们走的!”突然,身后传来一声厉喝!
她转过身,看到赫连寒站在灯火阑珊处,手中还提着她心心念念的蝴蝶酥,他一身狼狈,似乎找了她很久。
赫连修凑近她耳边轻声提醒:“机会只有一次,过期不候。”
赫连寒看到他们两人说说笑笑,还要一起离去的时候,只觉得心里似一阵刀割般的疼。
她竟然要跟他离开,她要去哪?还会回来吗?
“赫连寒你来了啊,那个,刚好我准备和你说,我有点事要处理,你先回王府吧。我把事情办完就会回来。”
他的眼睛红红的,眸底分不清是怒火还是别的什么,强硬的拽过她的手腕,盯着她的眼睛,从牙缝中一个字一个字地蹦出来,“你,当真要跟他走?”
赫连修拽过她另外一只手腕,不甘示弱的对着他火上浇油道:“对,她就是要跟我走。”
他瞪着他:“滚,我没有和你说话!”
这两人间对话越来越不对劲了,还都拽着自己的手,想把自己拽成两截啊?怎么有种修罗场的味道?
慕凌霜怒喝:“停!你们两个都给我松开手!”m.xiumb.com
“……”
“……”
两人对视一眼,才忿忿不平的松开了。
慕凌霜选择先哄自己的男朋友:“瞧你这话说的,我又不是跟他去私奔!你能不能先别吃醋了,我办完正事就回来了啊。”
她给他一个摸摸头,像哄小孩子一样,“乖啊。”
赫连寒不但不领情反而态度强硬道:“你有什么事情,非要背着本王不可?本王就是不许你去。”
咱们就不能该谈恋爱的时候恋爱,该干活的时候干活吗?
你知不知道恋爱脑有时候会害死人的?
她霸气的说:“赫连寒,你就别给我添堵了成吗?我再给你说一遍,我有重要的事去做,等我回来再给你解释。”
“……”赫连寒被她凶的不敢再说话。
“好说歹说不行,非得我熊你!”她转过身,“赫连修,我们走。”
赫连修嘴角浮现一记挑衅的笑容看了他一眼,才跟上她的脚步。
看着两人默默远去的背影,赫连寒不自觉攥紧了拳头,又仿佛被抽干了所有力气似的松开,蝴蝶酥忽然散落,一块一块掉在了地上……
他想起来她爱吃这个,蹲下身去捡,却发现蝴蝶酥摔碎成一片一片的,就像是他支离破碎的心。他苦笑着,“慕凌霜,我的真心在你眼里到底算什么……”
糕点上已经沾满了灰尘根本不能吃了,这是他亲自排了很久的队给她买的,他是堂堂王爷,从来没有为谁做过这种事,更可笑的是,她还跟别人走了。
他越想越难过,把蝴蝶酥全扔了。
“赫连修,你等着!”
他后退两步,又飞起一脚旋踢在一旁的石柱上,权当那石柱就是某个该死的人的替身!
然后许是踢疼了,他捂着脚原地蹦跳了两下,才一瘸一拐的走了。
————
慕凌霜没有想到,他带她去的地方是后宫,见的人是娴妃娘娘。
“母妃,儿臣已经将她带来了。”
因病痛纠缠娴妃的气色相比较之前越发差了些,但是依然难掩风华,她素手掀开纱帘,抬眸淡淡看向她。
她又吩咐身旁的绿衣侍女准备了些糕点,柔和道:“饿了吧,尝尝这是御膳房刚做好的糕点。”
慕凌霜有些懵了,她对自己的态度可谓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啊,这是怎么了?
她有些拘谨的拿了一块糕点,“谢谢娴妃娘娘。”
“小丫头,不必客气,你这么聪明,应该猜到你亲生父亲是谁了吧?”
慕凌霜试探性的问了问,“娴妃娘娘,他……是雍王?对吗?”
她颔首道,“你既然猜对了,怎么还如此疏远叫我娘娘?”
慕凌霜登时一脑袋问号,那我应该叫什么?
虽然听说他们是义兄妹,但是好像两人之间有种微妙的关系啊,而且她对自己态度突然改变这么大……该不会……
她心中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她怯生生的叫了一声,“……娘?”
赫连修正在喝茶,直接被呛到,疯狂地咳嗽。
娴妃:“……这丫头怕不是个傻子?”
慕凌霜尴尬的用手挡住脸,两人的表情都不对劲,应该是她猜错了,“呵呵,我就开个玩笑,活跃活跃气氛而已,呵呵呵呵……”
娴妃突然轻笑一声,“按辈分,你应该唤我一声姑母才是。可惜,我没能成为你的娘亲。”
她赶紧顺杆爬,甜甜一笑:“姑母好。”
她拍拍胸脯,吓死了,还好不是她女儿,不然她和赫连寒岂不是异父异母的亲兄妹?
“奇怪,你明明是他的女儿,可性子却没有一丁点像他。”
“不像吗?那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本宫给你讲一个故事吧。”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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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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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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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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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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